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憶還沒醒,赫連月就找上門來了。
鈴語怎么攔都沒用,偏偏又是上將軍赫連熾的女兒,平常也與蘇憶交好,因此也都沒怎么攔著赫連月。
蘇憶打了個哈欠,讓人都下去,從被窩里起身道:“怎么了?你最近不都忙著追林寒蕭嗎,怎么來我這了?”
赫連月一屁股坐了下來,冷笑道:“追林寒蕭?他昨天寧愿葬身火海都不愿跟我走,我可不敢再去討人嫌了!”
“葬身火海?”蘇憶一下就精神起來,問道:“怎么回事你說清楚。”昨天不是還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忽然說什么葬身火海。
赫連月見蘇憶神情似有關心,酸酸的道:“想不到太子妃這么關心襄王啊,太子殿下知道嗎?”
想到昨天林寒蕭承認他喜歡蘇憶的事,赫連月就泛酸,可是她也知道這事不怪蘇憶,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清楚了,只不過心里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蘇憶疑惑道:“聽到襄王葬身火海我關心一下不應該嗎?”怎么赫連月今天這么大火氣,平常她也不是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啊。
“應該,托太子妃的服,襄王沒事,后背燒傷,左腿斷了而已。”赫連月盡力讓自己表現得漠不關心,可是話音兒帶著一點哭腔出賣了她。
這下蘇憶更奇怪了,道:“這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你不去關心照顧一下襄王嗎?”按說赫連月應該很擔心林寒蕭才對,現在這是怎么了?
而且昨天不是說去處理那個戲子的事了嗎,怎么又是火海,又是斷腿的。不得不說,自從蘇憶知道林寒蕭是她哥哥之后就難免有些在意關心,但是這些落在赫連月眼里就變得非常刺眼了。
赫連月冷哼一聲,譏諷道:“太子妃,你要記得你是太子妃不是襄王妃,你這么關心襄王做什么?”
看到蘇憶疑惑,赫連月又道:“總不是知道襄王喜歡你,所以太子妃想給些回應吧?”
“啪嗒!”
“誰在外面?”蘇憶聽到動靜,來不及管赫連月,出去就看到鈴語走過來道:“太子妃,剛剛好像有個小丫頭過去,奴婢沒看清,有什么事嗎?”
小丫頭?在這多久了,聽去了多少?剛才赫連月說的要是被斷斷續續的傳出去,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沒什么,先下去吧,早膳多備一份,赫連小姐在這吃了。”蘇憶吩咐完回到屋內就看到赫連月一臉怒氣的看著她。
蘇憶是真的不明白赫連月到底怎么了,問道:“你剛才說的話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這是要滅族的?”
妃子與人私通,往輕了就是自縊,重了就是滅族。
赫連月也知曉她是太沖動了,咬了咬嘴唇道:“是林寒蕭說他喜歡你,而且你今天好像格外關系他,所以我才……”
“他喜歡我?這怎么可能。”別人不知道,蘇憶可是知道,他是林寒蕭的妹妹啊,可是,是表妹啊,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見蘇憶陷入沉思,赫連月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吧,林寒蕭,他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
蘇憶無奈道:“你應該誤會了吧,他從來到南唐到現在我們也沒見過幾次,剛剛我關心他也是因為……因為他是西夏的敬王,要是在南唐出了事,難保太子殿下不會受牽連。”
蘇憶和林寒蕭的關系還沒公布,林寒蕭和郁承君說是打算給個玉佩信物,再找找人證什么的,省的到時候文帝不愿意承認或者別人阻撓,要公布就干脆一步到位,所以他們的關系暫時還不能說出去。
其實蘇憶對于她的母親都沒什么概念,更何況林寒蕭這個表兄,但是安夏公主林瑾渝已死,林寒蕭活生生的在,這感覺是不一樣的。
所以,知道林寒蕭受傷,蘇憶免不了就會有些關心。
可她還是不明白,問道:“你確定林寒蕭喜歡我?”
赫連月沒好氣道:“我聽他親口所說,怎會有假?”
蘇憶一時也想不通,便道:“應該有什么誤會吧,你還是去看看他吧,不是說他受傷了,順便再去問問?”實在是蘇憶不覺得她有什么優點值得多少人喜歡的,要說林寒蕭喜歡她,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
豈料赫連月來了脾氣,執拗道:“不去,他寧愿燒死都不愿意跟我走,我才不去。”
到現在蘇憶也不知道所謂燒死,火海到底怎么回事,“月兒,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正好鈴語準備好了早膳,一頓飯的功夫,赫連月終于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清楚了。
最后道:“林寒蕭早有準備,放火的人抓個正著,指認了敬王,順便敬王親自來營救武靈的,貼身侍衛一并攔下來了,算是證據確鑿。”
說的蘇憶也心驚,她沒想到林寒蕭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只是為了她除去郁承嗣這個威脅?
“只是可憐了武靈,他是最無辜的了。”沒來由的,蘇憶就對這個武靈有些同情,大概是感同身受,原本她和這些皇室也是扯不上關系的。
“無辜?”赫連月哼道:“他要是安安分分的哪有這么多事?女子都知道成婚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去拋頭露面,更何況他一個男子,既然跟了敬王,就不該到處出來唱戲。”
這話林寒蕭也說過,可蘇憶總覺得,武靈沒錯,他只是有個唱戲的夢想,也只是不愿意被敬王養著罷了。
“那這件事最后結果是什么?”既然事情已經出來了,就看結果了。
赫連月胳膊支著頭道:“不知道,還沒出來呢,今天早朝估計會說這個事吧。”
昨天早朝沒說完,開了午朝,今天不知道會不會開午朝,可誰知都等到了下午仍是不見郁承君的人影,連赫連月都老老實實的被赫連熾揪回家了,一問才知道郁承君下朝后被文帝單獨叫去御書房了。
聯想這幾天的事,蘇憶大概知道郁承君估計要挨訓。
果不其然,到了晚間的時候,郁承君才回來,一問,果然是被文帝訓斥了。
“那陛下知道這些事都是你在背后操縱的了?”蘇憶有些擔心,她總覺得郁承君這個太子之位坐的不穩妥。
郁承君笑道:“父皇要是猜不出來,他就不是父皇了,只是他沒有證據,最多就是罵我兩句罷了。”就像郁承嗣給他下毒,他也沒有證據一樣。
“那這件事的結果呢?”對于這個,蘇憶還是比較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