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音音的背脊挺得很直,在童初說出那句抱歉后,她的目光就收了回來。
雖然凜國的風氣十分開放,可是也從未有女子公然請求賜婚的!
她,衛音音。
凜國丞相府的嫡女,凜國四大世家林家的嫡外孫女,凜國德妃娘娘的侄女。
她的身份在上陽的這個圈子里也絕對算得上是尊貴的,可以說比得上她的不多,可是她愿意為了那個人拋棄這一切。
結果呢?
結果呢……
衛音音再次對著高位行了一禮,“臣女知道了,謝皇上。”
衛音音站起來,她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她丟過一次她的驕傲,絕不會再丟第二次!
童初抿了抿唇,看著那個傲然回席后的身影。
什么時候她才能像她一樣勇敢?勇敢的像世人宣告她愛他呢?
童初向皇帝行了一禮后,轉身垂著眸子慢慢的向自己的桌案走去。
突然大殿上再次響起一道聲音,“不知童愛卿心儀之人是誰?不妨說出來,朕為你們指婚。相信以童愛卿之才,只怕沒人會不愿意吧!”
童初的身子一頓,她緩緩直起頭來,眼睛剛好對上一道視線。
是李謙,她居然正好走到了李謙的桌案前。
童初苦笑一聲,轉過身跪下,“謝皇上美意,臣不想唐突了佳人,再加上臣現在尚且還未有娶妻之意。”
高位上的皇帝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跪在下座的童初身上,但是童初的頭一直低著,看得不甚分明。
“既然如此,那愛卿平身吧。”
童初以后還要輔佐訢兒,暫且先不談吧!
“謝皇上。”又是一個大禮。
文成帝揮了揮手,沒有再多說什么。
宴席再次繼續,大殿內又傳出悅耳的樂聲。
在皇宮的西邊有一處宮殿卻極其寂靜,房廊上只掛著兩盞極其昏暗的燈籠。
燈籠暗黃的光照著那塊已經掉了漆的牌匾,上面寫了三個大字,可是因為掉漆,已經認不真切上面的字了。
門上掛著一把生銹的大鎖,但是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那鎖居然是打開的!
皇宮內的人都知道這里是皇宮的禁地,所以平時除了每日來掌燈的小太監,幾乎沒有人會來這里。
夜軒站在城墻上,看了一眼那昏暗的燈籠,嗤笑一聲,人都走了,就算每日讓人點亮那兩盞燈籠又有何意義。
那個每日留燈的傻丫頭呀!早就已經走了,已經走了呢!
夜軒一個翻身就站到了宮殿內的假山下,哪里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了一襲藍色的宮裝,梳了一個百合髻,頭上插著華貴的發飾,一看便知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妃子!
夜軒看著那人的背影,突然回想起曾經一直跟在他身后,軒哥哥,軒哥哥叫的小女孩來。
和現在的這個一點也不一樣,因為那個女孩一直都是活潑可愛的,可是現在的這個,光看背影就讓人有憂愁蕭瑟之感。
夜軒慢慢低下了頭,當初的他們可能誰都沒有料到,今日的局面吧!
突然,那女子開口了,“你終于不躲著我了?”
那女子依然站在那里,并沒有轉身,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長滿雜草的院子。
夜軒輕輕“嗯”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又繼續道,“我們有十多年沒見了吧。”
“十八年零一百七十二天。”
夜軒愣了一瞬,突然就明白了。
居然已經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