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么辦?”林佳木問道。
“你們兩個過來看。”穆七將兩人叫道跟前,然后攤開地宮的地圖,放到地上。
“我們的目標是周蘊山,其他人可以一概不管,所以我們只用藏好,等他們過來,一擊命中之后,轉身就走。這里,是最適合伏擊的地方。”穆七指向糧庫。
“糧庫有有三個出口,一個通往防具庫,一個通往金庫,還有一個極小的門,通往藥房,這個通道是緊急情況下使用的,而且藥房也有一個小門可以直接通到暗河。”穆七在地圖上指出了小門的位置。
“糧庫本來是準備存放糧食的,但是打仗那幾年,鬧了場饑荒,于是全部拿出去賑災了,所以現在糧庫的糧倉都是空的。”
“到時候,我躲在糧倉內,有我來刺殺周蘊山,你們則躲在這里。”穆七指了指緊急通道。
“你現在功力盡失,怎么能去刺殺周蘊山,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林佳木反駁道。
“我說過,這里的丹藥都是世間罕見之物,有一種藥恰好可以在須臾間將自身內力提升至極致。”穆七將手覆上林佳木的手。
林佳木感到一股陳厚的內力自掌間傳來,很快又收了回去。
“這種藥藥效這么強,肯定也是有副作用的吧,阿七,你告訴我!”林佳木拉住穆七的手,眼中波光閃閃,滿是擔憂之色。
“沒什么,只是一日之后,會內力盡失,之后十年內無法恢復內力,只能做個普通人。”穆七伸出手拍拍林佳木的頭頂,微微一笑,眼中盡是寵溺。
“十年,那沒事,我來保護你。”林佳木緊緊抱住穆七,嘴上說著沒事,眼淚鼻涕卻瞬間嘩嘩地流出。在他印象中,穆七向來都是個嗜武如命的人,如今為了報仇,卻十年都不能動武,這是多大的犧牲啊!
“好了,聽我的,我好歹也是江湖榜上前十的高手,幾十號官兵,連碰都碰不到我。而且你們就守在緊急通道內,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們就馬上出來救我,不就行了。”穆七將林佳木從懷中拉起,用衣袖擦掉她滿臉的眼淚,寬慰地一笑。
坐在一旁的周木笙神色黯然,只覺得自己十分沒用,什么都幫不上忙。
“木笙。”林佳木突然拉住周木笙的手,滿眼的無助之色。
“好了,別哭了,我們聽阿七的,等我將來成了高手,我們一起保護他,不過十年而已,一輩子也沒事。”周木笙見林佳木向他求助,釋然一笑,抱住林佳木安慰道。
“一輩子?你是在咒我啊!”穆七在旁邊無奈地搖頭笑道。
“隨口說說,不要當真!嘿嘿!”周木笙死皮賴臉地笑道。
“好了,佳木,別鬧了,這么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穆七輕聲斥道。
“嗯。我這就按你說的來。”林佳木擦干眼淚,站好,然后拉著周木笙按照穆七的指示,找到墻壁上的機關,隨著咔嚓一聲,墻壁上多出了一個小門。
“去吧。”穆七向兩人擺擺手。
“爹!”周木笙一只腳跨進門內,突然又退了出了,向穆七大聲喊道。
這一聲爹,把穆七嚇了一跳,竟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回句什么。
“你小心一點,不行就趕緊喊我們,報仇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周木笙揚起嘴角,壞壞地一笑,轉身走進門內,關上了小門。
“這小子!”穆七低聲罵了一句,然后在糧庫最中間找了個糧倉,躲了進去。
周蘊山站在御花園的另一側,望著深深的甬道,卻遲遲沒有動身。
“將軍為何不進去?”唐越走到周蘊山跟前問道。
“穆青風,他畢竟是絕頂高手,而我們這里,卻都是些普通的士兵。”周蘊山扶著甬道口的石壁,深陷的眼窩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若是穆青風的話,您大可不必擔憂,剛剛我看他步履沉重,中氣不足,顯然是有重傷在身,對您造不成威脅。反倒他身邊那個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唐越走道周蘊山的對面,交叉著雙腿斜靠在甬道的石壁上,言語輕浮。
若是普通人用這樣不敬的姿勢,這樣輕浮的態度跟周蘊山說話,他必定會心生不滿。
但經過這一路,周蘊山發現這唐越并非常人,不僅學識淵博見識不凡,恐怕本領也不小,即便是提及穆青風,語氣中也滿是不屑。如若能拉攏此人,那對他來說就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周蘊山想到此處,站直了身體,笑道:“既然穆青風構不成威脅,那我就放心了。一個小丫頭,年齡在那擺著,本事再大又豈能是這么多人的對手,況且還有唐大夫在此,之前我真是庸人自擾。”
“唐大夫,瑾玉,我們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涌進窄小的甬道內。趙瑾玉守在周蘊山身旁,走在隊伍的最中間,不一會兒,眾人便走到了武器庫。
“這里想必是武器庫,應該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還是接著走下去吧。”唐越環視一周道。
周蘊山望著這數量眾多,種類齊全的兵器,眼中流露出強烈的貪婪之色,但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于是不做停留,抬步就走。
一行人又走進了防具庫,見周圍都是鎧甲之類的,就接著往前走去,不一會兒,就走進了糧庫。
周蘊山見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剛準備往前繼續前行,突然從身邊的一個糧倉被人從中間一劍破開,劍尖直指周蘊山。
周蘊山雖然武功不高,但畢竟是歷經沙場的老將,反應卻是極快。只見他身體微微一側,險險躲過這一擊,臉上卻被鋒利的劍刃劃出了一條口子。
周蘊山摸了摸臉上的傷口,轉而怒視向眼前之人。
“穆青風!你不是說他身受重傷,沒有威脅嗎?”周蘊山急忙躲到幾名士兵身后,向唐越吼道。
“血凝丹!果然在這里!穆青風,為了殺這個人,你可真能對自己下狠手!”唐越沒有理睬周蘊山,反而一臉玩味地望向穆七。
“你是誰?”之前在甬道口他就看到了這個人,只覺得這人氣息極為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
“當年曾有幸目睹你與我師傅一戰,那一戰驚天動地,使我受益匪淺。我師傅太傻,那一戰之后,郁郁寡歡,不久就死了。從我師傅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一定要找到你,并打敗你,以慰藉我師傅在天之靈。哈哈哈!老天有眼!今日終于讓我得到了這個機會!”
唐越仰天長笑,表情扭曲,近乎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