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楚天毓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幾聲,一揮馬鞭直至江凌曜,“你憑什么教我忍?”
江凌曜淡淡一挑眉,就見原本被錦虎挾持的黑衣男子,瞬間奪刀,一個過肩摔就猛地將錦虎摔在馬下。未等錦虎暴起,玄菊突然現身,利刃直逼錦虎命門。
楚天毓看著突然多出的十名暗衛,略通武功的他,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這十人武功不低。尤其江凌曜身邊的男子和挾持錦虎的男子,更是深不見底。
“我知道你一定也有暗衛,可以出來試試,你能不能全身而退。”江凌曜懶洋洋的看著臉色發青的楚天毓,眸光微亮,心情極好。
楚天毓沉下臉色,咬緊牙關沒說話,江凌曜身邊的暗衛,是舉國周知。包括自己的父親也多次提醒,身邊的暗衛只可保自己全身而退,若是遇敵,不可強攻。
沒有楚天毓的號令,楚天毓的暗衛也沒有動作。實際上,他們都感覺到對面那幾名黑衣男子,如同地獄修羅,自從現身后便沒有絲毫人氣。圍繞著那個如天神下凡的男子,卻都直覺讓人感覺危險。
“怎么,”楚天毓擠出一絲笑,“你想以我為挾持,讓我燒了糧草?”
江凌曜笑了笑,支起身子,“我是不會如你一般愚蠢,以身犯險還絲毫不知危險。”
聽得江凌曜毫不留情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嘲諷自己,楚天毓面色一寒,正要暴起,就被身邊突然出現的暗衛按住了身形,“主子,當下動不得。”
江凌曜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楚天毓想了想,咬牙切齒道:“那你是想作甚?”
江凌曜微微側了側頭,玄菊就伸手一推,將錦虎略顯狼狽的推回楚天毓身邊,“我不過是想看看你是否如我想的一般,如今證實了我的猜想,別無他求。”
“你!”楚天毓狠聲看著江凌曜,但是奈何實力懸殊,只得忍著氣不說話。
江凌曜一揮馬韁,絲毫不顧忌的從楚天毓身邊擦肩而過。八名侍衛策馬跟上,十名暗衛瞬間隱了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江凌曜,你給我等著!”楚天毓惡狠狠道,聽得馬蹄聲漸遠,瞪了一眼垂著頭的錦虎,轉了馬頭,“回營帳。”
“是!”
突然前方馬蹄聲亂,人聲漸雜,楚天毓皺了皺眉,“怎么了?”
“主子,似乎出事了。”幾名暗衛將楚天毓包裹在中心,就見一隊人馬過來,錦虎瞇了瞇眼,朗聲道:“前方來者何人?”
“楚國錦部騎兵。”為首的一個小兵坐在馬上高聲答道。
“錦部?”楚天毓心道不妙,錦部騎兵是楚國騎兵中的翹楚,本應守著營帳,怎么會在這里。
“陛下,東倉失火,所有糧草都被燒了。”
“什么?”楚天毓一驚,東倉雖然裝的不是騎兵的口糧,卻是馬匹的糧草。對于騎兵來說,馬就是他們的兵器,若是沒了糧草,騎兵戰斗力還沒有步兵強。
這個江凌曜,玩的原來是聲東擊西。“令所有騎兵,自找馬糧。”楚天毓雖然頭疼,但還是有些得意道。楚國騎兵最大的特色除了驍勇善戰以外,所有騎兵都識得草料,可以自己找馬糧,所以減少了行軍糧的攜帶。
“是。”
“報!陛下,我們東西兩面突然出現一支軍馬,不戰斗出不去。”正在幾人說話時,又有一兵騎于馬上飛奔而來。楚天毓大怒,“你是說我們被困在這個全是森林和峽谷的地方?”
那小兵似是害怕楚天毓的憤怒,低著頭抖了抖身子,“是,陛下。”
楚天毓深吸了幾口氣沒說話,半晌才道:“那兵馬有幾人?”
“山中大霧,看不清楚,但應是有近萬人。”
“該死。”如今楚天毓就算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江凌曜的目標不是他的糧草,也不是單純來羞辱他,不過是想轉移注意力,來針對他的騎兵。
“那我們的兵馬還能堅持多久?”楚天毓看著身邊的錦虎,沉聲發問。
錦虎想了想,恭敬垂首道:“將人的口糧分給馬匹,可以等三天。”馬匹食量大,人的口糧又金貴,堅持的時間就少了。
楚天毓咬了咬,“回營帳。”馬匹飛奔,楚天毓的臉色更加陰寒。
陌涼在營帳中踱步,聽得馬蹄聲近,便鉆出帳篷,正看見江凌曜下馬。陌涼按捺住想要上前抱抱他的心情,就見江凌曜看了自己一眼,陌涼被眸中的暖意安撫了一下,便放下了心,站在一旁等他。
江凌曜對著眾將軍說了幾句話,便沖著陌涼走了過來。陌涼正要問他什么,卻被牽起了手。心下覺得當著這么多人有點不妥,但見江凌曜并沒有什么在意的,便也乖巧的貼了上去,“怎么樣?”
江凌曜低頭看了看陌涼毛茸茸的腦袋,心中喜歡,柔聲道:“不錯,估計后日的戰事,已給他不小的心理壓力。”
陌涼笑了笑,心中是舒服了些,剛剛提心吊膽的擔心會不會出事,現在人完完整整站在面前,還有什么放心的。不上戰場,永遠都不知道這種擔心下一秒就見不到的心情。
“楚天毓······怎么樣?”三大國之一的君王,陌涼還是很好奇的。
江凌曜微微揚了揚嘴角:“狐假虎威,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