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韓士聰酒醒之后,便被叫到了正堂。玄甲騎兵團在門前把守。韓氏夫婦面南而坐,楊羽坐客位。韓士聰一進正堂便被父親呵斥:“小子誤事!不過考了個秀才,就花天酒地,得意忘形!”面對父親的怒火,韓士聰只得低頭不語,韓夫人說道:“聰兒年少,老爺您就饒過他吧,何況昨日事情險惡,聰兒若是不出門,禍福難料啊?!表n夫人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楊羽此刻有些坐不住了,他雖然和韓士聰?shù)谝淮我娒妫巧頌榭腿?,看見主人家吵鬧,也該勸勸,他拱手說道:“韓大人,賢弟年少已中秀才,已經(jīng)難能可貴,昨日大醉,本身也是為了慶賀,還請韓大人不要責(zé)怪賢弟才是?!?/p>
“哼,老夫中秀才的時候比他還小一歲呢,老夫都沒有慶賀,他有什么可慶賀的!”韓老爺板著臉說道。楊羽一聽,感覺被嗆了一句,于是也不再多言。韓老爺話一出口也感覺有些失禮,于是裝作沒柰何的樣子說道:“罷了,今日你楊兄弟為你求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且饒你一次!以后你要記住,無論取得什么樣的成就,決不可得意忘形!”
韓士聰唯唯諾諾的應(yīng)承道:“知道了?!?/p>
“還不趕快拜謝你楊兄弟?”韓老爺略帶怨氣的說道。
韓士聰雖不認識楊羽,但也知道身邊與自己年齡相仿之人,便是父親口中的楊兄弟。韓士聰拱手行禮,說道:“謝過楊兄弟?!睏钣鸺泵φ酒饋砘囟Y,說道:“賢弟客氣了?!?/p>
禮畢,韓老爺對韓士聰說道:“你母親已經(jīng)為你打點好了行裝,你即可隨楊兄弟一同前往陜西?!?/p>
韓士聰莫名奇妙,便問道:“父親大人,何故讓我去陜西?”韓老爺也有些不舍,但是為了韓家有后,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韓士聰問出這話的時候,一旁的母親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傷心,一把抱住了韓士聰,哭著說道:“聰兒,娘也舍不得你呀,你長這么大都沒離開過娘的身邊?!?/p>
韓老爺也被這娘倆這一幕所感染,不禁有些哽咽,說道:“朝廷有變,恐有不測,以防萬一。”
韓士聰朗聲說道:“既如此,我又怎能獨善其身,我要留在父親身邊,助您一臂之力!”
韓大人道:“朝廷之事不是你能插得上手的。”
韓士聰?shù)溃骸翱墒歉赣H安?!痹捨凑f完,韓老爺打斷道:“別再說了!有你母親在,我不會有事的?!?/p>
韓士聰心中真是悔恨,母親多次要教他練劍,他卻討厭舞刀弄劍,說是粗俗之學(xué),一心苦讀圣賢之書,匡扶天下。誰曾想,如今只有這些粗俗之學(xué)能救命!
這時楊羽說道:“賢弟聽我一言,與劉瑾一黨的斗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朝廷的事,我義父自會相助,至于韓大人的安全,我自會告訴義父,讓他派玄甲騎兵團暗中保護,若你在,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成為累贅。”
韓士聰望向父母道:“孩兒自知無能,不會拳腳,不通文墨,但也知道忠義二字,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留在父母身邊!”
韓夫人聽著便落淚,哽咽著說道:“聰兒,我的聰兒長大了?!?/p>
韓士聰上前跪在母親面前,娘倆又是一陣痛哭。
韓老爺心有不忍,無奈的說道:“夫人,讓聰兒趕緊啟程吧!”
韓夫人道:“聰兒,你隨楊兄弟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與你父親的安危,我自會飛鴿傳書給你外公,讓他派師兄妹們進京相助?!?/p>
韓士聰驚喜道:“若外公能出手相助,那再好不過了。”
楊羽問道:“不知叔公是哪位高人?”
韓夫人回道:“高人自不敢當(dāng),家父乃是揚州梅家梅無畏?!?/p>
楊羽贊道:“原來是武林世家梅家,曾聽義父講起過,梅家以君子劍獨步天下,在江湖鮮有敵手。”
韓夫人客氣的回道:“楊兄弟過譽了?!苯又终f:“據(jù)我所知,玄甲騎兵團乃是重騎兵軍隊,馬上作戰(zhàn)自然所向披靡,可若是下了馬戰(zhàn)力就會銳減,而且每天用玄甲騎兵團護送我們出行,動靜實在太大,朝廷也會有非議,說不定還會連累楊大人,給他定一個濫用職權(quán)的大罪,實在得不償失。”
韓夫人望向韓老爺和楊羽,得到了贊同的回應(yīng),然后接著說道:“我即刻修書一封送給家父,讓他派梅蘭竹菊四個師兄妹進京,護衛(wèi)我們的安全。我父親有四大弟子,分別是梅蘭竹菊四個師兄妹,其武功都不在我之下,尤其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使用家父所創(chuàng)的“君子陣”,威力巨大,有他們相助,可保我們周全。
楊羽道:“君子陣?”
