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出去拿了外賣,清炒西藍花,青椒土豆絲,宮保雞丁還有小米粥。都是陳天宇平時愛吃的。
他先是把飯擺在餐桌上,“……媽,您來吃點吧。”
秦郁從浴室洗完手出來,看著一桌子菜滿意的笑著說:“好啊,正好我也餓了。”
說著就從方舟手里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看起來,她真的很餓。
方舟端了一碗小米粥去客廳,“天……喝點粥先墊墊。”
他一手扶起陳天宇,讓她躺在自己的懷里,把碗送到了她的唇邊:“乖,就喝幾口。”
陳天宇雖然表情懨懨的,但還是撐著身體抿了幾小口。方舟看著她終于吃的下去東西了,原本一樣難看的臉色一下子就放晴了。
簡直光彩逼人。
柔聲細語的哄著陳天宇再多喝一點。
餐桌上正對著他們吃飯的秦郁面無表情的伸出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繼續(xù)嚼著嘴里的西藍花。
陳天宇勉強的喝了小半碗,覺得身體好受多了。臉色也比之前好看了。
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對方舟說:“嘴里沒味兒。”
“哦!”方舟放下碗,“我馬上去盛點菜來!”
“不用了,”陳天宇拉住他,“我去桌子上吃吧。”
方舟有些懷疑的看著她:“沒有問題嗎?”
陳天宇點頭。靠方舟扶著下了沙發(fā)。
外面套著方舟剛從衣柜里拿出來的一個小款羽絨服,坐到了一個餐椅上。和秦郁正對著。
方舟就在一旁給她夾菜。
秦郁瞬間有些尷尬。
照著這種劇情來講,一般高富帥的女朋友見到他的媽媽后,不都是唯恐自己被嫌棄而誠惶誠恐,或者擺出一副至死不渝的神情五十萬打發(fā)不走么?
可是現(xiàn)在自己眼前這姑娘,怎么也不按劇情走啊?!
還心心念念想著過一把豪門惡婆婆癮呢,現(xiàn)在看來可不可能了。
人家當著自己的面使喚著自己的兒子,自己還好像說不上來什么話了……
而且剛剛居然還淪為了助攻……
陳天宇咽下了方舟給她夾的一朵西藍花,喝了一口小米粥后,又往宮保雞丁那里看了一眼。
方舟沒有動靜。
她不滿的看了眼方舟,又往那盤菜里瞪了瞪。
方舟對著她搖了搖頭,說:“不能再吃了,都吃了五塊肉了。這菜做的有點油,吃多了不舒服。”
陳天宇鼓起嘴,假裝生氣。
她現(xiàn)在雖然肚子還是有一點疼,但遠遠比剛才那陣劇痛好受多了。
急切的想吃一些好的安慰自己被大姨媽折磨的七零八落的心靈和可憐巴巴的胃。
方舟輕輕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又給她夾了一塊雞肉,“啊——”
陳天宇張開嘴,一口就吞進了嘴里。
秦郁在對面拼命地壓制著自己急切的想翻白眼的欲望。
一遍遍的在心里對自己重復著:“天宇是我兒子,我兒子。這一天早晚會來,早晚會來。早來早習慣,早來早習慣……”
一頓飯能這么平靜的吃完,秦郁不得不佩服自己內(nèi)心的強大。
陳天宇揉著肚子站起來,對秦郁點了點頭,“阿姨我吃好了,您繼續(xù)。”
然后旁若無人的慢慢挪著步子走到客廳抱著iPad看視頻。
方舟就在她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生怕又有什么不舒服難受。
在他們走出去后,秦郁終于有翻白眼的機會了。
人家女生看著也不是多剽悍啊,兒子怎么被吃得這么死死的?
怎么……跟個小奴才一樣?
唉,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兒子有妻奴的潛質(zhì)呢?
看來,人還是隨時間會改變的。
愛情的力量啊!真?zhèn)ゴ蟀。?/p>
看著陳天宇沒有什么不舒服了,方舟就回餐廳收拾餐桌。
“媽……您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方舟在洗碗池邊,見秦郁走進來,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與其被逼問,還不如早點坦白。
秦郁看著方舟帶圍裙還一臉慷慨赴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問的嘛……還真有!”
方舟一下子更嚴肅了。
“兒子啊,媽問你,你喜歡這女孩嗎?”
方舟低下頭,沉聲說:“我愛他。”
秦郁點頭:“我知道了,媽……支持你。”
方舟抬起臉驚訝的看著秦郁。
秦郁溫柔一笑:“媽媽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年了,當然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了。”
方舟感激的看著她,“謝謝您。”
秦郁擺手,“看著你能夠為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媽媽心里也是為你開心的。不像媽媽……”
說著不由的苦笑一聲。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已經(jīng)訂好酒店,現(xiàn)在也該走了。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方舟聽后忙洗干凈手,在圍裙上來回擦了幾下,滑稽的樣子逗得秦郁又是一陣笑。
“你這孩子啊,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懂事呢!”
方舟瞥了一眼正看著視頻的陳天宇,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是,長大了吧。”
說著就把包給秦郁遞了上去。
轉(zhuǎn)頭就對陳天宇喊:“方舟,媽媽要走了!”
陳天宇抬起頭,虛弱一笑:“媽媽再見。”
方舟:……
秦郁:“……h(huán)hhh小舟真幽默啊。”
方舟擦了把冷汗:“呵呵,她平時就喜歡開玩笑的!”
陳天宇低下頭,掩飾住了自己壞意的笑容:不不不,不是開玩笑,我就是故意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都聽到了!
不懂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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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郝文修對著守著門不讓他進的郝洋挑了挑眉,“里面有什么不想讓我見的?”
郝洋伸開兩條胳膊左右撐著門兩側(cè)搖著頭:“沒有沒有!騙你是小狗!”
郝文修明顯不相信的輕笑一聲,“那就讓我進去!”
“不可以!”
“為什么不行?”
“為什么……”郝洋抬起眼認真的想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
“說不出來,”郝文修伸出一只手撐在了門上,把郝洋圍在了自己和門的中間。
壞笑著將臉貼了上去,對著郝洋頭上的小碎發(fā)吹了口氣:“那我可要、進去咯!”
“不行!”
郝洋哭著臉,老爹這人,怎么就給我生了二哥這個坑貨!!
干脆一閉眼,一手推開郝文修的臉,把郝二哥俊逸冰冷的俊臉推的變了形。
郝二:……
郝洋另一只手又直直的抵住他的胸,大喊起來了。
“這月黑風高……孤男寡男、干柴烈火的……人家,人家一個純情小處男,才不放心和你個老色鬼共處一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