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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不負

第25章來呀,互相傷害!

三人回到房間,阿離透過門縫觀察外面蕓香的一舉一動,“她怎么在這里?之前可是她找人殺你們的!”

明雪嘆氣,“云姬夫人派她來的,一定是來監視小姐的!”

“蕓香來這里至少說明了一件事,云姬夫人急了?!背L歌面色微冷,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阿離想起了自己去打探縱橫坊的事情,圍了上來,小聲開口,“縱橫坊是一艘大船,專門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明日便是它??康臅r間,??渴烊缓箅x開。有趣的是它??康牡胤骄驮诮鹂|閣附近碼頭?!?/p>

聽聞,楚長歌沉默了,事情一再變得復雜,她必須要想一個對策出來。

單憑宣夫人的幾句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云姬夫人就是殺害寧夫人的人,一定要有證據!

“明雪,你把我查到的事情透露給蕓香。”楚長歌突然開口。

這一決定把阿離嚇得連嘴里的糕點都吐了出來,不滿道,“你傻啦?告訴蕓香等于告訴云姬夫人,難道等她再來追殺我們?”

明雪趕緊把阿離的嘴巴捂住,“你小聲點,小心被外面的人聽見。小姐向來不會錯,我信小姐?!?/p>

阿離瞪圓了眼睛,唔唔唔的舞著雙手,最后只能點頭同意這一決定。

楚長歌起身正好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猙獰的面目,已經死過一回的她難道還會怕這些?

她只是不想讓有些人死得太舒服,狐貍尾巴得讓她自己露出來。

翌日,蕓香悄悄的回了云姬夫人的院子,將自己從明雪嘴里聽來的話迫不及待的告訴云姬夫人。

云姬夫人從手上拿下一個金鐲子,滿意道,“蕓香你跟著我多年,還是你懂我的心,這個給你,你繼續打探這件事。”

蕓香歡喜的拿著金鐲子離開,而云姬夫人的臉色卻陰沉了幾分。

坐在一旁的楚靈溪和姜夫人見狀,不敢再多言,沒想到楚長歌已經知道了大火并非意外。

“可有對策?”云姬夫人目光陰狠,怪罪的看著楚靈溪和姜夫人。

楚靈溪看姜夫人沉不住氣,趕緊先開口,“大嫂其實你不用緊張,蕓香說了這件事只有楚長歌一個人知道,她無憑無據的拿我們沒有辦法?!?/p>

姜夫人隨即附和,“是呀,她一個深閨小姐,哪有那么大本事查清楚這么多事情?”

云姬夫人挑眉冷笑,“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二娘和靈溪去辦了,若是讓楚長歌再逃脫了,下一個就是你們!”

云姬夫人隨手就砸了手里的茶杯,碎片四濺,嚇得楚靈溪和姜夫人身子都僵直了。

隨后,姜夫人和楚靈溪退出云姬夫人的房間,出了院子遇到了林府來的林毅,他是云姬夫人的親弟弟,林府的獨苗,寶貝得很。

楚靈溪快速上前,彎身行禮,“林少爺來了,難怪嫂子這么開心?!?/p>

林毅負手而立,一身云錦藍色錦袍,白玉發冠,目光落在楚靈溪身上打轉,傲慢無禮。

他趁機扶起楚靈溪,手卻不肯收回去,“原來是靈溪妹妹,許久不見你又漂亮了?!?/p>

楚靈溪不著邊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將林毅迷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林少爺,大嫂正等著你,我們就先離開了?!背`溪維持著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緩步離去。

兩人走到花園中,姜夫人一直憋著一口氣,見四下無人,便罵了出來,“這事明明是她指使的卻想讓我們背黑鍋,若是楚長歌再查下去,我們該如何是好??!”

姜夫人焦急的來回走動,想起云姬夫人方才惡狠狠的樣子,就知道不是說著玩的。

楚靈溪細想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計,拉過姜夫人,小聲道,“娘,既然大嫂想讓我們替她背黑鍋,那我們就拉她的人下水,到時候看她還會不會全身而退!”

姜夫人眼眸放光,趕緊詢問,“那我們找誰?”

楚靈溪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奸詐,“林毅。”

都城的人都知道,林府最寶貝的就是這根獨苗苗,就算是云姬夫人嫁入楚府,也沒少借楚若祁的光提拔她那個弟弟。

只可惜林毅并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喜歡意氣用事,有時候甚是魯莽,要不是有林府和云姬夫人撐腰,這樣目中無人的人,活不了這么久。

姜夫人聽聞,拍手叫好,“果然是我的好女兒,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保命符了!”

