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臉色紅的像滴出血來,不再搭理蘇憶,自己一個人跑回自己屋里了。
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沓整整齊齊的信紙,上頭的字跡線條硬朗,寫字的人應該是個君子。
而且以蘇仙聞了多年草藥味的鼻子來看,對方應該也是個醫者,因為信紙上有草藥味,不知道在藥房里放了多久。
蘇憶剛拿起毛筆,又扔了,叫來鈴蘭說要養個鳥,解解悶,順便想問問能不能出去溜達溜達。
結果沒聽到聲音,鈴蘭不在,畫船和畫樓也不在,只有鈴語一個人站在那,還好意思說的,冷不丁聽到蘇憶的聲音,忙道:“太子妃當然不能隨便出宮了。”
蘇憶奇怪道:“鈴語,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白,而且眼下淤青,不用把脈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休息好。”
“奴婢沒事”,鈴語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可不就是沒休息好嗎,“至于養鳥么,倒是可以的,就是不知太子妃想養個什么鳥?”
“隨便什么鳥”,蘇憶想了想,她好像對鳥也不是很了解,反正陳君不是說養只鳥,送來的就是他們的信鴿。又看了看鈴語,道:“這幾天你去哪了,都沒怎么見你。”
去哪了?能去哪,還不是被主子罰了。
鈴語極力忍住想要訴苦的內心,微笑道:“奴婢這兩天染了風寒,告了假,所以不常出來。”
“哦”,蘇憶不疑有他,抬眼一看,鈴蘭身后跟著畫船畫樓從外頭回來了,一人懷里抱著個毛茸茸的東西。
鈴蘭一向穩重,這時也笑的跟朵花似的,進門見了蘇憶行禮道:“太子妃醒了,昨兒太子妃不是說想抱一只狗來,奴婢和周伯說了,剛剛派人送了一籃子狗崽子到咱們院門口,奴婢三人挑了幾只好看的,太子妃瞧瞧中意那個?”
那個都不中意,蘇憶翻了翻白眼,她喜歡的是那種大狼狗,威風凜凜的,牽出去能唬人的那種,一直都想要一個好護著她和蘇仙,哪是這種還沒睜眼的小奶狗。
估計是周伯以為她打算養來打發時間的,所以弄了只寵物狗。總也是一分心意,也不好拒絕,蘇憶就上前瞅了瞅那三只狗。
鈴蘭懷里的是一只毛色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質,干凈的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蘇憶想著就上手摸了摸,手感還不錯,就是還是小狗崽,毛發太短。
畫船懷里的是一只花皮的狗,東一塊黃,西一塊黑,一看就是雜毛,估計性子也是和畫船一樣跳脫。
再看畫樓懷里的,和鈴蘭懷里的差不多的,就是是只純黑的,耳朵尖尖豎著,像立起來的兔子一樣,就是太黑了,連鼻子眼睛都幾乎瞅不清在那了,沒來由的蘇憶想起了經常一身黑的郁承君,便指了指道:“就這個吧。”
好歹看起來順眼一點,應該是個沒長大的小狼狗。
畫船聞言有些失望,看著自己懷里的花不溜秋的狗子,道:“太子妃,這個不好看嗎?”
鈴蘭也覺得自己懷里這只挺好看的,誰讓她們之前都是暗衛的一員,整日廝殺訓練的,但畢竟也是女子,骨子里還是很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的。
蘇憶見這幾個丫頭似乎都挺喜歡自己懷里的小狗崽,便道:“那就都養著吧。”
鈴蘭一喜,忙不迭的抱著狗崽謝道:“太子妃喜歡就好,殿下說了,這些小奶狗太子妃想養多少養多少,也就多個狗的吃食而已。”
多個狗的吃食而已?蘇憶腳步一頓,回頭問道:“這養狗的錢不會也要我自己掏吧?”
在蘇憶滿懷笑意的眼中,鈴蘭點了點頭。
“哦,那還是不養了吧。”
四個丫頭:“……”
……
用晚膳的時候,郁承君就得到了蘇憶想要養一只鳥的消息。
然后等蘇憶指揮者四個丫頭搬家的時候,郁承君讓東西搬了進來,但是蘇憶不許進來。
剛收拾好東西搬到憶君院主屋里,也就是郁承君住的那屋,正要進去,“碰”的一聲門給關上了,鼻尖距離房門一指之差。
然后蘇憶就炸毛了,“郁承君你什么意思?是你說讓我搬過來的。”
鈴蘭扶了扶額,本想提示蘇憶直呼“郁承君”是越矩的,但是見郁承君都沒說什么,她自己也樂的清閑。就是,太子妃的吼聲有點大。
屋里聲音冷冷的穿過房門道:“本宮何時說過?”
“你……”,蘇憶語塞,是沒說過,都是暗示,也可以理解為是她瞎猜。
可是沒辦法,誰讓她有求于人呢,那么多藥材換算成銀子得多少錢啊,而且還得指望他幫忙找肆燃呢,可不能得罪了。
蘇憶忍下胸口的千般咒罵,好聲好氣的道:“我之前沒意識到作為太子妃應該做些什么,是我失職,現在想來彌補一下,太子大人有大量,就給我個機會吧。”
蘇憶發誓她絕對已經拿出了她的誠意,可是郁承君似乎還不滿意,“聽說你要了一只鳥來養?東宮事務繁雜,你竟然還有閑心情來養鳥?”
這個,其實她也不想的,那不是陳君讓養的嗎,她欠了人家的人情答應了加入暗衛,總不能不養。
可是,要是郁承君幫她找到肆燃醫好了蘇仙,她就是欠郁承君人情了,總不能違逆郁承君的意思。
好漢不吃眼前虧,短暫思量之后,蘇憶旗幟鮮明的投奔郁承君,“太子要是不喜歡就不養,都聽你的。”
郁承君嘴角微微翹起了一點,鈴蘭見狀立馬打開了房門放蘇憶進來。
屋里都已經收拾好了,雕花大床上放著兩套鋪好被褥。
蘇憶對著郁承君尷尬的笑了笑,讓一屋子的丫頭先下去,然后主動把自己的那套被褥抱下來放到了一旁的貴妃椅上,道:“我睡椅子,床給你。”
起料郁承君又黑了臉,抓起被子翻身睡了過去,留下一句,“你愛睡哪睡哪。”
蘇憶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這么乖覺,怎么他還不樂意了?
忽然心里一抖,郁承君該不會是想讓她跟他一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