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烤肉,你們倆怎么不吃,都給扔地上了。”穆七見到掉在地上的烤肉,心疼的叫道。
“還不是你弄掉的。”林佳木白了他一眼。
“是嗎,那真不好意思。”穆七撿起烤肉,幸好地面是石頭,并沒有很臟,穆七也顧不得講究,拿起一塊就啃了起來。
“喂,我們倆還沒吃呢。”林佳木叫道。
穆七也許是真的餓壞了,沒有接話,從棍上扯下兩塊肉扔給林佳木和周木笙,就又接著啃起來。
林佳木目瞪口呆的見他三兩口便吃掉了兩大塊烤肉,驚嘆道:“你這是多少天沒吃東西了?”
“三天了!”穆七哭喪著臉道:“里面出去的路被堵死了。要不是找到這個小洞,我恐怕就要把命丟到這里了。說來也怪,我之前從這里走了好幾次了,都沒能發現這個洞,今天竟然看到這里有亮光,便順著亮光爬了出來。”
穆七邊說著,邊自顧自地拿了幾塊生肉插到棍子上,放到火上接著烤起來。
“那個洞也是我們剛剛弄出來的。”林佳木道。
“那是你救了我啊!真是多虧了我的小佳木啊!”穆七說著,便給了林佳木一個熊抱,卻碰到了林佳木的傷口,林佳木疼的齜牙咧嘴的。
“你這傷口是怎么回事?”穆七見林佳木吃痛,忙往她背后看去,只見她半個背上都被纏滿了紗布,心疼的他眉頭直皺。
“沒事的,被野豬給碰了下。”林佳木笑道。
“這么重的傷可不能耽擱,得好好治治,我們現在就下山走。”穆七說著,便要拉林佳木起來。
“沒事,已經涂了藥,包扎好了,我現在感覺挺好的,等明天早上再下山也不遲,現在這么黑,連路都看不見。”林佳木攔住他道。
“好吧。”穆七見她不肯走,便坐到火邊,轉眼看到了周木笙,問道:“這位公子是?”
周木笙剛剛見林佳木見到穆七滿是興奮,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話語中滿滿的依賴與撒嬌,與跟自己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心中有些酸酸的,又見兩人聊得火熱,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便悶悶的拿起調料往肉上撒。一邊時不時的拿余光偷瞄林佳木,林佳木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看的他心中煩悶。此時聽見穆七問他,便語氣生硬的答道:“我叫周木笙。”
“周木笙……”穆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問道:“你可是周蘊山的兒子?”
“是。”周木笙答道。
得到確認后,穆七若有所思地望向林佳木,林佳木心虛地移開目光,盯著烤肉默默發呆。
“周公子還未曾婚娶吧?”穆七見林佳木心虛,便故意向周木笙問道。
“不曾。”周木笙見穆七問他婚娶,以為要談他和林佳木的婚事,登時興奮起來。
“佳木自幼父母雙亡,我呢也算是她的半個父親了……”穆七說著,余光偷偷瞄向林佳木。
“你們兩個瞎聊什么呢?”林佳木一口打斷穆七的話,轉移話題道:“阿七,你這一個月在這山里干嘛啊?怎么跑到那個洞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周木笙見林佳木打斷穆七的話,以為林佳木害羞,心中暗喜,打算明天一下山就找母親去提親,主意已定,他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光,也饒有興趣的望著穆七。
“擔心我?不見得吧,我倒覺得這一個月你跟周公子兩人過得挺愉快的!”穆七繼續打趣她。
“你不要轉移話題,快說!”
“這個嘛,說來話長——”穆七故意拉長了話音,然后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將視線轉移到了烤肉上:“看!烤肉熟了!”
然后不顧二人憤怒的目光,抓下一塊烤肉,也顧不得燙,張嘴便啃,邊啃邊含糊不清地說:“周公子的手藝真不錯!”
林佳木無奈地聳了聳肩,也用匕首挑起一塊烤肉,吃了起來。
吃完烤肉后,穆七倒頭就睡,不一會便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林佳木和周木笙也累極了,很快也躺在火邊睡著了,待他們醒來,天已經大亮。
三人仍烤了野豬肉吃,吃飽后,便準備下山,穆七將自己的外套給林佳木穿上,然后將她扶上寒雪,自己也騎上寒雪,周木笙見他倆共乘一騎,心中有些不悅,但又想到昨夜穆七自稱是林佳木半個父親,便又釋然。
穆七對這南雁山似乎極為熟悉,帶著他們東繞西繞,不一會兒便走上一條略微寬敞的山路,很快就到了山下。
山腳處駐守著很多士兵,將南雁山圍了個水泄不通,本來今天是狩獵大會的第二天,一路上沒有碰到人三人已經覺得很是奇怪了,現在山腳又突然多了這么多士兵,三人更是疑惑,難道山上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三人剛一出現,便有士兵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像是頭領的人走了過來,周木笙低頭一看,正是郭昇。
“木笙,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郭昇見來人是周木笙,高興的喊道。
“我沒事,只是佳木受了傷。”
“這位是?”郭昇見到林佳木身后的穆七,凝目問道。
“這是佳木的養父,要不是碰到他,我跟佳木說不定就命喪野豬了。”周木笙道。下山前林佳木囑咐他不要告訴別人自己有武功的事,周木笙雖然疑惑,但是也答應了,只將殺掉野豬的事推到穆七身上。
“木笙,你可知道這南雁山藏匿有前朝余孽,昨天下午,將軍便下令停止狩獵大會,封山搜查,所以每一個下山的人都要排查,你跟林姑娘自然沒有事,只是這位……”郭昇將目光望向穆七。
“我叫穆七,不知這位軍爺有什么要問的?”穆七恭敬地說道。
“你何時上的這南雁山?”
“前日,我想去山上打幾只野味,卻不想迷了路,直到昨天恰好遇到了周公子和小女佳木遭到野豬襲擊,便救了他們。”穆七答道。
“有人作證嗎?”
“我可以作證啊。”周木笙忙答道。
“那這位上山前,你可曾見過他?”
周木笙想到好像從未見過,正欲回答,卻聽到林佳木哼了一聲,轉頭望去,她眉頭深鎖,顯然是傷口痛的,一心疼,只想快點帶她回去治傷,便急道:“見過!見過!郭昇,你不用問了,他沒問題的,林姑娘受了很重的傷,再不回去治傷,怕就有危險了!”
郭昇也注意到了林佳木的異樣,只見她臉色慘白,往她身后一看,她穿著的男式外衣背上已經被鮮血浸濕了一大塊,而且還在往外蔓延,便不再多問,讓士兵放行。
穆七見林佳木流了那么多的血,也很是心疼,見士兵放行,猛踢一下馬肚,飛一般往虞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周木笙來不及跟郭昇道別,也騎著烈風緊跟著離去。
“真是一個見色忘友的家伙!”郭昇望著遠去的周木笙笑著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