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米爾城是一座古城。城市沿著泰洛河而建,賽米爾地區經常下雨,在雨水沖刷下,天空呈現出別樣的純凈藍色,藍的滴水,仿佛寶石般光滑溫潤,云白的耀眼,絲絲縷縷漂浮在藍色的天空。
城市沒有過于高大的建筑,基本都是中世紀哥特式的建筑,白色的大理石雕就柱子成為支撐建筑最好的裝飾品,玫瑰花窗高貴而典雅,泰洛河靜靜流淌過城市,似一條天藍色的綢帶,城市內隨處都可見到青青的大片草地。
在河上,靜靜坐落著一棟建筑,它是座落于賽米爾城南部的泰洛河上的索菲婭歌劇院。
遠望過去,就是三五片雕嵌精致的巨大貝殼。猶如即將乘風出海的白色風帆,滿載所有人的音樂夢想,面朝日月星辰,正要駛向晴碧的海洋。
人們知道它是賽米爾城藝術文化的殿堂,但不明白它更是賽米爾城永恒不朽的靈魂。
賽米爾城的人們熱愛音樂,熱愛藝術,他們一輩又一輩的人都是美得詮釋者,賽米爾城的人生活節奏不是很快,他們喜歡在日落泰洛河時穿著精美的晚禮服去歌劇院看歌劇,喜歡在泰洛河旁散步談笑。在賽米爾城里,隨處可見畫家們支起畫家坐在青草地上繪畫,不時可以聽見音樂家美妙的歌喉,這里,仿佛是人間的天堂。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里,索菲婭歌劇院都仿佛一尊偉岸的守護神般屹立著,靜默地守望著這座夢幻的城市,保衛它永不淪陷。這座嶄新的建筑,它并非可以刷新遼遠天際線的存在,但無論晝夜晨昏,它都與其周邊的海陸風光相映成趣;不論步行航海,它都隨時為人們展示與眾不同的迷人風情。不可否認,它在無數混沌的時光里,留下了它最珍貴的傳承,讓不計其數的異鄉人、流浪者以及夢想家們尋得了不安靈魂的寄托與歸宿,在迷惘歲月中找到了真我。
如此,當人們用閃光燈把自己的笑容塞進陳舊的相片的時候,不妨大方舒朗地在劇院外坐下來,傾聽海岸遠征號角一般的風聲,飽嗅海洋碧綠水草一般的腥香,仰視廣袤的天空江水一般泛濫的云朵,或許這才是賽米爾城的饋贈。
這時的歌劇院正在上映那個千古流傳不朽的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
璀璨的燈光下,女主演是個黑發飄逸的東方美女。
兩彎柳葉眉,淡淡牽引著每個人的心,眉間微微蹙起,黑色的眼眸流光閃爍,眼睛很精致,長如蝶翼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影子,她將東方女子的那種精致與靈秀體現的淋漓盡致,皓齒紅唇,纖細柔軟的身姿,穿上鑲著碎鉆的藍色晚禮裙,高貴典雅。
這次劇院別出心裁,有意將《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女主角交給這位東方美女來演,東方女子如水般的細膩與溫柔讓這部劇的悲情效果達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境界。
“如果我這雙俗手上的塵污,褻瀆了你神圣的廟宇,這兩片嘴唇,含羞的信徒,愿意用一吻來乞求你宥恕。”男主角是個擁有一頭漂亮卡其色的少年,藍色的眼睛仿佛可以和你對話,他一臉渴慕地看著朱麗葉,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信徒,莫將你的手兒侮辱,這樣才是最虔誠的禮敬;神明
的手本容許信徒接觸,掌心的密合遠勝如親吻。”東方美女稍微后退,然而面部表情卻是微微的羞澀。
“”神明,請容我把殊恩受。”羅密歐拉過朱麗葉的手,輕輕吻著。隨及緩緩抬頭抬頭,深情注視著她:“這一吻滌清了我的罪孽。”
“”你唇間的罪卻沾上了我的指間。”東方美女兩片面頰飛起紅暈,仿佛片片桃花。
“啊,我的唇間有罪?感謝你精心的指摘!”羅密歐一邊說一邊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手:“讓我收回吧。”
大提琴的奏鳴聲響起,燈光漸漸暗了下去,臺下的觀眾屏住呼吸。
漸漸的一輪圓月升起,舞臺上散落著藍色的燈光。
“我借著愛的輕翼飛過園墻,因為磚石的墻垣是不能把愛情阻
隔的;愛情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一切,我都會冒險嘗試,在我對你的愛面前,家人的仇怨又算得了什么呢!。姑娘,你看這輪皎潔的月亮,它的銀光涂染著這些果樹的梢端,我愿以此發誓——”
“啊!不要指著月亮起誓,每個月都有盈虧圓缺,它是多么變化無常啊;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而我,永不愿意你這樣。”朱麗葉慌忙上前,修長的手輕輕覆上他的唇,她微蹙眉頭,緩緩搖頭。
