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京中一喚為玉閣的青樓名聲遍布京城,同水月閣過于雅致不同,玉閣雖然名字聽著精致,倒是價(jià)錢不像尋常高檔樓子如此高不可攀。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個(gè)有趣的償債方式。
“你是說如果我有好故事,可以抵銀錢?”一彪形大漢坐在房中,環(huán)顧著屋中擺設(shè)同西域毫無差別,心中升騰起一股懷念。
對面的花娘笑得誘人,水蛇一般的腰身看得對面的男子目不轉(zhuǎn)睛,“若是公子有好的故事不妨說出來,奴家自會(huì)評判。”
看著伊人薄紗輕披,胸前的呼之欲出,大漢咽了咽口水,“這有何難,在我們西域,好故事可有的是。”
花娘笑著伸出一只玉指搖了搖,“奴家要聽的是有關(guān)公子的故事,或是公子親眼所見。信口所編的,可抵不了黃白之物哦。”
那彪形大漢愣了愣,卻抵不過美色當(dāng)前,滔滔不絕起來,“我們羅家世代以武器鑄造者聞名,前幾日楚國一武將定制了三千騎兵盔甲,我送貨去楚國時(shí),弟兄們聽到一件趣事,姑娘可有興趣?”
花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扭著腰肢坐到了大漢的腿上,“有意思,不若你慢慢道來。”素手輕舉酒杯,喂到了大漢嘴邊。
隔墻的暗房內(nèi),一身白衣男子打扮的陌涼翹著腿搖著折扇看著房中旖旎的景象,輕笑了一聲,“楚國大量收購武器嗎,有意思。”
玄梅看了看陌涼,上前去將簾子放了下來,“主子?”
陌涼伸了個(gè)懶腰站起身來,“去和這羅公子說,這故事有意思,下次有續(xù)集再來,給他二樓的花娘。”
“是。”玄梅跟在陌涼身后,這幾天跟著陌涼布置玉閣,心中對陌涼所給的驚喜越來越意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來的。玉閣中越靠后院的花娘越美艷,二樓的花娘更是絕色。不僅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不差大家閨秀······畢竟,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只不過是犯了罪的。
這里的花娘陌涼后面了解到,基本都是孤身一人,家人都已經(jīng)不剩幾個(gè)了,所以只要她們過得去自己這關(guān),多余的麻煩倒是少了很多。
“令狐云那邊怎么樣了?”陌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頭問道。
“還是不吃不喝,只要求見主子。”玄梅一聲輕嗤,都來了玉閣,還裝什么高尚。走又不肯走,留又不肯留。
陌涼沉吟片刻,“帶我去見他。”
玄梅帶著陌涼來到東邊一處院子,這院子專供小倌,一進(jìn)院子就有兩三成群的男子再吟詩作賦,也有在一旁施展拳腳的。見到陌涼,幾名男子都停下手中的動(dòng)作,恭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玉公子。”
陌涼笑瞇瞇打了招呼,示意他們繼續(xù),一邊欣賞著眼前的美色。
“主子,爺不讓你多進(jìn)這院子。”玄梅看著眼前有些花枝招展的眾男子,眼角有些抽抽。
陌涼白了玄梅一眼,也不頂嘴,有些不舍得走到了二樓掛名云峰的房間。
房內(nèi)裝飾倒是很精致,四散的茅草和隨意扔在地上的書畫,頗有種陋室的感覺。玄梅翻了個(gè)白眼,說是陋室,就他這間房最難布置,這位公子哥可是不是十年徽墨不用,不是山泉水不飲的。要他看,不過是個(gè)沒錢的窮書生,哪來的那么多講究。
陌涼撿起地上一張梅花凌霜圖,放到了一旁的小幾上,笑著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男子。同身邊所有的男子不同,令狐云有一種大雅大俗的氣質(zhì),仿佛只要他在,便有嵇康就是的痞狂。偏生他又長得非常清秀,配上他的氣質(zhì),著實(shí)吸引某些有斷袖之癖的人。
“聽說你不吃不喝要見我,我來了,有什么事?”陌涼環(huán)顧四周,沒有見椅子,便也盤腿坐下,玄梅頗有些不情愿的跟著坐下,有些警惕的看著對面的男子。
“我不想接客。”令狐云看著穿男裝別有一番韻味的陌涼,單刀直入。
陌涼挑了挑眉,“就這事?”說罷在令狐云意外的眼神中,側(cè)頭和玄梅說,“今日將他東西收好,哪來的送回哪去。”
令狐云一聽有些沉不住氣,“我也不走。”
陌涼一聽樂了,托起下巴看著他,“我憑什么養(yǎng)著你?”
令狐云看了眼明顯有些憤怒地玄梅,勾起了嘴角,“因?yàn)檫@滿園的人,包括梅總管,都沒我長得好。”
陌涼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huì)那么寵著他,“這倒是,可你不愿意接客,那你這臉還有什么用?”
令狐云笑的有些意有所指,“我不愿意接客,但是可以侍奉你。”
“大膽!”玄梅直接怒斥出口,樓子里的人都知道陌涼女兒身的身份,只是都稱呼公子,如此直白的話語,讓玄梅下意識(shí)就要去扭斷那小白臉的脖子。
陌涼擺了擺手,示意玄梅稍安勿躁。“你為什么覺得我看得上你?”
令狐云臉色白了白,有些自傲道:“難得梅總管這樣的姿色便能滿足你嗎?”
陌涼壓住了已經(jīng)要暴起的玄梅,笑道:“你是真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帥的男子嗎?”
令狐云輕笑了聲,低頭喝茶不說話,看得陌涼和玄梅都有些無語,是了,令狐云是后面進(jìn)來的,沒見過江凌曜。
“留我在你身邊,我會(huì)用心侍奉的。”令狐云起身走到陌涼眼前,單膝跪下看著陌涼。陌涼看著離自己不過一息的男子,正猶豫要是玄梅把他弄成殘廢以后,還能不能接客,就聽“砰”的一聲,令狐云整個(gè)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墻上又落了下來。
陌涼一呆,隨即便聞到熟悉的熏香,臉上便綻開了微笑:“爺,你來了。”
江凌曜陰沉著臉看著笑得開心的貓,好不容易處理完政事,說來看看她,就看就一個(gè)男的離自家貓那么近。
“咳咳······你是誰。”令狐云本就是一介書生,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見門口一男子,眉角精致的如同天神下凡,再看剛才一臉冷漠的陌涼正笑的開心的看著他,心里就有些不爽。
“走,回去了。”江凌曜伸手給陌涼,都懶得和令狐云多廢話。
陌涼拉著江凌曜的手站起身,“等我一下。”陌涼走到令狐云身邊蹲下,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就見令狐云臉色變了又變,陌涼起身垂眸看著他,“給你三天時(shí)間考慮。”
說完便轉(zhuǎn)身拉著江凌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