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她知道，她再也不會有同桌了。

——

中考的日子來得很快。

一個個寒窗苦讀了這么久，作業、資料堆成山的孩子們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

每個學校參加中考的孩子們都被一早分配好了，到哪個學校，哪個考場，哪個座位號考試。

磨槍上陣，不少的家長比孩子還著急。

中考，慕父也回來了。

一家人都沒有參加過中考，慕汀雨可是他們家的第一人。

慕父和慕母顯然也和其他的家長一樣，焦急得不行，比起慕汀雨這個真的要上場的緊張的程度也差不到哪里去。

慕汀雨班上有的同學也跟她在同一個學校考試，可惜，余依依、趙萱、賀雅都跟她不在一個地方考。

好巧不巧，她們三在一個學校，而她又是在另一個學校。

徐秋曄……

也一樣，聽說也是正好在她的小妹們那個學校考。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

——

“什么？”

慕父和慕汀雨站在教室的外邊，兩人的對面就是慕汀雨的班主任。

“你們去教育局問問吧。”男人為難地皺了皺眉頭。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問了你嗎？是你說我們可以在這里考的！不然我早就帶著她回老家了啊。”

慕父顯然是有點生氣了的。

之前在初二結束要升初三的時候慕父就想著要不要帶慕汀雨回老家讀書，畢竟是外地可能有點限制。

問了這個班主任，是他一直說沒問沒問題的。

現在出了問題就讓她們自己去教育局問？

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慕父還算禮貌地跟男人道了聲別，帶著慕汀雨出了學校大門。

“爸，我們現在去哪？”慕汀雨瞇著眼睛。

她是懂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她現在正面臨著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去教育局問問吧。”慕父嘆了聲氣。

慕汀雨點點頭，跟在男人的身后。

……

“你會占了我們省的名額，趕快回去讀高中吧……”

出了教育局，這句話還一直在慕汀雨的腦海里回蕩著。

“回去吧。”女孩說出這句話，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個臉龐。

閉上眼，她緩緩低下了頭，旁人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慕父沒說話，將慕汀雨帶回家，一家人直接開始準備搬家。

——

發畢業證、畢業照那天終于到了，是慕父跟著慕汀雨去的。

不少的學校跑來她們學校招生了，在一個大多媒體教室里，初三畢業的所有學生都坐在那里。

慕汀雨跟著大部隊，實則心不在焉。

慕父則是去找了她們班主任。

多媒體教室的位置很多，她們實驗班的學生坐在前邊。

上邊的宣傳結束，慕汀雨跟在小姐妹的后邊走出教室。

“慕汀雨。”

正準備轉頭，突然，不遠處又傳來了慕父的叫聲，“汀雨。”

女孩看到了后邊叫她的人，是徐秋曄，兩人的視線碰撞，她回頭看了眼，又轉過頭。

最后，低下頭，朝著慕父的方向奔去。

她似是看到了男孩正準備伸出的手，可惜，還沒等他說第二句話，她就跑走了。

“走吧？”慕父手里拿著她的畢業證。

她點點頭，“好，走了。”

在慕父沒注意到的時候，她再次看向了徐秋曄的方向。

嘴唇蠕動了幾下。

微風帶著輕聲細語，他似是聽到了她最后一句話。

“祝你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