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陌涼奇道,關(guān)他什么事。
江凌曜大致說了說勤政殿外的事,陌涼捂著嘴笑起來,“行啊這凝云,有我的風范。”
江凌曜目光柔柔看著陌涼,“你這個丫鬟倒是個有主意的。”
“不過青龍也太過分了,你身邊就沒一個正常人。”陌涼知道上次的事一直是凝云凝蘭心里的一根刺。凝蘭還好,本就大大咧咧。就是凝云心思細膩,回來以后頗有些小心謹慎,她還發(fā)愁呢,這青龍還敢哪壺不開提哪壺。
“所以隨你處置。”江凌曜倒沒什么包庇的心思,這次若是陌涼有個什么萬一,那青龍可沒這么容易就過了。但也正是清楚實際上太后是要給個警告,自己來早來晚都是這個結(jié)果,不然青龍不掉層皮是不可能的。
陌涼笑了笑,一臉壞笑在江凌曜耳邊嘀咕。
江凌曜挑了挑眉,看著陌涼得意的小樣,心情也愉悅了些:“依你。”
白虎堂內(nèi),白虎正坐在桌旁,修長的手捏著一片藥草輕嗅。
“堂主。”凝靈站在門口,輕喚了一聲。白虎抬眼,見凝靈一身宮裝,俏生生站在入口處,清清雅雅的笑著,不自覺就如臘梅開放。
白虎揚起一個笑:“白靈,你可算回來看我了。”說罷便伸手招她進來,凝靈笑道:“我現(xiàn)在叫凝靈,主子賜的名字。”
白虎挑了挑眉,調(diào)侃道:“看樣子這陌才人對你不錯啊。”凝靈雖然只和白虎相差六歲,可也算是白虎從小帶大的。白虎才升任堂主時,跟隨江凌曜去西塞鎮(zhèn)疾。在西邊的小鎮(zhèn)里,四處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可謂滿目瘡痍。正常人走路都會躲著那些染病的患者,更別說有什么接觸。可是就在城鎮(zhèn)口的一個水井旁,行醫(yī)時的白虎,看到一個俊俏的姑娘在排著隊,等著打水。那口井在城外,是患了瘟疫的人不得已才出城來喝的古井。
凝靈就站在那些病人中,毫不避諱,平靜的和周遭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白虎心道有趣,就把這小姑娘叫了過來。
“你不怕染病嗎?”白虎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十分清秀小姑娘,眉目間平靜的讓人想起那些泥塑的雕像。
凝靈搖了搖頭:“我一直都喝這的水,沒有染過病。”、
白虎詫異,伸手搭上了她的脈,卻的確健康的緊,料想是什么特殊體質(zhì)。原想著凝靈的體質(zhì)很適合自己研究,便把她帶在身邊。沒想到凝靈性子聰慧,又對藥理頗感興趣,天賦極高,白虎便把她帶進白虎堂,傳了她一身醫(yī)術(shù)。
但其實白虎很清楚,凝靈和自己并不一樣。許多人因自己的皮相,覺得自己一定菩薩心腸,實際除了四相堂的兄弟,便是路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為所動。在他看來,自己的命是主子給的,自己的能力只能為主子效命。可凝靈這丫頭行醫(yī)不過是興趣而已,尋常看不上眼的病痛便是生死攸關(guān)也不甚在意,倒是冷情的緊,缺少點人味。不過好在也頗為聽話,進了白虎堂倒是忠心耿耿做著事。只是往日還沒見過她如此有生機的樣子,倒是真有些好奇。
凝靈微微抿唇笑了:“主子對我很好。”在陌涼那,看著幾個人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加上陌涼也照顧自己,不自覺就覺得那樣的生活溫暖,想要親近。
白虎笑道,“那就好,你來是來看玄梅的吧?”他還真想見見這陌才人。
凝靈點了點頭:“玄梅他怎么樣?”
