天色蒙亮,被露珠洗刷的晶亮的綠葉悉簇作響。
怡軒院里屋
已經轉醒的南宮戰側身躺著,一只大手摟著穆九的纖腰,埋在面具下的面容閃過絲絲滿足。
昨天晚上前半夜他嗅著似有似無的女子的果子清香,安心的進入了夢鄉,是他這些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可是,他的小王妃睡覺很不踏實。
然而,雖然后半夜幾乎沒睡,但看著穆九不雅的睡顏,心中卻有淡淡的滿足,可現在也快到了進宮的時間,他得叫醒他的小九兒才是,即使他不忍打擾正睡的很香的她。
南宮戰推了推穆九,語氣中有著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溫柔:“九兒,該進宮了!”
睡的正香的穆九嘟著嘴不滿的扭了扭身子:“好困,睡!”
他本想再輕輕的退醒穆九,然而手掌卻無意間掃過女孩兒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內心的悸動......
他低下頭顱準確無誤地吻上女孩兒。
穆九呼吸不暢,幽幽轉醒,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的春光。
穆九腦中似乎砰的一下,炸開了花,她意識到她又被吃了豆腐,沒有猶豫,穆九抽出發間隱藏的針,狠狠地向著身上的男人扎去。
然而男人卻未讓她得逞,背后似是長了眼睛一般,一只大手攥住了她正要行兇的小手,利落地起身坐在一側邪魅道:“本王的九兒醒了,也不枉本王犧牲色相叫醒九兒。”
穆九暗暗咬牙,九他妹兒,還有她什么時候警覺性這么差了,竟然被人近了身,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吃了豆腐,真是氣煞她也。
還有,南宮戰這個登徒子,故意吃她豆腐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簡直是顛倒黑白。
而南宮戰似乎感受到她的小情緒,道:“九兒實在是睡的太香,本王不舍得粗魯地叫醒九兒,便只得換個稍微溫柔的方法了。”
溫柔?溫柔到快把她的衣服扒下來?穆九面對南宮戰的厚顏無恥,只覺著自己拳頭打在棉花上,有蠻力使不出。
“登徒子,耍流氓還說的這么振振有詞,簡直無恥!”穆九穿戴整齊,不滿的粗口道。
南宮戰也不惱,呵呵一笑,道:“這怎能叫耍流氓,夫妻之間親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似乎是九兒主動非禮本王的。”
她主動非禮他?開毛玩笑!!
南宮戰解惑道:“昨晚半夜,九兒很熱情的躺進本王的懷里,本王不忍拒絕,可是九兒你一直得寸進尺,差些把本王的衣衫扒下來,本王因著九兒,可是半晚都未眠。”
南宮戰戴著面具,穆九自是看不出他的腹黑相,當然,更不可能相信南宮戰的話。
穆九冷哼一聲,懶得與南宮戰做口舌之爭,南宮戰臉皮比城墻還厚,她占不得絲毫便宜,便轉移話題道:“不是今早要進宮嗎?”
南宮戰點了點頭,道:“九兒,伺候本王更衣!”
“......”
又來了!!!
打發走南宮戰這個祖宗之后,穆九喚來了綠竹為她梳洗,畢竟她也不會梳那些繁瑣的發髻,綠竹雖然膽子小了些,但是手很巧。
南宮戰隨衛二回了凌軒院,重新梳洗,因為,她給南宮戰梳的男子發髻簡直難以直視,她可以看到,衛二來的時候那通紅的面色,當然礙于王爺的威嚴,沒敢出聲。
可以說,她為南宮戰梳的發髻可以被稱為一大坨。
穆九換上南宮戰為她準備的百褶如意月裙,綠竹為穆九梳了一個隨云髻,額頭上點綴了一只流蘇,發間穿插著幾支蝴蝶簪,別著幾只白玉珠花,看起來華貴卻不失優雅。
這時候穆九已經穿戴整齊,臉上的羊皮面具已經換為了紫色的面紗,平添一股神秘而迷蒙的色彩。
穿戴整齊的南宮戰已經進屋,被衛二引到了穆九的背后,道:“本王送你的那只發簪呢?”
“哦,那只發簪啊,我收起來了。”穆九整理著面紗道。
“給本王!!”
哈?給他?他不是說過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嗎?然而穆九卻下意識的從袖中拿出來那只如雪一般的發簪遞到南宮戰的手中。
她本以為南宮戰是要將東西要回去,誰知他卻摸了摸她方才梳好的發,將雪簪別了上去,語氣霸道:”給本王戴著,不許摘下來。“
穆九愣了愣,不經意的嗯了一聲,然而她似乎心中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悄然萌發,她暗暗搖了搖頭,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
穆九跟著南宮戰出王府,坐上了馬車,向皇宮方向趕去,一路無話。
到了皇宮門口,一個太監早已侯在了那里,見到睿王府的馬車便尖聲道:”奴才參見睿王爺,睿王妃!“
負責趕馬車的衛二見此便知要停轎了,便停下馬車,攙扶著南宮戰下轎,穆九緊隨其后,衛二留在外候著,南宮戰與穆九二人跟隨著太監進了皇宮。
穆九邊引著南宮戰走路,邊打量著皇宮,不禁咂舌,不愧是皇城啊,真是用錢堆出來的。
紅磚綠瓦,高大的宮苑亭宇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頭,鑲金的宮門牌匾閃閃發亮,刺人雙眼,御花園中藍紫色的蝴蝶蘭、雪白的九里香、艷紅的剪秋蘿、貴紫色的美女香...
各式各樣花種數不勝數,清澈的池塘中開滿了荷花,光是照顧御花園的婢子與太監就不下百人。
這皇宮,真是燒錢!!一堆敗家玩意兒,穆九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這時候南宮戰察覺到她的嘆息,以為她是憂心,便安撫道:“九兒不必憂心,一切有本王。”
穆九聽罷,隱隱有些感動,然而,剛萌發出來的一瞬間的感動卻被帶路的太監打斷了:“睿王爺,睿王妃,到了,皇上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