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倫堡的最高處,黑曜石鑄就的城堡在陽光下發出黑曜的色澤,顯得莊重厚實無比。
城堡的兩側是兩座并列于前的高大軍營,左側好像刀鋒般矗立向天空的是帝國之刃龍牙騎士團的駐地,右側好像山峰般險峻的是帝國之盾龍甲近衛軍的駐地。
兩者都是在每次的人蠻戰役中戰功赫赫的存在,龍牙主攻,龍甲主防,自創立的數百年來從未失守過。
這也是愛德倫堡的人民對自己所在城市的信任根源。
而在它們中間的城堡,則是高貴的愛德倫堡的最高領袖:伯爵——愛德倫.安其拉的所在。
此時,原本高貴大氣的城堡內,卻是一股滿是肅殺的色彩。
伯爵的房間內一張平平無奇的石椅上,一塊一人大小的金色毛皮墊在了上面,將整張座椅染成了金色。一縷淡淡的火光在上面緩緩的燃燒著,神秘的力量讓坐在上面的人很是溫暖舒適,這卻是用超凡生物爆炎熊胸前的數塊表皮做成的皮革。
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坐在這塊價比千金的皮革上,淡淡的看著下方的眾人,緩緩開口道:
“所以說,我的侄子,擁有著斯科爾高貴血液的庫姆.阿瓦佩斯男爵。現在在自己的駐地生死未卜,而我們高貴和藹的雷沃大主教,光明教會于北域的最高負責人之一卻因為人員不齊而不愿進攻?”
愛德倫伯爵輕輕的拍了一下石椅的把手,輕聲的確認道:“是這樣吧?諸位?”
下方的眾人一個個不敢說話的看著身下的地面,連呼吸好像都輕微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看著下方還沒有說話的屬下們,伯爵大人隨意的問道:“怎么,平時在平民面前的時候,一個個都很威風啊,怎么現在啞巴了?”
順著下方的人群看去,一張張神態各異的臉龐在眼前略過。直到看向其中一名有著棕色肌膚和猙獰光頭的男子的時候,伯爵大人停了下來開口道:“克米特·卡寧厄姆先生,我們親愛的治安官閣下,你有什么高見嗎?”
有著讓嬰兒止哭外貌的克米特好像自己變成了嬰兒一般,低著頭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看了看自己的其他同仁。
一個個原本稱兄道弟的同仁正低著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腳掌,好像上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微微抬起頭,知道實在躲不過的克米特治安官只好無聲的嘆了口氣,開口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大人您知道我們家族世代都是您忠誠的騎士,您讓我砍人行,讓我說這些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不如讓我們尊敬的第一書記官閣下來給我們回復,您看怎么樣?”
愛德倫堡第一書記官,伯爵的左膀右臂——克勞德·費爾韋瑟,一個矮小精壯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克米特,站了出來說道:“我看克米特治安官思路清晰,條理明確,恕在下實在想不通有什么說不出的。而且說實話,伯爵大人您問的是一個態度問題,即使是個世代的農夫也應該可以回答的上來才對,難道尊貴的卡寧厄姆家族的克米特族長大人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在克勞德書記官一連串的問話下,克米特一下子漲紅子了臉,著急了說道:“不是的,伯爵大人,他這是誣陷!克勞德你什么意思!”
“行了!”
一聲怒喝讓已經散出火藥味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在眾人的前方,愛德倫伯爵黑著臉看著自己的治安官,讓高大的克米特恨不得縮到地板下一般。
“克米特你的侄子最近在你的麾下日子很滋潤啊?已經有好幾個貴族向我匯報他的豐功偉績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世代忠誠的騎士家族嗎!”
緩了口氣,看著下方的克米特,愛德倫伯爵平靜的說道,說到最后加大了聲音重重的呵斥道。
汗水好像不要錢一般從克米特的額頭上面揮灑下來,讓這個高大的男子顫抖著不知道說什么,幾次想開口卻躊躇著停了下來,只好無聲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哼,念在你們家族世代的功績,回去把你的侄子從治安隊上撤下來,送到城衛軍里面鍛煉。再讓我聽到什么風聲,就別怪我心狠了!”
過了好一會,好像已經消氣的愛德倫伯爵無奈的看了下方好像泥人一般抖來抖去的克米特,輕聲的說道。
“明白,我回去就辦,謝謝伯爵大人,謝謝伯爵大人!”
聽到伯爵的話后,克米特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連忙的感謝道,瞧這個樣子好像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他的感激之情一般。
揮了揮手,讓好像棕熊一般健壯的克米特退了回去,隨即又點出了幾個人詢問了起來,并且照例說出了他們的問題。過了好久,當被點名的眾人的汗水打濕了上衣后,伯爵站了起來向著內室走去,書記官緊隨其后的走了進去。其他的幾人互相看了看,尤其是沒被點名的數人慶幸的舒了口氣,小心的退了出去。
走到內室,之前好像憤怒的雄獅一般氣的不行的愛德倫伯爵大人一瞬間恢復了平靜,好像沒事人一般坐在了房間內的木椅上。
克勞德緊隨其后,在伯爵大人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身側。
“克勞德,你怎么看?”
待到克勞德坐定,愛德倫伯爵開口問道,眼神很是平靜,好像深不見底的潭水。
“克米特問題不大,其他的幾人應該或多或少的有點饞和。我看您點到他們的時候和說他們的時候,他們心臟的跳動、呼吸的頻率,臉上的肌肉的抽動...都顯示還有他們更怕的事情沒被您說到,很可能就是我們擔心的那樣...”
恭敬的行了一禮,克勞德湊到了愛德倫伯爵的聲旁說到。
很少有人知道,看似弱小的克勞德書記官其實是一名高明的魔法師,尤其對于人體有著極其高深的研究。
他甚至可以憑借人的心跳和外露表現來讀取一個人的內心。
“哼,一個個的,我還沒死呢,看著光明教會勢大就開始對他們大獻殷勤,真的是忘記了是誰給了他們一切嗎?不敲打敲打豈不是要上天!”
重重的哼了口氣,雖說早就知道了,但是當真的知道后愛德倫伯爵還是有些發怒的說道。
說到底,今天的這件事只是他借著自己侄子陷入危機的這個機會,來借題發揮而已。真的論起來,像他們這一級別的貴族間,親情又能剩下多少呢?
“派人把前面的那兩位請過來,就說有事情商量。”
沉思了片刻,愛德倫伯爵點了點椅背道。
很快,兩名格外健壯的男子走了進來。
左邊的那位,銀白色的鎧甲完整的覆蓋了他的全身。神秘的符文讓他的鎧甲有著異樣的威懾感,金色的頭發好像最璀璨的黃金一般耀眼。
伊格內修斯·克羅斯比——公國之刃:龍牙騎士團團長
右邊的那位,漆黑的重型裝甲將他的渾身覆蓋,整個人好像是一個人形的鐵塊一般,整個頭都被牛角式的頭盔照了起來,只剩下一方冰涼的銀眸安靜的看著前方。
伊索爾德·班納曼——公國之盾:龍甲近衛軍軍長
“伯爵大人貴安,請問您叫我們過來有什么事情?”
尊敬的行了一個古老的騎士禮儀,龍牙騎士團團長伊格內修斯向前一步問道。
在他的身側,伊索爾德沉默的看著伊格內修斯說話。龍牙主攻,龍甲主守,不論是說話還是戰爭都是如此。
看著臺下的二人,伯爵大人緩緩的開口道:“公爵大人密令——
覆滅北域的光明教會!”
一字一頓好像殘陽般熱烈,將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