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么,沒有。
我只是怨自己,是我太執(zhí)著,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才會(huì)這般落魄。
——朱顏帝姬
人群中,宋悅一直含著淚,此刻聽聞辭鏡這般話,恨不得滄樂答應(yīng),可是她還是低估了滄樂的忍耐力,只見滄樂笑了笑,“辭鏡,整個(gè)太霄天,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嫁。”
辭鏡點(diǎn)頭,拉起紅綢,滄樂提步,朝我笑開,極盡了諷刺。喜樂響起,水無憂款款走出,“帝師,我這三姐便交給你了,來的時(shí)候父君吩咐了,三姐追隨帝師離開的那一日,與我水神一脈便恩斷義絕了,還望三姐日后珍重。”
滄樂握緊了拳頭,戴上了水神一脈的碧海琉璃鳳冠,紅衣長揚(yáng),同辭鏡走至堂前,喜婆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我轉(zhuǎn)過身,坐在堂下,一杯又一杯飲著烈酒,只覺眼前模糊水霧一片,想發(fā)泄,卻哭不出來。
一襲粉衣的杜鵑緩緩走過來,輕聲道,“殿下,谷主說前塵已盡,這幅畫便當(dāng)做給殿下的念想,這杯酒,是谷主吩咐的,要敬殿下此后余生千秋萬代,恩愛白頭。”
我接過畫卷,悵然一笑,舉頭飲盡杯中酒,轉(zhuǎn)身便走,“你轉(zhuǎn)告帝師,就說朱顏此別,再無遺憾。他與我,師徒緣已盡,再相見,便是路人。”
杜鵑點(diǎn)頭,我握緊畫卷,踉蹌走出喜堂,想著今晚辭鏡便要和滄樂進(jìn)入洞房,心下便如同萬千刀割,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寒冷清幽。
“這酒,怎么這么烈?”我支著頭,有些搖搖欲墜,“難道是我往日酒力太差,可是我明明已經(jīng)沒了神凰至陽的體質(zhì),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醉啊。”
眼前的景象一片昏黑,我只聽到幽深的聲音傳來,“天族殿下,一定別有一番滋味,這春風(fēng)雨露散,可還舒服?”
春風(fēng)雨露散?天族第一淫毒!
“為什么?”我強(qiáng)撐著身體,同走出來的楚一川對(duì)視,“是辭鏡?他竟然要?dú)Я宋遥俊?/p>
楚一川冷笑,帶著戲謔的眼神,“我鬼族有求于帝師,帝師所命,不敢不從,帝師何等天才,早就識(shí)破殿下扮演杜鵑的事情,帝師讓我問殿下,堂堂天族殿下卻卑賤至此,天族規(guī)矩不敢茍同,另外,為保帝王谷安寧,為保我鬼族繁榮昌盛,帝師出了主意,親自將那份酒賜予殿下,帝師說,既然紅顏少主那邊殿下回不去了,不如嫁與鬼族也好,哈哈,天族殿下,本少主很期待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模樣!”
我咬破了唇,拼命逃跑,辭鏡,我恨你!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duì)我,給了我畫卷,竟然只是為了羞辱于我,甚至,要拿春風(fēng)雨露散來害我,你對(duì)鳳凰女的恨意,當(dāng)真就敵得過我們水木天榭相處的一萬年么?
落凰坡救你的,難道不是我么?你愛上的,不也是我么?就算你恨我也好,想殺我也罷,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我紅了眼睛,狼狽不堪地推開楚一川的手,楚一川吃痛,狠狠揪住了我的頭發(fā),“臭娘們,脾氣倒挺大,春風(fēng)雨露散有多烈你不知道么?你若是乖乖地我還能讓你舒服一下!”
“楚一川,你給本殿下滾,今日你若敢碰我一下,明日天族必定領(lǐng)兵踏平鬼族!”我嘶吼著,拼命捶打楚一川,“辭鏡許你的地位,本殿下一樣能許!”
“朱顏,你許不了,本少主想要的,是鬼族昌盛,還有奈兒神女為妻,你只不過是個(gè)棋子而已,你若是成了我的女人,天族如何剿滅鬼族?”楚一川的笑聲宛如惡魔,讓我不由得抱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