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曜聞言，冷冷看了陌涼一眼不說話，深知這位爺秉性的陌涼就在江凌曜懷里笑的打滾。難怪江凌曜之前就對慕嫆如此看不順眼，這女人主意都打到江凌曜身上了。

江凌曜寵溺的看了一眼陌涼，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舍得，只能無奈的抱著，任由她笑的毫無形象。

不過笑歸笑，陌涼卻在內心深深鄙夷了一把慕嫆。原本以為她對江凌曜的不待見，是因為不是親生母親，侍奉同一位男子，難免會有間隙。現在看來，完全是因為一己私欲，這樣的女人別說心中沒有國家人民了，估計除了她自己誰都沒有。

“你在擔心什么？”江凌曜看著陌涼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不安，安撫的順著她烏黑的頭發。

陌涼看了看江凌曜，蹙眉道：“像這樣的女子，幾乎沒有什么弱點，而且發起瘋來估計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大祭司真的沒問題嗎？”

江凌曜笑了笑，“等著看吧，沒有把握我不會動手的，這條線，我布了六年。”

陌涼看著江凌曜眼中露出的一點茫然，知道他必定是想起已逝世的孝賢太后，有些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

江凌曜回過神，溫柔的笑了笑，反手包住了陌涼的小拳頭。“這兩天暫時不會有什么事，想做些什么呢？”

陌涼抬頭看著江凌曜，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想幫你。”

江凌曜看著明顯有了主意的陌涼，挑了挑眉。

“這是江國的軍火庫。”江凌曜雖然不知道陌涼想干什么，但是既然她提出了想看看江國軍力部署，江凌曜便帶她去了在后宮外圍的羽林衛軍營。

“羽林衛直接聽令與我，也算我的親屬部隊。”江凌曜帶著陌涼在軍中隨意的逛了逛，見她不似普通女子對軍營有抵觸甚至厭惡，不覺驚訝，欣慰倒是有些。

“羽林衛兵力如何？”陌涼一面看著，一面暗暗贊嘆。江凌曜帶兵也算好手，羽林衛軍營并不似她想的普通軍營那般臟亂，倒是十分整潔。也沒有插科打諢或者喝酒打鬧的，雖然沒有戰事，但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一片肅然之氣。羽林衛盔甲都是銀白色，營地也主要是以白色為主，看上去帶有一種在雪山之上的錯覺。

“宮中羽林衛護衛隊有三百人，京城外駐扎的總兵力有五千。”江凌曜淡淡掃視著軍營，對這樣整齊有序的紀律也十分滿意。

五千三百人嗎······陌涼想了想，又抬頭問道：“我見軍火庫里有槍支？”

“槍支？”江凌曜是知道陌涼會時不時蹦出些自己不知道的詞，便也耐心的問道。

“就是火器。”剛剛在軍火庫，陌涼的確是見到了類似步槍的火器，也有火藥制成的子彈。依據江國的國力，目前可能和明朝的發展類似，有火器也是正常的事。

江凌曜聽懂了陌涼的所指，卻意外皺了皺眉，“有是有，那是白虎手上一男子運用火藥發明的，但是成品出來后，只能發射三枚火器，填充太費時間，所以運用范圍不大。”

三枚？陌涼睜大了眼睛，如果是一次填充能發射三枚子彈，那可算大大的飛躍，絕不是明朝的發展力能為之媲美的。

“我能見見那男子嗎？”陌涼期待的問，這人無疑是個天才，說不定還能做出些其他的東西。

江凌曜想了想，便吩咐玄武下去準備，陌涼便繼續在軍營里繞著。

一天下來，陌涼被曬得夠嗆，抱怨著回去要弄把防曬傘，便回了清涼臺。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江凌曜看著陌涼吩咐凝云凝蘭去采些蘆薈，搗成汁，敷在臉上，有些哭笑不得的問。

陌涼一臉綠油油的蘆薈，水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有，就是要和你商量商量。”

江凌曜給兩人都倒了水，“說說看。”

陌涼伸出三個指頭，“三件事。其一是我想辦個宴會，籠絡些京中貴族夫人。其二我想擴軍。其三嘛······”陌涼偷偷瞥了眼江凌曜，“想開間青樓。”

江凌曜臉刷的一下就黑了，嚇得陌涼一個激靈，“不是不是，準確的說是想開個有小倌為主的青樓。”

不說還好，一說完江凌曜的表情就像要吃了陌涼。陌涼到也不怕，倉鼠似的捧了杯子笑瞇瞇看著江凌曜，綠色的小臉看上去有些滑稽。

江凌曜瞪了一眼這只不讓人省心的貓，黑著臉道：“具體說說。”

陌涼湊了過去，殷勤的拿起扇子扇了扇風，“辦宴會是因為我想籠絡些該籠絡的人，陛下可不要小瞧了女子，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武則天的故事？女子在一起可是能翻起很大的浪的。”

在湖州的時候，陌涼就當趣事和江凌曜說過武則天的事，倒是引來江凌曜很大的感慨，也下定了要早些將慕嫆除了的決心。所以陌涼提到這個的時候，江凌曜并沒有反對，直接點了頭。

陌涼接著道：“這第二嘛，羽林衛是你的直屬軍隊，戰斗力不用擔心，但我想做個試驗，需要一些新的人，所以想要擴軍，希望能為我所用。”

江凌曜想了想，這事倒也好辦，現在也不擔心陌涼會偷溜，便也答應了，“我讓乾清先去安排。”

“人我有要求的。”陌涼故弄玄虛道，“但不告訴你。”

江凌曜笑著搖了搖頭，“行，依你，到時候你直接和乾清說。”

陌涼滿意的笑了笑，“這第三嘛，我是想重新開家青樓。并不是說你的水月閣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一般的人家根本消費不上。其實你我都知道，青樓最大的用處就是他是個天然的信息獲取處，酒后床上能套出來的話是很多的。可是很多消息并不是只有貴族才有，可能一些你看不上的下層人，更有用。要對付這種人，可能你的水月閣就太過高雅了。”

江凌曜不是強詞奪理之人，想了想是這個道路，但還是問道：“那為何要小倌？”

陌涼笑的像只偷吃了食的貓，“因為有的人需要在男的面前才更能放松。”

雖然不知道陌涼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江凌曜是很想看看陌涼能做到哪一步的，考慮之后便同意了陌涼的幾點請求。

“說罷，”江凌曜換個姿勢，如海的眸子柔柔的看著陌涼，“要我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