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坐在席末,悄悄的打量著周邊的人。
坐在大殿內的人皆是官位極高的人極其家眷。
本來按他爹的官位他是能坐到前面一點去的,可是他封了官位入了職,而在這次戰役中就她是立功最少的人,所以反而被安排坐到了席末。
不過坐在席末倒是甚好,她可不想坐在前面引人注目呢!
看看沈譯還有李謙和李議的模樣,現在大殿中的所有人幾乎都把視線投在他們身上。
不像他,多輕松!
童初的視線突然對上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林珈身上,雖然林珈出生于四大世家的林家,而且此次還立了大功,可是由于是庶子,并沒有太多人關注。
要知道大殿內的隨便一個人官職可都不低呢!
若是坐于殿外的那些人,只怕個個對他也是趨之若鶩吧!
童初一個人悄悄的打量著大殿上的眾人,以為沒有一個人會注意她。
殊不知,大殿上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伊希國使者攜伊希國三皇子與公主覲見。”
隨著太監的唱喝,緩緩走進來三個人。
“伊希國使者祁遠。”
“伊希國三皇子連城。”
“伊希國傾城公主連沙”
“拜見吾皇,吾皇萬歲。”
三人動作如出一轍,行禮恭敬,可是在座的眾人中只有幾人看到了那禮數下微微的顫抖!
這是條約的第一條,伊希國永遠向凜國俯首稱臣,從此成為凜國的附屬國。
文成帝威嚴的聲音響起,“愛卿平身,賜座。”
“謝吾皇,吾皇萬歲。”
連城站起來,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坐在大殿上的沈譯。
沈譯從連城進殿起就一直盯著他,突然收到連城的目光,也不由得一愣。
那雙眼睛里面盛滿了不甘。
連城和連沙都入了座,可是祁遠并沒有,他依舊跪著。
“使者可是還有事?”大殿內再次響起威嚴的聲音。
祁遠再次行了一個大禮,接著道,“吾……王為表誠意,特遣三皇子殿下為……為質子,傾城公主高嫁,以示俯首……俯首之心堅如磐石。”
祁遠不知道他是怎么說完這番話的,這是屈辱,天大的屈辱。
可是,他又不得不那么做!
“使者平身,伊希國王的意思朕已知曉,貴國如此誠意,朕已了然。”
文成帝摸了摸已經花白的胡須,眼睛看了一圈在座的眾人,再次緩緩開口。
“傾城公主身份尊貴,豆蔻年華,朕年事已高,無意再填充后宮。但朕也斷斷不會委屈了公主,朕有三位皇子都在適齡,公主可自行選擇。”
連沙聽到此處立刻站起身來,向著高位上的那人行了一禮,“謝陛下。”
皇帝把視線投在了自己的三個兒子身上,朗聲道,“這些日子你們多和傾城公主交流交流,一月后,為公主擇婿。”
“兒臣遵命。”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可是三人的心思卻不同,有人或許認真了,可是有人卻滿不在乎,也有人只是敷衍而已。
這是給伊希國面子,給了他們的公主那么多尊榮,足以表達誠意了!
一眾大臣都在悄悄打量著傾城公主,可是沈譯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連城。
他,居然是質子。
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淪為質子。
沈譯的心里滿是為連城的不平,可是連城一直都表現的風輕云淡,似乎真的就無所謂一般。
席上的眾人都各自懷著心思,但大多都注意著連城三人。
伊希國這次可真是元氣大傷,發動戰爭所消耗的財力忽略不計,割讓城池十二座,又送來了皇子為質子,和和親公主,還增加了龐大的進貢。
這次戰爭使得伊希國至少要修養至少一百多年,或者說是永久的創傷。
可是在座的沒有一個人去同情他們,因為反之,凜國也會受到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