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慌慌張張地來到了宿舍樓下,剛剛發燙的臉頰還留有余熱。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才漸漸地恢復冷靜。白城不禁想起了剛剛尹沫的呢喃,他輕輕一笑。
白城準備進入宿舍樓,他用手推了一下門發現門紋絲未動。白城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才發現已經到門禁時間了。
白城只好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打于生的電話,他卻發現于生頻繁地把電話掛斷了。
于生三人剛剛在寢室里消滅了晚上加餐的三桶泡面,然后便一個個趴在床上玩著手游。三人開黑,打的還是排位賽,卻不料正打得水深火熱的時候白城一個接一個的來電。
白城明顯是猜到了于生他們這些無良室友的迂腐生活,他便知趣地沒有繼續撥打,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待于生的回撥。不出白城所料,于生果然不一會就打來了電話,白城快速地接通了。
雖然白城之后并沒有騷擾,但是之前的電話讓于生掉了線,不管于生怎樣登錄就是連接不上,等到好不容易登上了結果他們隊已經輸了。
于生在電話那頭沖著白城吼:“老白你太不地道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打來電話我們輸了,我瞬間從黃金掉到了白銀。”
對于于生的大吼大叫,白城也是微微汗顏。他們寢室除了于生好像都是王者,于生因此還曾經一直在他們耳邊念叨。為了滿足于生的內心,他們只能在另一個區重新開了小號用來和于生一起打游戲。結果現在他們都輕而易舉地上鉑金了,于生還只是在黃金的邊緣沉浮。
于生沒聽見白城的回應,他便猜測著是不是因為信號不好。于生沖著電話喊:“喂!喂!聽見聽不見!”
白城嫌于生太吵,淡淡地說:“我在,聽得見。”
于生聽見電話中白城的聲音還和往常一樣,便問:“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白城頓了頓,說:“下來宿舍樓門前刷卡。由于門禁時間到了,我進不去。”
于生聽著白城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是白城第一次被鎖在宿舍樓門外。于生笑著:“你被鎖在門外了?你不是隨身帶著學生卡的嗎?自己刷一下不就行了。”
白城頓時間有點無語。他把錢包留給了尹沫,但是他忘了把里面的學生卡拿出來,這才讓自己進不去寢室。良久,白城說:“我的學生卡丟……丟了,你下來一趟給我開下門。”
“丟了?老白,這么毛糙的行為可不像你平時的做事風格啊。”于生仍然說著閑話。
白城聽著電話那頭的于生一直在笑卻沒有一絲要開門的想法,他便也跟著笑:“看來,你第二次大學英語測試是不想及格了。”說罷,白城便把電話掛斷了。
正在憨笑的于生瞬間繃住了臉,他最害怕的就是白城用英語威脅他。于生正打算說著什么,他卻看見手機上顯示通話已結束。
于生想了一下之后立即翻身起床,隨便找了個外套往身上一披便狂奔出了寢室門。
侯澤看見慌張的于生,忍不住問:“你這么急是要干什么?”
寬敞的走廊里傳來了于生的回應:“老白被鎖在門外面了。”
不一會兒,白城和于生一起回到了寢室。白城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將手里一直緊緊攥著的藥酒和藥棉放進了他的抽屜里。
侯澤看見白城回來,便笑著說:“老白,你剛才是不是又用英語威脅于生了,你看你把他嚇得。”
于生上前想要打侯澤的頭卻沒有夠著,于生憤憤地靠著床梯,說:“要不然我會這么猴急。”
侯澤和夏汶在一旁哈哈大笑,他們卻瞧見白城并沒有回話只是在發呆。
侯澤看見了白城手上纏繞的粉紅手絹,便朝著于生使了使眼色,不料后者卻給了他一個白眼。經過之前的那次,于生是就算被打死也不去做出頭鳥了。
夏汶說著:“老白你這手變得很是香艷啊。”
白城聽了回過來神,他一邊解下手絹一邊用尹沫買的紗布重新包扎著手。他平淡地說:“我就是不小心被玻璃劃了一下,當時找不到紗布便用手絹簡單地裹了裹。”
“喲喲喲。”于生慢慢地走向白城,饒有興致地問:“這手絹……應該是校花的吧?”
等到白城把手絹放在桌子上,于生一把將手絹奪走。他本以為白城會緊張地上來搶,卻不料白城只是平靜地用紗布包扎著手,神情頗為專注。
于生有些驚奇地說:“老白!我可是把你的手絹搶走了。你就不急著過來搶?”于生還故意地把手絹伸向白城晃了晃。
白城慢條斯理地用紗布裹著手,頭也不抬地說:“既然你想玩就讓你玩一會,等你玩煩了就會主動還給我了。”
此話一出,于生得意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了。于生只感覺一口老血郁積在心口,他當即無趣地把手絹還給了白城。于生搶手絹本來就是為了逗一下白城,誰知道白城這么無趣。
于生嫌站著無聊,便脫了外套爬上了床。于生沒話找話:“老白你今天和校花約會弄得怎么樣啊?”
侯澤搶先回答,挑了挑眉道:“還能怎么樣,當然是非常好啦!老白只是輕微地劃傷了手,人家校花便主動用手絹給他包扎。這難道還用猜?”
白城卻淡淡地反駁:“我們并沒有約會。”
于生卻并不相信,他說:“我就不信你們一起出去了這么長時間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別告訴我你出去真得只是彈了彈吉他,鬼都不信。”
“醉翁之意不在酒。”夏汶也開始起哄,他瞇著眼笑看著白城。
“進展……。”白城想了想于生的話,他不禁低頭看著手上纏繞的紗布。他看得有些出神,恍惚間他的耳畔好像又響起了尹沫的呢喃。白城笑:“好像是有點進展。”
于生三人聽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意味深長地笑著。
和于生臨鋪的夏汶戳了戳于生,于生當即有所感悟。他說:“聊到泡妹子,老白你就應該問我。”
“就是就是。”侯澤聞言表示非常贊同,然后說:“如果說老白你是真人版高階牛津詞典,那么老于肯定算得上風流版花月事須知大全。”
“侯澤你一邊涼快去。”于生拋給侯澤一個嫌棄的白眼。侯澤頓時開始憋著笑,結果臉都憋紅了。
白城聽了之后,朝著于生遞來了質疑的目光。夏汶看見了便直接用手拍了拍臨鋪的于生,故意說:“老于,老白看起來……好像不相信你。”
于生不以為意地說:“那是因為我還沒有顯露我的真本事。”于生一臉得意地看向白城,他故作神秘地說:“現在就讓我傳授你,我總結了二十一年的戀愛經驗之后得出來的無敵結論——于氏泡妹法則。”
于生說得一道一道的,眾人不禁聽得有些認真。夏汶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說:“原來你打一出生就在談戀愛的道路上無師自通啦。”
白城和侯澤忍不住笑出了聲,于生顯得有些尷尬,趕緊說:“十一年,是十一年。”
見眾人都在笑話他,于生有些惱:“那算了,你們不想聽我還不想講嘞,凈磨嘴皮子。”
侯澤趕緊發言勸阻:“別呀,說都說了,你總得把話說完吧。”
說實話,白城也是想聽一聽的,畢竟他感覺自己確實應該做些什么了。白城也開口勸說:“我也想聽。”
于生在眾人的勸說下這才滿足,幽幽開口:“第一條,營造一個浪漫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