故事最后在朱麗葉服藥倒在地上后結束,整個劇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過了一兩秒,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接著排山倒海的掌聲一波接一波地傳來,觀眾們都興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舞臺上,演員在一遍又一遍的給觀眾致謝后,終于退下舞臺。
“愛娜,你真是讓我們嘆為觀止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穿著黑色衣服,梳著背頭的男人欣賞的拍拍那個東方美女的肩膀道。
“過獎了。”愛娜笑了笑。
她沒有去參加話劇后的宴會,在房間里卸了妝,換了件黑色的風衣,戴上墨鏡,開車會到自己的家。
她的家在賽米爾城西部的杉木林中,紅色的跑車沿著一條公路開進森林深處。
在路的盡頭,她停了下來,把車子鎖好,背著包從一條不起眼的小路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
賽米爾城的西部有山,而她的家就是建在山中的城堡。
夜幕降臨,城堡的燈都已經打開了,在安靜的賽米爾城里,顯得如此的隱秘。
管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愛娜脫下黑色風衣,順道將手中的包一起遞給管家。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管家道。
“他什么時候回來?”愛娜問。
“親王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最近可能會有密黨其他氏族的人拜訪,他說讓你隨意招待。”
“隨意招待?”愛娜笑了笑,看來她得好好表現一下,不能讓Bruchre失望才好。
“也罷,先去吃飯吧。”愛娜說完向餐廳走去。
傭人們早就將晚餐擺在了鋪有天鵝絨的桌布上,偌大的餐桌,只有她一個人就餐。
紅色的蠟燭被點燃插在銀制的燭臺,燭臺擺放在桌子中央,周圍放著剛從花園里剪來的藍玫瑰和白薔薇。
精致美味的食物盛放在白色的瓷碟里,紅色的葡萄酒盛放在晶瑩的高腳杯中。
愛娜一個人靜靜吃完晚餐,上二樓去洗澡。
草草沖了個澡,她穿著浴袍下樓,查看城堡的窗戶和門是否鎖好。
習慣性的來到Bruchre的房間,愛娜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似乎空氣里還存在著他的氣息,愛娜緩緩閉上眼眸。
她本是東方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六百年前那個秋雨連綿的夜晚,她撐著傘,讓丫鬟提著玻璃燈去后園尋找白天遺忘在秋千上的玉鐲。
她遇到了他,“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嗎?”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迷人。
愛娜抬頭,陷進了他溫柔如水的黑色眼眸,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是如此的讓自己著迷。
“和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這樣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是如此的誘惑,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旁,愛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不顧父親和母親的呼喚,一個人跑進黑暗中,跑進他張開的懷抱。
他溫熱柔軟的的唇覆在她的脖頸,似乎有那么一瞬間是有點痛的,然而更多的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美妙。
等到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張繡著玫瑰花的床單的床上。被子是天藍色的,上面繪著玫紅色的薔薇花,房間華麗而高貴,然而這一切對她來說陌生而遙遠。
“你醒了。”那個男人出現在房間里。
愛娜緊張的盯著他,白天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龐,他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她聽到他說:“我叫Bruchre,是Toreador族的親王……”
那一天,他給她說了很多她聽不懂的話,從那一天開始,她知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再是一個人類,而是Toreador族的圣器——魔偶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