白虎大致說了玄梅的情況,凝蘭蹙著一雙秀眉,“我能去看看嗎?”
白虎隨意的指了指:“就在蘭汀居,你自進去罷。”
凝靈推開蘭汀居的門,就見玄梅正躺在床上,裸著上身,穴位上插著銀針,針頭隨著呼吸微微顫抖,升騰起一股淡淡的白煙。凝靈輕巧的關(guān)上門,坐到了床邊,搭上了玄梅的脈。五臟郁結(jié),經(jīng)脈想是白虎出手,已好了許多。
正在凝靈把脈時,突然門被推開,凝靈迅速抬頭,見是玄武抬著一盆清水進來。“凝靈?陌才人讓你來的嗎?”
凝靈見玄武進來,莫名有些不自在,放下了玄梅的手,站了起來,輕聲答道:“主子想看看玄梅怎么樣了。”
玄武英俊的臉上柔和了些,他放下手中的水盆,走過來看了看昏迷的玄梅,有些心疼:“白虎說只能保住三成功力,往后怕是不能再為陌才人所用了。”
凝靈看著玄武的側(cè)臉,躊躇了下,還是輕輕開口:“主子說了,只要玄梅愿意,永遠是她的人。待玄梅醒了,讓他回清涼臺,以后的事兒她再和他商量。”
“商量?”玄武側(cè)頭皺了皺眉,他們身份再高,也是下手,何須商量?
凝靈笑著寬慰道:“主子的性格玄武首領(lǐng)也知道,和他人是不一樣的。”
玄武想了想也是這么個理,倒是有些感嘆玄梅倒歪打正著可能跟了一個最合適他的主子。
凝靈站了片刻,突然問道:“玄武首領(lǐng)的舊傷可還疼?”
玄武看了看凝靈,抱臂靠在床柱上想了想,“陰雨天還有些疼,不過已不礙事,好了許多,說來還要多謝你。”
凝靈微微低了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這是我新煉的藥膏,若是還疼,可早晚敷上。”
玄武接過笑道:“多謝你,勞煩你掛心。”
凝靈微紅了臉,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應該的。”
見玄武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便扭頭去看玄梅的傷勢,凝靈也不好多待,打了個招呼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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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玄梅性命沒大礙,只是武功會差些?”凝靈回來的時候,江凌曜已回勤政殿去了,陌涼正在吃提子,見凝靈回來便推了盤子讓凝靈也吃。
凝靈笑著拿了兩個,也不吃,握在手中,先給陌涼回話。
凝靈點頭,安撫道:“主子不用擔心,過上十天玄梅就可回來了。”
陌涼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行,就是得想想以后玄梅怎么辦,還要顧及那死小子的自尊心,真是頭疼。
見凝靈坐在桌邊,也不吃也不說話,有些奇怪,陌涼開口問道:“你去看玄梅遇到什么事了嗎?”
凝靈回過神,對上陌涼清亮的水眸,一陣心虛,只能笑著敷衍:“沒有,一切都好,還見了堂主。”
“是嗎,白虎長得怎么樣啊?”陌涼來了興趣,以前就聽玄梅說白虎是四相堂長得最好的,當然······除了玄武。陌涼也問過江凌曜,得到的回答是不過爾爾,對此陌涼揪著嘲笑了好幾天江凌曜自戀。
凝靈一囧,“主子,你不怕給陛下聽見。”
陌涼無謂聳了聳肩:“有什么,喜歡看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啊。”隨后想到什么道:“你也見到玄武了吧,是他在照顧玄梅嗎?”
凝靈猛地聽到玄武的名字,突然有些臉紅,對上陌涼打量的眼光,吞吞吐吐了幾句,就溜走了。
陌涼看著凝靈莫名其妙突然臉紅,支吾了幾句就借故跑了,正奇怪。忽然眼珠一轉(zhuǎn),一拍大腿,“嗨這小丫頭,喜歡個人害什么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