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自己才是那個不該出現的人，但陌涼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看著眼前的貓兒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凌四有些滿足，松開了手中的手腕，眸光恢復了正常，“我說的可對？”

“你······”陌涼現在已經逐漸恢復了神志，如雷般的心跳平復了下來，她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微微退后了些，面無表情的發問，“你想怎么樣？”

凌四皺了皺眉，很少見這她在自己面前這樣嚴肅又帶有敵意的樣子，就像隨時不小心就要伸出爪子撓自己一下，但就是···很不喜歡她的態度。

凌四坐在了床邊，看著往里縮的更厲害的某人，有些想笑，“我不怎么樣啊，只是想證實自己的想法。”

“你不會殺了我？”陌涼有些意外，藏在身后的右手死死抓住自己藏在里側床板上的匕首，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想要搏一搏。

“我殺你干什么？”凌四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答案，冷冷地白了陌涼一眼。

“因為，”陌涼垂下眸子，遮住里面的自嘲，“我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個妖怪。”

“······”凌四看著面前情緒突然低落的女子，莫名很想摸摸她毛絨絨的腦袋，安慰她。但是，看了看她藏在后面緊繃的右手，算了，等會真被撓上一爪子，聽說訓貓要有耐心。

“我不覺得你是妖怪，天地萬物，有靈而生，雖然借尸還魂之說甚為荒謬，但誰知道是不是件好事。更何況這超乎常理之事，皇宮里是最不缺的。”凌四似是想起什么，冷笑了下，墨色的眸子淡淡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陌涼聞言微微放松了些，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凌四不會還=害自己。這要么是自己強大的第六感，要么就是下午那點小心思在作祟。

“只是你可別再在外人處漏了馬腳。”凌四轉頭看見陌涼呆呆的想著什么，有些無奈，這是被嚇到了嗎？

“恩？···一定一定。”陌涼忙不迭地點頭，看著凌四沒事人一樣走回去喝茶，覺得哪里不對，“那···怎么才能裝的像呢？”

凌四瞥了一眼認真求教樣子的陌涼，彎了彎唇角，“記住你的母親，其他就像現在這樣就好。別人是不會知道陌涼那日是死了的。”

陌涼乖乖的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心又提了起來，“你的主子知道我不是陌涼這事嗎？”

“我的主子？”凌四挑起了眉頭，“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誰？”

“你自己都說，沒人會知道陌涼已經死了，而這事是皇上派人確認的，你又知道，那么你的主子不就是那位。”此時陌涼已經恢復了寫理智，條理也順了許多。

“呵呵，你倒是個聰明的。”見凌四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并不反駁的樣子讓陌涼心中大定，看來自己一開始賭的對了！這個人很可能是自己逃出生天最為關鍵的一環！

笑的像只貓咪一樣的陌涼，沒有看見凌四垂下的眸子中一絲精光。

是夜，房里外間亮著些許燭火。以前陌涼總會叫凝云凝蘭兩姐妹過來一個陪自己，這房子還是以前陌涼是夫人時候的，雖然被貶了，卻沒換居所。房間很大，晚上太黑陌涼總是害怕。上輩子自己總是愛看些神神鬼鬼的，不說相信但也沒有困擾。現在自己就是個占用別人身子的鬼魂，這就導致她對黑暗的地方會產生恐懼。

后來凌四住進來以后，許是男人陽剛氣重，只要凌四在，不點燭火也是可以的。今夜凌四有事出去了，陌涼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白天被折騰的夠嗆，但現在卻沒有一點睡意。

其實陌涼還是很想活下去的，自己一個學古代文學的對過往的歲月可是相當著迷，只是···陌涼沉思著，自己和那些穿越小說的女主相比簡直一無是處，沒什么身手，也沒有一技之長，更沒有工科生的動手能力，唉···難不成自己真出了宮只能靠盜版他人詩詞為生了嗎？

“你嘆什么氣？”突然熟悉的男聲憑空出現，嚇得陌涼一咕嚕坐了起來。

凌四見原本乖乖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炸了毛，眸光非常愉悅。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媽耶，這男人干什么都沒聲嗎，真的不是鬼嗎？

“剛剛。”看著陌涼一張小臉上寫滿糾結，凌四動了動身子，靠在了床尾，“怕的現在都還睡不著嗎？”

“······嗯，我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陌涼也學他的樣子，靠在了床頭的柱子上，“總不能也一根繩子吊死吧。”

凌四沒接她的話，反而像是才想起什么事來，“交易的事，你是想要換點什么。”

陌涼心中一喜，不自覺坐直了身子，“你看你能不能和你主子說說，既然真的陌涼已經死了，能不能把我放出宮去？”

凌四突然回頭，似是有些不喜的蹙眉，“出宮？”

“你看我在宮里都死了兩次，實在太危險，我也不想爭什么地位什么名分，也不愿意和別人共侍一夫，這地方是最不該我來的，所以我不想呆在這。”陌涼看著凌四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更何況不管為什么你主子那么在意陌涼，她的秘密已經隨著她死了，留我一個冒牌貨也沒什么意思，放我走也不是很過分吧。”

“你可知道像你這樣一個名義上已是人婦的女子，出去之后根本沒有容身之處。”凌四毫不留情戳破了陌涼想象的氣泡，“你會什么？你打算出去做什么？”

“我···我就想買套宅子，帶著凝云凝蘭生活，我沒想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我知道我沒那個本事。”陌涼被凌四說急了，水靈靈的眼睛毫不示弱瞪了他一眼。

“買套宅子？”凌四簡直要被這個丫頭氣笑了，“你哪來的錢還買套宅子？”隨后看著陌涼似笑非笑扭扭捏捏的樣子，眉心一跳，“你不會是想從我這拿吧？”

“沒有沒有，我哪會要你的錢，我就是想···你看···你主子那么有錢，我帶點什么首飾古董走他應該不會介意吧？”陌涼蠕動著靠近了點凌四，臉上一片諂媚，光看動作倒是很想樓子里勾人的姑娘，就是配上表情怎么看怎么有一種···拐賣良家婦男的人販子的感覺。

“·····”

“你別不說話啊，你覺得可行嗎？你主子這人怎么樣？大方嗎？”

“······”

“大方的話能再給我點遣散費嗎，好歹我也算他小老婆。”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