這頭林毅歡喜的進入云姬夫人的院子,卻看到云姬夫人一臉煩悶的坐在軟榻上,輕聲上前,“姐姐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云姬夫人看到林毅,勉強露出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是你來了?父親呢?”云姬夫人張望著林毅的身后。

林毅見她煩悶,坐在了她身側,替她捏捏肩膀,“這等事情何必勞煩父親?我連楚若祁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一個小小楚長歌!”

林毅好意安慰,云姬夫人卻立即瞪了他一眼,“這里是楚府!不是林府,小心你這張嘴!”

林毅見云姬夫人維護楚府,心中不滿,皇上重用楚若祁,導致他一直都無法遷升,死死的被楚若祁壓在身下,叫他怎么對楚若祁有好感?

云姬夫人看他不樂意,便小聲安慰,“毅兒,你年紀輕輕就僅次于楚若祁已經不容易了,往后的路還很長,你別亂來斷了自己的仕途!”

林毅聽聞放寬了心,想起了自家父親交代的事情,“父親知道了楚長歌在查寧夫人之死,讓我來幫你。”

林毅不以為意,楚長歌向來不出彩,如今又被毀容,興風作浪也不知有沒有這個本事!

云姬夫人深知林毅性子,叮囑他道,“無需你插手?!?/p>

語畢,林毅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怒氣漲紅了臉,“姐姐覺得我不如楚若祁也就罷了,怎么在你心里我連個小女子都對付不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林毅不顧云姬夫人阻攔,離開了房間。

林毅怒氣沖沖的向外走,剛走出院子沒多久又撞上了楚靈溪,這下子連欣賞美色的心思都沒有了。

“你是如何走路的?楚府的小姐怎么就這么不懂規矩?”他目中無人大罵楚靈溪。

楚靈溪心里一陣惡心,林毅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了不得的人,竟然在楚府也如此放肆,不好好利用他,都難為她吞下這口惡氣了。

她佯裝委屈,眼眸閃爍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與我娘辜負了大嫂的心意,被大姐壞了所有的事情,惹怒大嫂心里有愧!”

“又是那個不知好歹的楚長歌!看我怎么收拾她!”林毅看她梨花帶雨,對楚長歌怒氣不減反增。

楚靈溪見林毅上鉤了,抹了抹眼淚,“林少爺是要對付我大姐?若是不嫌棄,我愿意將功贖罪,報答大嫂多年的照顧之情。”

林毅看楚靈溪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色心大起,食指抬起她的臉,“你要幫我?都城第一美女竟然要幫我?靈溪,難不成你……”

楚靈溪心中的惡心劇增,撇開臉頰躲過他的手,臉上卻維持著嬌羞的樣子,“林少爺,莫要讓我難堪?!?/p>

林毅大笑,只當楚靈溪是默認了,滿心歡喜,“楚長歌得罪了我姐姐,又讓靈溪如此不悅,我自然是要讓她吃苦頭!既然你要將功贖罪,不妨說說你的想法?!?/p>

楚靈溪低聲細說了自己的計劃,林毅不停點頭,兩人便聯手了。

林毅離開,楚靈溪拿出自己的帕子不停的擦拭自己被林毅觸碰的地方,直到泛紅為止,招來貼身丫鬟綠煙。

“方才看到我和林毅在一起的兩個丫鬟,給我找出來打死扔荒山去!”

她楚靈溪忍著一口氣活到現在,絕不是為了和林毅這樣小人扯在一起!

馬車搖晃著到了碼頭,江風吹來,讓楚長歌泛起一陣涼意,明雪拿了披風替她圍上。

阿離站在不遠處指著一艘龐然大物,“縱橫坊!”

船梯緩緩被人放下,驟然發現,方才還略顯空曠的碼頭突然之間擠滿了馬車,船梯落地所有人都下了馬車,抬頭望著縱橫坊。

阿離迫不及待拉著楚長歌登船,卻被楚長歌阻攔,“你可看出馬車有什么奇怪的?”

