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鈴的波動帶著各種氣息歸來,姜玉京神色凝重的說:“三山道人身邊還有三個人,姬煙柔、蘇明辰,和顧菲凡?!?/p>
姬靈霄吃驚問道:“他們幾人怎么會在一起?顧菲凡的師兄剛剛還在四處找她?!?/p>
姜玉京思索后說:“你在船上不要動,我去看看?!?/p>
“不行!”姬靈霄立即攔住他,說:“三山道人妖法頗高,蘇明辰、姬煙柔和顧菲凡這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孤身前去會有危險。”
姜玉京說:“欽天監上下三十余人因涉嫌勾結妖族而被肅帝降罪,若不能查清到底是誰勾結妖族,我父親和整個欽天監就沒辦法沉冤得雪,我必須去!”
姬靈霄知道攔不住他,便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若暴露身份會很麻煩,但我不要緊。”姜玉京不同意。
姬靈霄靈機一動說:“那我讓靈鳳陪你去!”
姬靈霄凝魂退到神元中,讓靈鳳占據自己的肉身,這樣她自己的魂魄氣息完全收斂,就不會暴露身份了。
姜玉京對三山道人并無完全的勝算,又覺得讓靈鳳陪他前去的確是個好法子,便同意了。
很快,兩人在夜色中悄悄登岸,尋著三山道人的氣息而去。
平京渡旁有一座小城,城中一幢廢棄的舊屋中,暗影重重。
顧菲凡被縛魂鎖捆在柱子上,耷拉著腦袋,還昏迷著。
蘇明辰捏著她的臉看了看,對姬煙柔說:“這娘們雖然有幾分姿色,但畢竟是庸脂俗粉,我為了公主跟這樣沒出身、沒樣貌的女人議婚,消息傳去京城的話,實在是丟人。”
姬煙柔聞言,揚手給了蘇明辰一巴掌。
蘇明辰被打蒙了,怒道:“我替你做事,你打我做什么!”
姬煙柔冷冷道:“你們這種只看臉的臭男人,就該打!”
蘇明辰一時無語,沒想到關于容貌的無心之言刺激到已毀容的姬煙柔了。
他本想爭辯幾句,但想到姬煙柔性格變得捉摸不定,還是不要多說話為好。
蘇明辰取出一枚熏香放在顧菲凡鼻下嗅了嗅,很快,顧菲凡逐漸轉醒。
顧菲凡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子和戴著頭紗的女子,帶著驚恐掙扎道:“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還不快松開我!”
蘇明辰覺得好笑,逗她道:“我是誰?我是你未來相公啊。”
顧菲凡有些疑慮,喊道:“你是……蘇少爺?”
她晚飯過后一個人在甲板上生悶氣,有船工送信來,說蘇明辰就在岸邊等她,有話要提前跟她說。
她剛下船,便渾身一軟,昏了過去。
醒來時,卻被人五花大綁捆在這里,渾身的靈力也無法凝聚,讓她十分害怕。
“蘇少爺,你為什么要抓我?你是不滿意這門婚事嗎?若不滿意,我不嫁就是了,我也不想嫁給你,一拍兩散正好,你沒必要這樣對我!”
蘇明辰聽著不樂意,問:“你還不想嫁給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說這話可笑不可笑?”
顧菲凡又急又氣,問:“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非要娶我的話,我考慮一下也可以答應,但不管我嫁不嫁,你都不該捆著我呀!還有,這個蒙面女子是誰?哦,我明白了,是你的意中人對嗎?沒關系,我不介意你成婚之后是想納小妾還是要養外室,我們修行之人不在乎這些,隨便你……”
蘇明辰氣極反笑,問姬煙柔:“你說她腦袋是不是有病?”
“你們廢話真多!”
姬煙柔丟下這句話,抬手就拍到顧菲凡的天靈蓋上,似是要將她的頭皮抓下來。
一股股黑色氣息從姬煙柔手心里冒出,她整個人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化做滿室的墨色將顧菲凡纏繞。
顧菲凡疼的大叫:“啊……你干什么……住手……師父、師父……救我……”
屋外,靈鳳看的咋舌,說:“好好的人族公主不做,卻要做妖奴,她腦袋也有病。”
靈鳳說的是姬煙柔。
人族修習妖術,需要與一個妖族之人結下奴之契約,得到契約的傳承后才能修煉。
淡金色的光罩籠罩著靈鳳和姜玉京,只靠屋里的幾個人的本事,根本發現不了他們兩人在外面偷看。
但姜玉京還是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因為他知道,三山道人就在附近。
靈鳳卻一臉輕松,如同看大戲一樣,問:“那個兇丫頭的魂魄要被妖奴抽干了,咱們管不管?”
姜玉京沒直接回答,只是疑惑道:“煙柔公主抽她的魂魄做什么?她并不能吞噬人族魂魄,抽出也無用。”
靈鳳輕輕“咦”了一下,說:“她在煉化魂魄中的魂獸之力……哦,我知道了,這個妖奴的碧璽孔雀之前被我捏爆了,她是想要這個兇丫頭的知更鳥!”
姜玉京眉頭皺的很深,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管這個閑事。
若只是他們幾人之間的恩怨,姜玉京是不打算管閑事的,可若知更鳥這只潛力巨大的魂獸被妖族控制了,這就相當危險。
“靈鳳,你確定她是沖著知更鳥去的嗎?”
靈鳳點頭道:“你看嘛,她將兇丫頭的魂魄之力煉化成了一顆內丹,現在又在煉化自己的魂魄之力。等她將自己體內的魂魄之力煉化干凈后,就會服下兇丫頭的內丹。內丹完全被吸收之后,她就會擁有了召喚知更鳥的魂魄之力。這就是換獸之術,這種禁術對魂獸和魂獸主人都是極大的折磨,十分可怕!”
滿室的墨色幻化成各種形狀,又發出慘厲的叫聲,一顆黃色的內丹漂浮在墨色之中,那就是顧菲凡被煉化之后的魂魄之力。
“知更鳥能力超凡,不可落入妖族人手中,今天這個閑事,躲不掉了。”姜玉京話音剛落,便祭出法鈴向屋內拋去。
法鈴驟然變大,從半空中落下去,將墨色震得四散開來。
姜玉京趁勢而入,一把將內丹握在手中。
姬煙柔口吐鮮血從墨色中跌落,半晌說不出話。
“你怎么說打就打,不提前打聲招呼的呀。”靈鳳不滿的埋怨著姜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