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林寒蕭險些沒把白眼翻上了天,“蘇仙?就那個很漂亮的啞巴?”
“哎哎哎,不是不是。”林寒蕭見莫問仙變了臉才意識到失言,趕忙道:“就是你要是真喜歡她早干嘛去了?”
莫問仙折扇一甩,沒好氣道:“我倆的過往就不勞襄王操心了,反正就是因為仙仙在東宮我才來的。”
莫問仙才不會說他是因為發現了程全這個情敵的威脅他才現身的,要不然估計他還在暗處躲著呢。
見話題越扯越遠,郁承君皺眉道:“那敢問公子,憶兒的蠱毒能解嗎?”
“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但至少一點可以確定,此蠱不危及性命。”莫問仙也覺得蹊蹺,一個丑丫頭身上居然會有他堂堂醫仙也解不了的毒,真是奇怪。
郁承君心里一頓,道:“先生也解不了?可是蘇仙都啞了十年了你都有把握,沒道理……”
“啞病和蠱毒本來就不一樣,而且蘇憶是娘胎里帶的,生來就有,我能有什么辦法。”莫問仙也來氣,他還從來沒遇到過他解不了的毒,可這個毒他就是沒有頭緒。
林寒蕭見氣氛有些僵就來打圓場,“行了行了,醫仙?莫問仙是吧?你先去找你那個什么蘇仙去吧,我們還有些事,就不占用你時間了。”說的是不占用他的時間,其實就是想趕他走。
“切!”莫問仙折扇一收,比林寒蕭還能裝,轉身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呵?”,林寒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折扇,嘴角抽了抽,隨后道:“這個莫問仙和一般的郎中還真不一樣,就算醫術頂尖,成了醫仙,可沒道理見到我們還能這樣泰然自若,好像他身上也有種與生俱來的的貴氣一樣。”
“的確不一樣,很少有人能在你我的威壓之下還能談笑風生。”郁承君也想不通,這個醫仙到底什么來頭。之前讓暗衛一直追查,可還是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林寒蕭不知不覺的湊到了郁承君身前,微微一笑,道:“現在算證實了蘇憶是我西夏的郡主了吧?你打算怎么辦?”
是公之于眾還是壓下來?
“其實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反正你也志在朝野,要是我們倆聯手,至少能保證我們這一代不會有戰事發生。”林寒蕭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蠱惑,不斷地誘惑這郁承君的心神,“那蘇憶這輩子就一定是平安榮華的。”
“可是,怎么能確定南唐和西夏會落到你我的手中?”郁承君眸子冷冷的,聲音也冷冷的。有這個心是一回事,可能否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寒蕭嘴角噙笑,搖了搖折扇,道:“我那幾個弟弟都是草包,要不然也輪不到我來出使了,父皇也答應了我,等這事使團圓滿回朝就封我為太子,至于你么,的確有些難度。”
被文帝冷落了數年,剛立了太子拿到兵權立了功,兵權就又收回去了,可見文帝并不屬意他。
“其實這事也好辦。”林寒蕭道:“敬王雖有能力也有心,但他德行有虧啊,只要傳出去,他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要拿下皇位應該也不難吧?”
郁承君挑眉道:“怎么傳?那天在場的就那么幾個人,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我。”他并沒有否認林寒蕭后面那句話,林寒蕭會心一笑。
“我可以幫你。”林寒蕭不假思索道:“條件嘛就是要蘇憶名正言順的成為西夏的郡主。”
“你就這么想讓憶兒成為眾矢之的?”郁承君的眸光淡淡的看著郁承嗣,但卻帶著一種穿透力,他繼續道:“還是襄王以為,如此南唐和西夏的聯姻便不需要襄王再獻身了?”
皇室中的人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被宮中的大染缸染透,利欲熏心,愿意用聯姻換取任何可能的利益,一種是出淤泥而不染,明知在這樣的名利場想要一種純粹的感情難于登天,卻偏偏不自量力想要試一試。
而林寒蕭明顯屬于后者。
但是不得不說,以他的能力,他完全有那個本事。
林寒蕭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惱怒,反而笑道:“你不懂,我第一眼看到蘇憶的時候就在想她安夏姑姑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那我一定要讓她堂堂正正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娘家的支持,在宴會上被那些夫人小姐明朝暗諷。”
“你有沒有想過,以后的每次宮宴,蘇憶都會因為身份的卑微而被排擠。你自以為是在保護她,焉知不是給了別人傷害她的理由?”
這還是郁承君在林寒蕭眼里第一次見到淚光,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等他回過神來,林寒蕭已沒了蹤影。
但是他的話卻縈繞在郁承君心頭揮之不去。
也許,他是該換一種方式了。
相府。云端閣。
蘇云坐在床前擺弄著手里的嫁衣,她現在已經被賜婚給敬王了,又有文帝派來的教養嬤嬤盯著,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實實的準備待嫁。
碧草一直立在一旁,見蘇云眉目間已有疲憊之色,便拿了兩包銀子走到嬤嬤跟前塞了進去,道:“嬤嬤辛苦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府里也已經備下了好酒好菜,嬤嬤去用一些,明個再來吧?”
兩位嬤嬤對視了一眼,見天色的確不早了,而且眼前這位再不濟也是未來的敬王妃,沒必要死命的為難,便道:“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送走了兩位嬤嬤,蘇云把手里的嫁衣一扔,靚麗的臉上滿是怒容。
碧草默默的把嫁衣拾起,她知道蘇云心里委屈,便道:“小姐,您一天都沒用膳了,多少用一點吧。”
“不用。”蘇云咬了咬嘴唇,眼底也出現了一點淚光,半晌,道:“碧草,我不甘心。”她是丞相嫡女,是盛京的才女,可現在她竟然要嫁給一個有龍陽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