聽聞,阿離和明雪停下腳步看向停馬車的地方,奇怪的地方倒是沒看出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些馬車的主人一定很有錢。

楚長歌低聲解釋,“這么多馬車中有七輛馬車有個相同點,車角掛著的燈籠出自一處,顏色鮮艷應是剛掛上去的,刻意用顏色區分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p>

阿離聽了差點想拍手,“小姐,就這七個燈籠你都能看出端倪來?”

“并非如此,你們看看船上就明白了?!背L歌掩嘴輕笑。

難怪楚長歌會覺得可疑,原來縱橫坊上也掛著七個一模一樣的燈籠。

“我這就跟著七個車主上船看看到底有什么端倪?!卑㈦x轉身隱入人群。

楚長歌拉緊身上的披風和明雪也緩緩登船,但愿一切都能順利。

進入船內與外面傳言一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應有盡有,卻是有錢也難買,一切都是價高者得。

楚長歌剛落座便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花了幾千金買了一個形態如女子的石頭,臉上還洋溢著猥瑣惡心的表情。

她失去來之前的興趣,覺得縱橫坊也不過是想盡辦法賺錢的地方罷了。雙眼開始搜尋阿離的身影,卻發現船內幾處角落也有人在盯著自己。

不詳的預感傳入腦中,楚長歌起身拉著明雪,“快走!”

角落幾人看楚長歌起身,抬步朝著她的方向而來,而其余的人卻專注著臺上所賣的物品,根本無人注意她。

楚長歌和明雪跑到了船外,這才發現船梯被人挪走了,船也早就駛離岸邊。

“小姐當心!”明雪推開楚長歌。

一個手握長劍的蒙面黑衣人飛身而來,明顯是針對楚長歌而來。

楚長歌被逼入絕境,身后是東國的忘川江水,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無路可退之時,阿離突然出現擋住了黑衣人的襲擊,大喊道,“就憑那幾個小嘍啰也想擋住我?”

原來她們登船之時就被人盯上了,阿離跟著七人進入船體深處,卻突然遭人偷襲,她就知道上當了,趕緊回頭找楚長歌,還好來得及。

黑衣人后退幾步,雙眼卻看著楚長歌,表情不明。

阿離的手已經伸進了自己的袖口,準備讓黑衣人嘗嘗她的藥粉,卻被楚長歌出聲阻止。

“阿離!住手!”楚長歌突然沖上前,出其不意拉下黑衣人的面紗,“是你!楚府鬼影就是你!”

她記得這雙眼睛。

面紗之下是一張書生卷氣的臉,干凈簡單,但是他出手可一點也不簡單!

他的身份被揭穿之后,一下子從船里跑出不少家奴打扮的人,手握長棍,兇神惡煞的。

阿離將楚長歌護在身后,“你們全上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楚長歌驚魂剛定,拍了拍阿離的肩頭,“他要殺我,沒你之前他就能動手了?!?/p>

黑衣人收起長劍,慢慢上前,身后跟隨的便是阿離跟蹤的七輛馬車的主人,幾人突然彎身行禮,“參見大小姐!”

黑衣人繼續開口解釋,“大小姐受驚,此處不是商談之處,請挪步。”

楚長歌賭上自己的性命,跟隨黑衣人幾人進入船艙深處,里面是一間別致的雅房,正上方擺放這一張彰顯氣勢的木椅,木椅背后墻上掛著一幅狂草寧字的字畫。

黑衣人示意楚長歌落座上座,其余人分坐兩側,他自己則站在廳中,“大小姐,在下是寧府現任總管季舒望,也是縱橫坊現今主事。”

楚長歌吃驚,她以為寧府早就不復存在,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縱橫坊主事竟然是寧府的總管。

季舒望褪下黑衣人的面目,謙和有禮,“大小姐能到此處,想必對寧主子的死已經有所懷疑?!?/p>

“寧主子?”楚長歌不敢斷定是不是自己娘親,寧夫人。

季舒望稍作解釋,“寧主子一定是想保全大小姐的安危所以才沒有說出口,寧主子就是上一任寧府女主。”

他還說寧府從寧夫人開始就被批命只有女主再無男主,所以寧夫人一死,他就不得不出現在楚府裝神弄鬼引起楚長歌注意。

楚長歌根本沒有想到,原來深處楚府后院的寧夫人竟然還掌管著寧府所有的財富。

季舒望見她沉思,便不著急的繼續說下去,反倒是兩側那幾個男人沉不住氣,隨即開口,“難道寧主子沒有和大小姐說寧府的事情?”

