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還在憶君院和郁承君爭辯,要他幫忙找醫仙,青玉說蘇仙暈倒的時候,她立刻變了臉色,著急忙慌的朝蘇仙屋里奔去。
她自己先給蘇仙把了脈,沒什么事,就是忽然用了好藥材,身體有些吃不消,沒什么大事。
趕來的程全也把了脈,結論和蘇憶一樣,不禁就有些夸贊道:“想不到太子妃的醫術已經爐火純青,有太子妃在,微臣似乎沒有用武之地了?!?/p>
“程太醫謬贊,我對我的醫術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蘇憶只當程全是因為她如今的身份,說的恭維的話。
豈料程全卻搖頭道:“我在給蘇仙姑娘用藥之前看過太子妃的藥方,尋常之藥能用出此等效果已是不凡,就是微臣只怕也做不到?!?/p>
蘇憶皺眉道:“程太醫不要因為我是太子妃就這樣奉承我,我是真的想讓你醫好仙仙的,至于我的醫術,我心里有數的?!?/p>
程全見蘇憶如此誠懇和謙虛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抬頭的一瞬間看了看蘇憶臉上的胎記,欲言又止。
蘇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前的流蘇,道:“程太醫想對我的臉說什么就說吧?!?/p>
“下臣萬不敢窺探太子妃容貌,無意冒犯,還請見諒。”程全又要行禮,卻被蘇憶攔下了。
宮里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就跪,還是外頭自在些,蘇憶嘆了口氣道:“不如程太醫也給我看看,臉上的印記能不能去掉?”
說不在意是假的,說很在意也不是真的。
怎么說呢,就是慢慢習慣了吧,可是如果有能去掉的機會,蘇憶還是想去掉這片紅色印記。
程全把了脈道:“太子妃的印記是生來就有的,微臣,無能為力。”
“沒事,都習慣了”,本來就沒報多大的希望,這個答案也算意料之中。
但是在把脈的時候程全眼睛明顯有一道暗光劃過,蘇憶沒盯著程全就沒看到,但是卻被暗處的單一看的分明。
“你看清楚了?”,郁承君坐在床上,把奏章放在了一邊。屋里的人他已經讓下去了。
單一道:“屬下看的清清楚楚,程全分明是把出了什么,可是卻對太子妃說無能為力?!?/p>
“你的意思是他其實能醫,但是卻不敢或者不想醫?”郁承君眸子里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看起來他這個太子妃也不如表面一般簡單。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眴我还虻挠l恭敬,他自小跟在郁承君身邊,但是平心而論,單一到現在也摸不透這個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若是從前還能窺探幾分,可自從先皇后病故,他被廢過一次,后來又送到東陵做了幾年質子,再回來之后,單一就完全琢磨不透了。
淡淡的眉毛深深的擰在一起,郁承君想不通,不過是無意中遇到的一個平常醫女,剛好查出了身份,他順水推舟了一把,才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可似乎這個女子身上藏著許多秘密,還有那個蘇仙也是。
揉了揉眉心,郁承君覺得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可是卻又說不出那里不對勁。
一開始他只是借勢裝病,自己金蟬脫殼好有機會聯絡上將軍赫連熾,順便與西夏的襄王林寒蕭碰個面,后來就是病勢加重只剩沖喜,這是最后一次試探蘇云和蘇先明。
在蘇先明猶豫的時候郁承君剛好碰到了蘇憶,他就給蘇先明推了一把力,讓蘇憶代替蘇云。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可是現在細想,總覺得太過巧合。
可若說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動,郁承君也不信,畢竟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唯一意外的就是蘇憶了。當時剛好傷口開裂,一個心神不穩竟然從坡上滾了下去,剛好就遇上了蘇憶。
而單一輕功不如他,拉后了一大截,等單一趕到的時候郁承君卻覺得蘇憶行為有趣,甚至還有過栽培的想法,再后來……
郁承君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道:“單二?!?/p>
從暗處又走出一人,與單一無甚差別,若非武功高強絕對看不出他比單一稍弱一點。
這些都是郁承君的暗衛,單開頭,排行為名字。
單二單膝下跪,道:“主子。”
“有把握找到肆燃嗎?”,郁承君盯著跪在地上的單二,隨時詢問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單二一愣,隨即道:“肆燃早已隱匿,我們的人掌握的線索不多,但屬下愿意盡力一試?!?/p>
郁承君并未說話,一直盯著單二,直到后者身上沁出些許冷汗來,才道:“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一定?!?/p>
單二身子一凌,道:“屬下必定找到肆燃?!?/p>
郁承君點點頭,單二又重新歸隱到了黑暗之中,單一抿了抿嘴唇,卻沒有說話。
畢竟,在暗衛之中,大家都各有所長,雖說單二武功不如單一,但是追蹤尋人,單二卻是頂尖好手。
半晌,郁承君翻了翻奏章,道:“你心儀的姑娘是哪位?”
單一:“???”
……
在郁承君養身體期間,一次也沒有去上朝,但是事情卻是一件也沒有拉下。
蘇憶在東宮找了一處僻靜的小屋當做小醫館,與程全在此天天研究新藥方想要醫好蘇仙,忙得不亦樂乎。
之前實在是沒錢,什么藥材都沒得用,現在有用不盡的名貴藥材,當然要可勁造。
這天蘇憶剛起來收拾好,正要如往常一般去小醫館,卻見鈴蘭手里拿了個風箏進來,那風箏平平無奇,就是尋常的紙風箏,上頭畫了一些花花草草的,也不甚稀奇。
只是現在已經快要入夏了,早已過了放風箏的季節,不知鈴蘭拿著這個風箏要做什么。蘇憶問道:“你是打算放風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