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長歌得到了寧府的印章,但是寧府早就不存在了,寧夫人留下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意義?
楚長歌盯著手里的印章發(fā)呆,這倒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宣夫人。
金縷閣出名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宣夫人手握天下消息,重金難求,宣夫人交出錦盒時,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分明就是知道一些事情。
想著,她嘆了一口氣,兜了一圈還是得去金縷閣。
楚長歌還是決定帶阿離出去,讓熟悉楚府的明雪留在府上。
兩人稍作喬裝,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楚若祁。
楚若祁打量著她的打扮,冷聲道,“去哪?你知不知道一個姑娘家穿成這樣跑出去很危險?”
楚長歌看楚若祁的樣子,像是剛從宮里回來,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但是讓他如此著急的一定不是她這個妹妹的安危。
她走到楚若祁面前,“大哥,你這回又是聽了什么風言風語?”
他的興師問罪,哪一回不是因為聽信了別人的話?反正她這個妹妹說什么都及不上別人的話。
“你在質(zhì)問我?”楚若祁不記得她以前有這么大的膽子。
楚長歌看了一眼阿離,讓她去院子外等著,自己則一人面對楚若祁,“大哥,是你從來都不信任我,是你一直都在疏遠我,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在楚長歌的眼中,她永遠都比不上人美嘴甜的楚靈溪,楚若祁處處維護楚靈溪,早就忘記了她才是他的親妹妹。
楚長歌的一番話,引起了楚若祁的不滿,他拽著她的手臂,“你別再惹是生非了!以前有娘護著你,現(xiàn)在連娘都因你而死,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能護著你!”
他的話讓楚長歌心里泛冷,原來在他的心中,早就把寧夫人的死怪罪在了她的身上。
她甩開楚若祁的手,眼神冰冷,一陣自嘲,“你真的在乎過娘的死?那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肯走進那個被燒毀的院子?你在怕什么?你怪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心里覺得特別好受?至少有個受氣包讓你隨意發(fā)泄情緒?”
兩個人相隔不過兩步距離,卻似無法跨越的鴻溝,互相看著,楚若祁的眼神十分的復雜。
他背過身子緩緩向院門外走去,“在外小心一點。”語氣滿是無奈。
楚長歌眼眶微酸,她不曾用這樣的語氣和楚若祁說過話,如今說了出來,竟然覺得有些酸楚。
拉緊面紗,她逃離似的離開了楚府。
這一次進入金縷閣并沒有之前那么難,尤其是桑媽媽知道她帶著錢來,甚是歡迎,一路引上頂樓。
雕刻曼陀羅花的木門打開,里面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宣夫人還在繡花,同樣的一朵花,她不停地在繡,周而復始。
“比我想象的早了一些,坐下喝口茶,潤潤嗓子想好話再開口,別忘了我說出去的話可都是錢。”宣夫人放下繡花針,托腮看著楚長歌,料想了她會回來。
楚長歌不再緊張扭捏,眼尾掃過狡黠,淡淡開口,“宣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的來意,我們何必拐彎抹角?”
宣夫人寬袖輕撫,眼角微挑,“看來你我的賬又多了一筆。”
“這倒不用,我?guī)уX了!”楚長歌讓阿離拿出錢袋,滿滿一袋子的金豆子,對于惜字如金的宣夫人,她拿不出千金萬兩,但是自有妙計。
宣夫人隱去笑意,看不明白楚長歌的打算,靜默等候。
楚長歌抓了一把金豆子,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宣夫人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這幾個字我會照價給你。”
宣夫人的嘴角抽動著,突然放聲大笑,“真是有趣,陪你玩一次!”
“寧府的消失是不是和林府有關系?”
“是。”
一把金豆子。
“我娘……是不是云姬夫人害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