楚長歌微微搖頭,竟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擔憂和失望。

七人中一個膽子大的人立即不滿開口,“寧主子既然什么都沒有交代大小姐,叫我們如何把重振寧府的責任交給大小姐?這不是兒戲!”

他人附和,“的確如此,如今寧府之主的印章下落不明,或許下一任女主并非大小姐呢?”

面對別人的質疑,只有季舒望一個人選擇站在楚長歌這一邊,“寧主子交代過,她若出事便有大小姐繼承她的位置,絕無他人之選!”

楚長歌見他們爭論不休,心中已經有數,冷眸掃視眾人,從袖中拿出印章,“如此呢?”

他們見她拿出印章突然又沉默了,相互張望著。

“大小姐,都城上下都知道你在楚府后院的生活,如此一個被人壓制的大小姐,如何帶領我們?”方才質疑她的人繼續反對開口。

“聽眾位的口氣應該都是寧府的老人,寧府沒落之時,你們七人都無法扶持,竟然質疑我的能力?不怕他人笑話?”楚長歌波瀾不驚,讓人看不透,一雙冰霜冷眸盯得人心里發毛。

七張臉頓時羞愧不已,不敢多看楚長歌。

楚長歌知道自己如今地位難以服眾,心中便想了法子,“既然眾位質疑我,不妨說說如何才能認可我?”

“林云姬!”七人異口同聲。

一切的問題又回到了云姬夫人的身上。

七人離開之后,楚長歌的目光便落在了季舒望身上,詢問似的看著他。

季舒望意會她的眼神,從房中隱秘的抽屜里拿出一沓信,“每月縱橫坊停靠碼頭,寧主子都會送來書信,這是寧主子死前的最后一封?!?/p>

他特意從中間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楚長歌,示意她查看。

楚長歌頓時覺得信在手中變得沉甸甸,之前寧夫人留下的信已經牽扯出太多的事情,此時她不確定自己還能經受住多少真相。

打開信,寧夫人對季舒望的話多半是囑托,一如留給楚長歌的信,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季舒望的手指落在信的最后一處,“寧主子一直在調查寧府出事的真相,就在她有所突破的時候卻死了,而信中唯一有用的線索就是最后一句話,林府并非幕后真兇?!?/p>

這句話表示,云姬夫人的背后還有別人。

季舒望見楚長歌陷入沉思,知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那么多,便沉默的站在她身側。

楚長歌望著空曠的大廳,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要想知道真相,只能從云姬夫人下手!”

他見楚長歌對云姬夫人恨之入骨的樣子,透過面紗隱約能感受到她仇恨的神色,看來都城的傳言并非虛假,她這個楚府大小姐一直都被人壓制著。

楚長歌聽季舒望說,他家世代都是寧府的總管,他父親離去云游才由他接管縱橫坊,一接手寧夫人便出事了。

他心里有愧,便一直都在楚府暗中調查,無意被楚長歌發現,只能順水推舟在楚府裝神弄鬼。

楚長歌聽他解釋,眼眸晃動著,“季舒望你其實沒必要多此一舉的,你并非是無意被我發現,而是刻意為之,你一直都在試探我,今日別人反對我坐上寧主之位,你卻義無反顧支持我,是因為你心里清楚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p>

季舒望聽聞,面色尷尬,沒想到這么快被看穿,笑道,“大小姐聰慧,說明我并沒有認錯主子?!?/p>

他走到楚長歌面前,彎腰行禮,面對楚長歌的質問他十分坦蕩。

正因為他的坦蕩,楚長歌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至少她能確定季舒望是自己人。

兩人的話題重新回到寧夫人之死上面,楚長歌盯著他手中的信,決定了一件事,“如果要對付云姬夫人,勢必要與林府為敵,我們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季舒望認可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大小姐的意思是楚將軍?”

