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大諸侯的軍隊進展神速,但是在靠近帝都時,冬季還是到來了。這一天,一股從北方席卷而來的狂風背負著厚重的雪,包裹了整片天地。
生于南方的周鵬沒有見過這樣的雪。在他的家鄉,即使有雪,也只是一片片,如同水晶粉塵般在空中飄舞。而這極北之地的雪,卻是一團團被風砸在臉上。看地上的積雪,根本不像是從天上飄落,而像是從地上突然冒出來一樣。
“我們出來多久了?”周鵬看著外面的雪景問,和菲妮拉瑪可希都躲在帳篷里,共同圍住一盆火炭。帳篷的門半開著,保持空氣流通。
“你指的是我還是你們?”菲妮拉咀嚼著一片馬肉干問,之前戰場上死去或重傷不治的馬匹都沒有浪費,除了在變質之前給戰士們加個菜外,還被做成了肉干。
“我問的是這個軍隊。”周鵬不喜歡馬肉的味道,他正在和瑪可希廝殺,用象棋。
“二十七天“”。”又一塊馬肉干被菲妮拉放到炭火上,肉干里不多的油脂被紅炭激活,發出輕微的爆鳴聲。“關于過冬的事情我們早有準備,只不過現在雪太大不能行軍而已,等雪小了就可以繼續走了。怎么,你開始著急了?”
“出車,吃你的相。周鵬哥哥是不適應這里的冬季嗎?很多南方民族過來后也是受不了這種氣候。”瑪可希雖然與周鵬下棋,卻也不忘記往嘴里塞些奶酪之類的點心。這對吃貨姐妹已經吃了一上午了。
“也不是受不了,只是從前沒有感受過,有點好奇。跳炮,吃你的卒。帳篷里還是很暖和的,有你們陪著挺好。”周鵬不明白,為什么帳篷這么薄的一層,卻可以抵擋這么嚴酷的寒冷。
“嗯......出車吃士,將軍。”瑪可希對著棋盤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進攻了。“周鵬哥哥披著一層羊皮毯,還說自己不怕冷?我們在帳篷里都不穿大衣的。”說到這里,菲妮拉居然還配合的擺動著尾巴,表示自己身上衣物的單薄。
周鵬頓時無語了,他心想你們一只哈士奇,一只薩摩耶,根本就是可以從北極走出來的品種好不好,寒冷這種東西你們當然不怕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走將。怕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的身體本來就沒有你們強悍。”
“那是因為你不吃飯,每天就吃那么點東西,身體能強悍就怪了。”菲妮拉忍不住插嘴,她把烤好的肉干丟進嘴里,烤至焦酥的肉干片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聽起來很誘人。
“我也這么覺得,每次看周鵬哥哥吃飯都覺得很別扭。將軍,瑪可希就要贏了哦。”瑪可希在棋盤上窮追不舍。
“這不是飯量的問題,而是物種的差異。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絕對不可能比哈士奇飯量大好吧。”面對瑪可希步步緊逼的車,周鵬毫不慌亂,“瑪可希你又犯錯了,馬吃車。”
瑪可希現在還是個初學者,雖然她很聰明,但是短短不到二十天就脫離菜鳥期是不現實的。所以周鵬這種普通水準的家伙隨隨便便就可以在棋盤上戲耍她。
“啊!我的車。瑪可希只是失誤,這一步重走吧。”瑪可希慌張的表情簡直萌翻了。
“那你的三次悔棋機會都用光了,現在我開始認真嘍。”周鵬得意地笑著說,他已經勝券在握了。面對新手當然不可能不讓步,周鵬雖然沒有讓子,但是他給了瑪可希三次悔棋的機會。
“回車。”瑪可希這下也開始認真了,旁邊的點心看都不看一眼。
“進炮。”周鵬不假思索,在瑪可希落棋后迅速推進。
“跳馬。”瑪可希把馬橫在象上面,只要周鵬吃象,炮就保不住了。
“出車吃象,將軍”想不到周鵬沒有上炮,反而把自己最厲害的車丟了出來。
“馬吃車。”瑪可希耳朵一顫,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炮吃馬。”周鵬早就猜到瑪可希會這么下,或者說她也只能這么下了。
“走車”瑪可希把自己的車拿回來,剛好和周鵬的炮排在一條線上,看來周鵬除了退炮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再來一炮。重炮將軍,瑪可希,你又輸了。”周鵬沒有退炮,他把第二個炮推上去,成功封死了瑪可希的所有退路。
“啊!這個......我能不能再悔一次棋?”瑪可希盯著那兩個炮看了一會兒,突然睜大眼睛,晃著尾巴向周鵬賣萌。
“就算悔棋也沒用的,幾步之前你就輸了,這是無解的。”周鵬雖然很難抵抗瑪可希的賣萌攻勢,但是瑪可希確實就算悔棋也已經不可能贏了。
“早就說過瑪可希你不行了,現在輪到我了,我可是打敗周鵬的人。”菲妮拉直接把棋盤拽過來,迫不及待的擺放棋子。
“明明是你當時死皮賴臉的讓周鵬哥哥讓了你兩副車馬炮,最后看形勢不對還要了三次悔棋機會才贏的。”瑪可希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事實。
“我當時只用了兩次悔棋機會。所以不算三次。”菲妮拉紅著臉爭辯。但是反而有種越辯越黑的味道。
“好了,暫時就下到這里吧。我想出去看看雪,打個雪仗什么的。”周鵬還是被外面堆起來的白色雪層吸引了,生在南方的他可沒見過這么厚的雪,最厚的2008年也不過十厘米,小時候打雪仗還需要從車頂之類的地方收集。
“別啊,至少下完這一盤。”菲妮拉不樂意了,她現在剛剛想好一個新下法。
“好呀,反正菲妮拉姐姐肯定下不贏的。”瑪可希倒是答應的飛快。
“如果下棋的話,不讓子不悔棋。”周鵬淡淡的來了這么一句,讓興致勃勃的菲妮拉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好吧,隨你便了。”菲妮拉放棄似的擺擺手,把棋子收回盒子里。她知道如果周鵬認真起來下棋,她絕對會被秒殺的,沒有一點搏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