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洛伽大笑著關上門,狹長的眼眸里卻絲毫沒有喜悅,而是一種諷刺,憐惜,嘲笑混雜在一起的復雜。
他靠在以賽懷里,慵懶道:“以賽,你說說什么是愛情呢?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如此癡情……”
白皙修長的胳膊摟上以賽的脖頸,梵洛伽微瞇著眼睛,輕吻他的薄唇,思緒翻飛。
“派魔黨的人暗中破壞布魯赫的計劃。”戈辰很直接,兩人秘密會談,他開門見山道。
“哦?”梵洛伽挑挑眉,他有點不懂這個venture之子,未來的密黨首領的做法了。
設圈套讓布魯赫跳進來,現在又要他帶著魔黨的人阻止萊娜被殺,梵洛伽抬眸盯著戈辰。
銀色月光灑在他的臉龐,因為光線的緣故,在他的右臉處投下淺淺的陰影。
月色下的海水。這是戈辰給他的感覺,靜謐沉穩,看似平靜的海面不知隱藏著多少驚人的力量,高深莫測,這或者就是王者的風范——永遠不會讓別人猜到他的真正意圖。
梵洛伽不由得相信,為什么把venture稱為血族西洋棋里的國王。
“為什么要這么做?”梵洛伽很討厭那種被人掌控的感覺,挑眉反問。
“如果萊娜真的被殺,布魯赫會對外宣稱他們Brujah族是奉venture族之命懲罰違反戒律的人,將整個事情推給我們,到時候恐怕Nosferatu族在失去親王后會不惜一切代價反攻。”戈辰淡淡道,措辭間透著在上位者的冷靜和詭詐。
“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破壞布魯赫的計劃,如果我猜的沒錯,萊娜現在就在Brujah族的城堡中,你盡快派魔黨去Brujah族。”
“讓我的人去送死?”梵洛伽問。
戈辰冷笑一聲,搖搖頭道:“只需要讓他們騷擾一下,讓Brujah族那幫家伙沒空去殺萊娜,然后,把萊娜的具體位置告訴林時羽。”
“告訴林時羽?”梵洛伽驚訝。
“她會去救萊娜,你的事情就是告訴她萊娜的位置就行。”
“leo,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你覺得林時羽會如此愛你,會為了你自己一個人冒著可能會被Brujah族抓住然后折磨死的風險去幫你實行計劃?”梵洛伽大笑。
“她不知道這些計劃。”戈辰對他的嘲笑絲毫不生氣,淡淡道。
笑聲戛然而止,梵洛伽難以置信地盯著他,良久他艱難開口道:“你已經猜到了她會去救萊娜,所以你打算利用她?”
戈辰不語,表示默認。
梵洛伽冷笑,朝他連連點頭道:“不愧是venture之子,你冷血的讓人……”
梵洛伽拂袖轉身就要離開,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低聲道:“我倒要看看那個林時羽有多愛你?!”
月光漸漸移向西邊,戈辰的身影淹沒在大片的黑暗中。
結果,戈辰說對了。
在他們秘談之后的第二天,林時羽敲響了他的房間門。
梵洛伽離開以賽的熱吻,頭輕輕靠在以賽寬闊的胸膛,閉眼,仿佛睡著了般安靜。
第二天,戈辰等人去參加Brujah族為他們舉辦的晚宴。
林時羽沉默著走在最后,早晨梵洛伽告訴自己,布魯赫假扮成戈辰殺了賈斯汀,準備聯合Nosferatu族滅了venture族,而現在,萊娜就在Brujah族的城堡里。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時羽長舒一口氣道:“我就說嘛,辰怎會殺了賈斯汀?”
梵洛伽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續道:“等我的人找到了萊娜的具體位置,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之后你多加小心就是。”
“多謝。”林時羽感激地點點頭。
城堡矗立在一片白楊林深處,林時羽跟著眾人穿過長滿灌木叢的白楊林。
因為該地區水資源短缺,白楊樹的枝葉都不是很茂盛,樹葉也呈現出偏淺白色的綠色,各種不知名字的灌木叢堆雜在路上,讓整片樹林看起來很詭異,難怪這里幾乎沒人到來。
艱難地走在一條狹長彎曲的土路上,枯黃的樹葉被鞋子踩得沙沙作響,一行人各懷心思,快速向樹林深處行去。
視野漸漸明亮起來,白楊樹漸漸稀少,一棟灰色城堡矗立在白楊林中心。
城堡周圍是綠綠的草地,石子路從白楊樹終止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城堡雕刻著古老花紋的銅門前。
管家奉命站在門口恭候戈辰等人,待他們走進,管家微微鞠躬,帶他們進了城堡。
撲面而來的殺氣讓林時羽哆嗦了一下,她向四周望了望,墻壁上沒有藝術家們的油畫,風景畫或者肖像畫,而懸掛著各種動物的頭顱。
野鹿,犀牛,老虎,公牛……
城堡的各處無不彰顯著這個氏族的個性——嗜血,好斗,殘忍,冷血。
林時羽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正抓著自己的脖子,隨時隨地都會將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的那種感覺,她下意識加快腳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戈辰。
“幾位請隨我過來,”管家帶著幾人左拐右拐來到城堡后方的宴會廳。
布魯赫一臉笑意地迎上來,親自帶著幾人進了宴會廳,管家默默地退在一邊。
“實在不好意思,萊娜到現在還沒找到,請venture族多給些時間。”布魯赫道,那該死的魔黨好死不死偏挑這個時候來騷擾,害得他遲遲不能動手。
“無妨。”戈辰淡淡點頭,表示默許。
“嘗嘗這個酒,”管家單手拖著酒盤過來,布魯赫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戈辰,一杯自己端在手中,道:“維多利亞時代的,名字叫'惡由心生'。”
戈辰將酒杯放在嘴邊,輕抿一口,辛辣苦澀——這是剛喝下去的的感覺,然而當酒水在唇齒間游走時,淡淡的馨香環繞上來。
好酒。戈辰多看了手中的酒一眼。
布魯赫異常的得意,他笑到:“這是現在世界上僅剩的最后一瓶。”
林時羽靜靜站在角落,她在等梵洛伽的消息。
沒過多少時間,一身酒紅色晚禮服的梵洛伽踱步過來,他至始至終都沒看林時羽,只不過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聲道:“她在城堡東側的一個單獨的閣樓上。”
林時羽轉頭向四周看了看,漫不經心地走到宴會廳中央,隨手拿起擺在桌上的甜點,細細品嘗,最后悄無聲息地離開宴會廳。
出了宴會廳,林時羽立刻向城堡東側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