她發現季舒望看著簡單,內心卻十分細膩,她并不需要多做解釋,他便能聽懂她的意思。

兩人合計一番,決定用寧夫人的書信為證,讓楚若祁看清楚云姬夫人的真面目。

季舒望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一塊牌子,顏色略重,除此之外再無特點,“有了這個都城上下只要是寧府的人都會幫你?!?/p>

楚長歌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無權無勢要想去對付林府和云姬夫人不大可能,所以也沒推辭收下了牌子。

等船只靠岸,季舒望送她下船,眼中滿是復雜,兩人無言相視一眼,她便匆匆離開。

回到楚府,楚長歌便急著找楚若祁,但是楚府上下都找不著他,詢問了管家才想起了一件事。

每年的這一天,楚若祁就會消失,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老管家行禮緩緩開口,“將軍去了別院,每年今日都是如此,大小姐大概是忘了。”

聽聞,楚長歌便想起了楚若祁的規矩,誰也不許去別院。

老管家看楚長歌有意要前往,趕緊攔住,“大小姐,連云姬夫人都不允許去,你……”

楚府誰人都知道云姬夫人說了算,她去不得,更別提楚長歌了。

楚長歌看了一眼阿離,然后自己便隨老管家離開,只有阿離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消失了。

回到自己院子的楚長歌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會惡化原本就不好的兄妹之情。

阿離從外面回來,刻意避開了蕓香,關上房門,神色異常凝重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楚將軍在別院里放了什么?”阿離再三確認。

楚長歌與楚若祁的關系一直不好,加上云姬夫人從中作梗,一年都未必能說上幾句話,怎么可能知道楚若祁會在別院里放什么?

說著,阿離從懷里掏出偷的一副畫軸,因為怕自己看花了眼,所以偷來給楚長歌確認一下。

畫軸打開,一名女子笑顏盈盈的呈現在紙上,這女子還與她們相識,正是金縷閣的宣夫人。

楚長歌一直覺得宣夫人對楚府有特別的恨意,難道是因為楚若祁?

想到此處,楚長歌心里不安,收起畫軸,“阿離,你悄悄送回去,千萬別讓人看出來!”

阿離不明白,“咱們可以拿著這個去找宣夫人對峙,送回去豈不是什么都沒了?”

“那你知道為什么我大哥要藏起來?為什么對云姬夫人都如此隱瞞?”楚長歌反問阿離。

阿離搖頭,她的確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最后只能悻悻然揣著畫軸回到別院,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阿離一走,房中重回安靜,蕓香從云姬夫人那聽到了一則消息,心里盤算后,敲了敲楚長歌的房門。

“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蕓香在門外大喊著。

明雪拉開了門,“真是沒規矩,瞎嚷嚷什么?”

蕓香嘴角微翹,目中無人的推開明雪,直接走到了楚長歌的面前,“蕓香是特意來恭喜大小姐的,都城李府的少爺來提親了。難道不是一件大喜事?”

楚長歌可算是明白什么叫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蕓香這趾高氣昂的樣子,分明是幸災樂禍。

“都城哪個李府?”明雪頓時覺得不祥。

蕓香哼笑一聲,“還能是哪個李府?自然是李尚書家的李建基少爺,配咱們家大小姐有何不可?”

蕓香再次看向楚長歌,等著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誰知道那雙眼眸一如以往含著冰霜,叫蕓香的笑僵在唇邊。

“還有事嗎?”楚長歌看著蕓香,繼續開口,“若是沒事,還不去云姬夫人那領賞?免得白費了你這賣力的表演。”

蕓香聽聞,氣焰頓時消失,原本準備的話也吞了回去,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明雪等蕓香離開后就哭了出來,“將軍怎么這么狠心?李少爺根本就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連外人都心知肚明的!將軍是大小姐的親哥哥,不能??!”

楚長歌看明雪越哭越傷心,趕緊出聲制止,“不許哭!不管是姓李還是姓孫,我不會嫁給任何一個人!你去前院打聽一下,這事到底是誰的主意!”

明雪趕緊擦了擦眼淚,跑了出去。

楚長歌咬著唇瓣,林云姬,你以為把我嫁出去就能解決一切嗎?我先讓你看看什么叫自身難保!

明雪在前院一通打聽,一路哭回來,到了院子直接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跪在楚長歌面前。

“小姐,總管說是李府的人自己上門的,并沒有人主動去說親,云姬夫人極力贊同,但是將軍說要考慮,暫且就沒回應,可是李府的人把東西都留下了,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明雪說罷,又大聲哭了出來,嘴里還時不時數落著都城李府少爺李建基的不是,到哪都是個歡天酒地草芥人命的主!

“小姐,我以前去街市遇到過李府的丫鬟,閑聊幾句,那李府少爺還未娶妻就有十房姬妾,玩膩了逐出家門的就不知多少,你如何能嫁過去?”

