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從房梁上翻身下來,道:“主子就是話憋嘴里,不肯說出來而已。”
畫船被單一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單一,你不能仗著你武功好久這樣嚇人吧?”
“不是嚇人”,鈴蘭走到單一身邊,上上下下打量個遍,“上次在小花園你是也躲著,總覺得你在躲著太子妃?”
鈴語本想說鈴蘭是不是向著單一,一聽這話,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道:“確實是,說起來,太子妃應該都還沒見過單一吧?”
單一眼神四處亂飄,一副心虛的模樣。他能怎么說,總不能說主子之前就見過太子妃,還化名陳君坑太子妃來著。主子當時帶著面巾,他可沒有,要是太子妃看見了,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
而且,他要是說出來,主子肯定饒不了他,在此之前,他還會被面前這四個笑的比花都燦爛的女人“嚴刑逼供”。絕對不能說。
“是主子吩咐讓我躲著點太子妃。”
明顯,鈴蘭不信。“我記得你之前單獨和主子出去過一次,接著主子就沖喜了,從蘇小姐換成了太子妃,可主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這么一說,鈴語也想起來了,道:“莫非是主子安排好的?”
“呀!”,畫船咋咋呼呼道:“難怪主子對太子妃不一般,原來是早就看好的?”
“嘁!”,畫樓翻了個白眼,陰森森的盯著單一,“單一,還不從實招來,要不然鈴蘭可饒不了你。”
她這么一說,周圍人都跟著起哄,逼的單一冷汗直冒。
而此刻,屋內的蘇憶卻仍未知覺,道:“不管別人如何,只有你不能打仙仙的主意!”
郁承君唇角一勾,聲音多了幾分誘惑,道:“為什么只要我不行?”
蘇憶想也不想,“因為你……”
因為你是我相公啊!
蘇憶手立刻捂住了嘴,半路緊急住了聲,差點就說出來了,多丟人啊。
“因為我什么,怎么不說了?”郁承君仿若未覺,反而有種循循善誘的味道。
蘇憶瞪了郁承君一眼,卻發覺后者狹長的鳳眼緊盯著她,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她,讓她挪不開眼。
或者說,那眼里的目光,就像野獸盯著獵物一樣,讓蘇憶根本忘記了要逃。
半晌,蘇憶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倆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不由自主紅了臉。又想到方才她說的那些話,以她目前和郁承君的關系來說,似乎有些過于熟稔了,而且那話里的理所當然,讓蘇憶此刻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在郁承君的眼底,蘇憶又看到了自己就算遮了粉也蓋不住的紅色印記,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又羞又怒:“我管你因為什么,先出去了,我餓了,去廚房找些吃的。”
不等郁承君反應過來,蘇憶已經一路小跑溜了出去。
郁承君在后面風中凌亂,他覺得他剛剛的氛圍營造的蠻好的啊,這又是碰著那根弦了。
等蘇憶走后,單一進來就看到郁承君一臉黑線的坐在茶椅上,心里很拒絕的不想觸霉頭,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道:“主子,程太醫已經在書房等著了。”
郁承君站起身,神色不悅。那周身的寒氣,簡直都要把單一給凍成冰塊了。
單一簡直欲哭無淚,要是從前郁承君一直都是冷冷的也就罷了,可后來蘇憶來了之后,單一見過郁承君溫和的樣子,再讓他感受這種寒冰,那就不太好受了。
來到書房見到程全也是一臉不悅,郁承君不知為何心情竟然好了一點,道:“本宮耽誤太醫與美人相會,太醫不會怪本宮吧?”
程全一腦袋問號,今天太子是怎么了,竟然與他說笑,平常可是不茍言笑的。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以外。
不管對自己感不感興趣,客套話還是得說的,“太子嚴重了,醫者仁心,微臣只是憐憫蘇仙姑娘不能說話的苦楚。”
郁承君坐到書桌前,冷聲道:“程太醫說的好,醫者仁心,那就請程太醫把太子妃身上毒原原本本的告訴本宮吧。”
程全臉色忽然一白,卻還是勉強笑道:“太子妃已經無恙了,太子……”
“程太醫”,郁承君雙手交疊放在額下,身上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勢,不再是剛才與蘇憶在憶君院玩笑的樣子,“本宮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按說郁承君不受寵,也被廢多年,身上是不應該有太子的威勢的,可此刻程全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身上的威壓,臉上出現掙扎之色,片刻后道:“太子妃并非中毒,而是中蠱,忘情蠱,太子妃臉上的胎記便是因為此蠱。看手法,應該是出自國師之手,天下無人可解。”
郁承君忽然心里一慌,道:“什么是忘情蠱?國師本人也不能解嗎?”
說罷,郁承君就發現自己心急了,國師早在十年前就失蹤了,至今國師一位還空閑著。
沒錯,南唐的國師就是蘇憶走了十年的師傅,趙謙益。
但是郁承君更不明白了,好端端的,趙謙益給蘇憶下蠱干什么?容貌太盛,怕遭人惦記?
那更應該下給蘇仙吧?而且郁承君想象了一下蘇憶沒了胎記的樣子,雖說五官靈動,是個美人坯子,但卻也算不得什么絕色。
程全搖了搖頭,道:“微臣只是聽說過此蠱,并不知道這蠱毒除了造成胎記以外還會不會有其他后果。而且只是手法和國師一樣,或許是被人偷學也未可知。”
郁承君擺了擺手,讓程全下去了,吩咐單一道:“告訴單二,找醫仙的同時,順便也留意一下國師。”
單一心里也犯嘀咕,看著兩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一個要找醫仙,一個要找國師,各個都不簡單。
而且里面還牽涉到另外一個問題,世人只知京城有“三姝”,卻不知其實還有“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