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剛踏入大廳就看到大哥楚若祁皺著眉頭坐在上座,英俊的臉上暗藏著怒氣,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已經(jīng)控制不住。
“跪下!”楚若祁盛怒開口,根本不打算給楚長歌開口的機(jī)會。
楚長歌料想到了場面,并不理會楚若祁,暗中觀察她人的神色,隨后才悠悠開口,“為何我要下跪?”
話音落下,楚靈溪已經(jīng)迫不及待出來指證楚長歌,用帕子抹著眼淚,哽咽著開口,“大姐,我知道你怪罪我失手打翻了燭臺引起大火,但是為何要讓蘭兒在府中妖言惑眾?”
原來如此,蘭兒現(xiàn)在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楚長歌的身上。
楚靈溪原以為自己會看到楚長歌的不安和慌亂,誰知道對上的卻是一雙波瀾不驚的雙眼,眼神泛著寒意,讓楚靈溪渾身都不自在。
楚若祁見楚長歌不下跪也不肯認(rèn)錯(cuò),便叫人將蘭兒帶了上來,可憐的蘭兒被人打得皮開肉綻的,就算是逼供也不過如此。
蘭兒剛跪下就指著楚長歌,絲毫不廢話,大哭道,“是大小姐叫奴婢裝神弄鬼的!奴婢只是聽命行事!”
因?yàn)樘m兒的指證,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楚長歌的身上,多半是準(zhǔn)備看她出丑的。
此時(shí),云姬夫人便顯得十分寬容大方,安撫著楚若祁,“夫君平日公務(wù)繁忙,這等事情是云姬沒有管理好家中事務(wù),是我的錯(cuò),只是長歌如此驚擾寧夫人的在天之靈,實(shí)在是不該。”
云姬夫人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拉著楚若祁的手腕,一副罪該萬死的模樣,任誰也責(zé)怪不下來。
而姜夫人卻嫌棄這把火不夠旺,忙著添油加醋,“寧夫人死得本就可惜,長歌作為女兒打著寧夫人的名號裝神弄鬼,實(shí)在是不孝!我這做長輩的都看不下去了!”
三個(gè)人一唱一和的,倒是異常的默契。
反觀楚長歌,不理會她人的話語,俯身用手指抬起蘭兒的頭,兩人對視,蘭兒目光閃爍。
“蘭兒既然說是我指使的,那可否說出原因?”楚長歌陰冷開口詢問蘭兒。
蘭兒微愣,眼中蓄著眼淚,抖動著雙唇,求救的看向某個(gè)人。
而這個(gè)人卻是楚長歌沒有想到的參與者,云姬夫人。
楚長歌依舊盯著蘭兒,緩緩道,“不是我叫你裝神弄鬼的嗎?這都答不上來?”
蘭兒沉默,她并不是不說,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說什么。
蘭兒跪在廳中沉默了許久,最后只能顫巍巍的解釋道,“大小姐……大小姐是主子,蘭兒怎么敢過問主子做事的原因。”
楚長歌并不驚訝蘭兒會反咬自己,畢竟蘭兒一直都是別人放在她身邊的眼線,反咬自己是早晚的事情。
云姬夫人察覺楚長歌的神色有異樣,擔(dān)心事情拖下去會有變數(shù),隨即端起了主母的架子,“夫君,既然有蘭兒作證,長歌冒犯寧夫人亡靈,又是弄得家中上下都人心惶惶,若是不罰,實(shí)在是難以平人心。”
楚靈溪也看準(zhǔn)了報(bào)復(fù)的機(jī)會,面上卻展示出自己的姐妹情深,“大哥,大姐一定是接受不了寧夫人的死才會這樣的,求你罰輕一點(diǎn),畢竟她還有傷在身。”
姜夫人唉聲嘆氣,苦訴家門不幸,還不忘夸贊自己的女兒,“靈溪你就是這么善心,長歌之前傷你,你還替她求情,我想若祁心中一定會公平對待的。”
母慈女善,妻賢惠,叫人只想夸贊。
而楚長歌卻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嘴角噙著冷笑,看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