明雪心里難受,也顧不上什么規矩,直接說了出來。

“放肆!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說主子的不是?長歌實在是太放縱下人了!”門外一陣騷動,女子慍怒的聲音傳了進來。

只見一個下人裝束的丫鬟沖了進來,扇了明雪一巴掌,直接將明雪打趴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

楚長歌循聲望去,云姬夫人一身湖藍色衣裙貴氣的出現,眼角嘲笑意味正濃,仿佛已經贏了她一樣。

云姬夫人越過明雪,直接走到楚長歌面前,笑道,“蕓香那丫頭就是管不住嘴,想必也和你說了事情,身為楚府主母,我自然要親自操心這件事。長歌放心!”

隨云姬夫人一道來的還有楚靈溪和林毅,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擁著云姬夫人,臉上都洋溢著看笑話的神情。

楚靈溪也隨云姬夫人走到了楚長歌的身邊,挽著楚長歌的手,“大姐,你也不小了,李府位高權重,你嫁過去虧待不了你?!?/p>

楚長歌冷笑,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看著楚靈溪,“妹妹花容月貌,早已經及笄,李府既然這么好,我去和哥哥說讓你嫁過去,我有喪在身不宜辦喜事。”

說罷,楚長歌扶起了地上的明雪,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明雪這一巴掌遲早是要她們還回來!

楚靈溪保持著僵硬的動作,她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楚長歌說了多么嚴重的話。

一旁的林毅看不得楚靈溪受委屈,強出頭站出來護著她,指著楚長歌便是一頓數落,“楚大小姐好大的架子,人家可是世代為官的家世,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楚長歌見林毅對楚靈溪的模樣就知道他鬼迷心竅,淡笑道,“看來能被林少爺看上的也是福分。”

楚長歌的目光落在楚靈溪身上,楚靈溪心虛的躲開了林毅的庇護。

林毅見狀,沉不住氣,“楚大小姐,人都是要自知之明的,自己是什么貨色,何必讓別人來提醒?還是需要我給你一面鏡子?”

說完,林毅大笑了起來,倒是要看看楚長歌還能說什么。

在場的人聽聞林毅的話,都掩嘴輕笑,尤其是楚靈溪,方才還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此刻就笑得十分的歡喜。

云姬夫人心里想反正也讓楚長歌當眾受辱了,剩下的事情點到為止,擔心林毅口沒遮攔壞了事情,趕緊出聲阻止,“好了,都是一家人。長歌面容受損,以后嫁人的確是有些困難,難得李府少爺看重的是內心并非外表?!?/p>

雖然所有人都咄咄逼人,但楚長歌眉頭卻不見皺一下,只是面容鍍上寒氣,周身氣息叫人靠不近。

“看來我說什么也推不了這門親事了,是不是大嫂?”楚長歌走到云姬夫人的面前,兩人目光交匯,互不相讓。

云姬夫人眼神得意,她深知自己能操控的不僅僅是這個楚府后院,她有的是辦法讓楚若祁答應這門親事,倒是楚長歌就算是不肯嫁尋死膩活都由不得自己!

只要想到能讓楚長歌生不如死,云姬夫人之前受的氣,心里就舒坦了。

未料想,在云姬夫人最得意的時候,楚長歌突然湊近她的耳畔,“大嫂,我一直在想大哥為什么娶你?而不是另外一位姑娘?我大哥明明很愛那位姑娘?!?/p>

云姬夫人聽聞,眼神都遲緩了,得意變成了恐慌,僵硬的身體一動不動,楚長歌卻換上了笑容。

看來云姬夫人知道宣夫人的存在,那要對付云姬夫人就變得簡單多了。

“明雪,還不送客?”楚長歌開口傳達了逐客令。

明雪忍著疼痛,站在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林毅看云姬夫人吃鱉樣子,自己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楚靈溪見事情有變,上前攙扶云姬夫人離開院子。

眾人離開,房中只剩下了楚長歌和明雪,明雪跪在楚長歌面前,“小姐,都是我不好,一時心急才會讓云姬夫人抓了正著,害得小姐跟著我……”

“起來吧,和你沒關系?!背L歌身形微微晃悠,坐回了椅子。

阿離將畫軸還了回去,順道去了一趟廚房順了點新品糕點回來給大家嘗嘗,結果看到兩個哭喪的臉。

這糕點也顧不上吃,拉起地上的明雪,“怎么回事?明雪姐姐你這臉都快成豬頭了!誰欺負的?我幫你去打回來!”

壓抑的氣氛并沒有因為阿離的玩笑緩解,明雪低聲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急得阿離也坐不住了。

“就這么決定了小姐的親事?對方圓的扁的都不知道!”阿離來回走動著,一刻都停不?。?/p>

楚長歌并沒有她們那般著急,心中反復都在想云姬夫人方才的反應,正巧證實了一些事情。

“阿離,你今日就跟著林毅,至于明雪,你幫我做一件事?!背L歌喚來兩人到身邊。

三個人湊在一起,楚長歌小聲交代了一些事情。

明雪聽聞不甚明白,“小姐,這件事和林少爺有什么關系?”

林毅不喜歡楚若祁,很少出入楚府,這次卻如此關心楚長歌的婚事,難道不奇怪?

阿離武藝高強,對付林毅這樣的人綽綽有余,至于明雪,她比阿離心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兩人分頭行動,楚長歌從袖中拿出寧府印章,正愁不知道怎么對付云姬夫人,她偏偏沉不住氣要來招惹自己。

楚長歌將季舒望交給她的寧夫人書信小心放了起來,此時云姬夫人已經想盡辦法對付她,交出書信只會過早暴露在暗中存活的寧府。

云姬夫人一路心神不寧,一旁的林毅從未見過做事果斷的姐姐變成這樣,“姐姐,你這是在扯后腿!那么一個丑姑娘有什么好怕的?”

云姬夫人回神,雙手卻還是在顫抖著,林毅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眼神既是無奈又是恨意,叫人看不明白。

身邊的楚靈溪最會看人眼色,趕緊上前拉住林毅,“林少爺,你有所不知,大姐素來口沒遮攔,想必是說了什么讓大嫂心里不舒坦的話,我們不妨先離開,讓大嫂一個人安靜一下。”

她是好意,免得云姬夫人一把怒火燒了自己,卻沒想到自己拉著林毅不過走出去兩步就被人喊住。

“站?。e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是什么心思!李建基突然來提親就沒安好心!是誰的主意?”云姬夫人強忍著自己的不適,將心中的恐慌壓下,慍怒開口。

楚靈溪知道自己瞞不過云姬夫人,目光便看向林毅,知道他被自己美色所迷,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果不其然,林毅駐足不滿道,“姐姐明明就很滿意我的計劃,為什么非要論我們兩個的好壞?李府李建基好色又好賭,在外欠了許多債務,回府也不敢聲張,我說要是他敢娶楚府丑小姐回家,我便為他還了債務。”

云姬夫人見楚靈溪在場,不好訓斥林毅,只能嘆道,“你怎么這么魯莽?萬一李建基出賣你,豈不是讓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面對萬事都要做圓滑的云姬夫人,林毅卻不覺得自己有錯,“李建基現在在我眼里就是一條搖尾巴的狗,我讓他娶楚長歌他就得娶!進了李府,叫他好好折磨楚長歌,替姐姐出口氣!”

楚靈溪看云姬夫人顧慮頗多,擔心計劃不能進行,只能幫著煽風點火,“大嫂,林少爺都是為了大嫂著想,加上楚長歌對寧夫人之死咬著不放,對我們都不利!”

提及寧夫人之死,云姬夫人的眉頭便無法舒展,原以為寧夫人一死,寧家的一切就變成過眼云煙了,誰知道來了一個性情大變的楚長歌!

因為楚長歌,云姬夫人早就無法冷靜思考,冷聲道,“做事干凈點!銀子可以給李建基多準備一些,讓他好好辦事!”

林毅立馬點頭,總算是得到了認可,“姐姐就放心,等著看好戲!”

與楚靈溪交換了眼神,林毅立即出府打算去好好教教李建基怎么辦事。

云姬夫人見二人眉來眼去,心中略知一二,不過現在是對付楚長歌的緊要關頭,無心再去理會他們的情愫。

但是云姬夫人深知楚靈溪善于偽裝,不禁出聲警告,“靈溪,你模樣生得好,腦子也好,就是千萬別用錯了地方,到時候連個拉把手的人都沒有?!?/p>

楚靈溪不自然的維持著笑容,指尖都在顫抖,心想著萬萬不能叫云姬夫人看出是她在給林毅出謀劃策。

兩人相扶而去,心思各異。

冥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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