韓夫人道:“正是,賢侄也曾聽說過?”
楊羽道:“只是聽說,未曾見識,義父常研習(xí)兵法,對江湖中的陣法也有所涉獵,他曾點評江湖中的陣法,他說以力為陣,當(dāng)屬河西十八寨的天罡陣最強;以氣為陣,九華山乾坤六合陣獨領(lǐng)風(fēng)騷;以劍為陣,江南梅家的君子陣無人能出其右?!?/p>
韓夫人道:“楊大人博古通今,他的點評倒也公正。”然后轉(zhuǎn)向聰兒說:“聰兒,你與楊兄弟一同去陜西,我與你爹的安危,你不必掛念?!?/p>
韓士聰雖不知什么什么陣法,但也知外公的武功極高,想必他的徒弟也不弱,自然也就放心了許多,便不再堅持,答應(yīng)母親與楊羽一起去陜西。
一番傷心別離后,大家便各自行事。
BJ城東的一條大道少有人行走,因為人們都繞著它走。大道寬闊,兩旁房屋林立,處處都有人把守,這里就是東廠。
青衣鬼影的首領(lǐng)回去之后,膽怯的向劉瑾匯報情況。劉瑾一聽青衣鬼影悉數(shù)被殺頓時大怒,要殺了青衣鬼影以儆效尤。旁邊的黑衣鬼影和血衣鬼影的首領(lǐng)都為他講情,這才留的一命。
這時客座上站起一人,緩緩說道:“廠公不必惱怒,我有一計可將韓文楊一清一網(wǎng)打盡。”
說話之人名叫谷大用,是劉瑾的左右手,經(jīng)他這么一說,劉瑾的氣也消了一半,問道:“谷公公有何高見?”
谷大用道:“陳首領(lǐng)已經(jīng)說了,玄甲騎兵團已經(jīng)來到京城,并且救了韓文,那么我們首先要知道韓文是否要跟著玄甲騎兵團去陜西。他若去了,沒有朝廷旨意擅自離京,可是瀆職之罪,我們可以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狀;他若沒有去,那么玄甲騎兵團就會留下來保護他,沒有旨意軍隊擅自進京可是謀逆大罪,楊一清身為陜西總督,總管西北軍務(wù),他可脫不了干系。
劉瑾道:“計是好計,無論是韓文還是楊一清都能彈劾,但是這些罪名都不能置其死地?!?/p>
谷大用道:“若要置人于死地,有一個罪名只要他背上,必死無疑!”
劉瑾疑惑:“是何罪名?”
谷大用道:“謀反?”
劉瑾道:“謀反之罪可不是輕易就能定罪的,需要證據(jù)?!?/p>
谷大用道:“證據(jù)就在眼前。”
劉瑾疑惑,谷大用接著說道:“玄甲騎兵團。”
劉瑾更加疑惑,谷大用解釋道:“玄甲騎兵團就是韓楊二人謀反的人證,有了人證,還怕沒有物證嗎?
劉瑾這才恍然大悟,自顧說道:“楊一清派玄甲騎兵團給韓文傳信,密謀造反,我們只要抓住玄甲騎兵團,讓他們招供,然后再假造信函,便可定個謀反之罪!”。
說完便大笑起來。
此時門外探子來報:“玄甲騎兵團帶著韓家公子已經(jīng)離開韓家,韓大人夫婦還在家中?!?/p>
谷大用道:“好!只要抓住一個玄甲騎兵,大事可成?!?/p>
由于青衣鬼影死傷殆盡,劉瑾只能令黑衣鬼影解首領(lǐng)去追殺玄甲騎兵團。劉瑾囑咐道:“務(wù)必留有活口?!苯馐最I(lǐng)領(lǐng)命前去。
谷大用阻止道:“且慢,玄甲騎兵團的坐騎都是精良的戰(zhàn)馬,他們常年征戰(zhàn),來去如風(fēng),我們的馬根本追不上他?!?/p>
劉瑾怒道:“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跑了!”
谷大用道:“廠公可知中原有一個刺客集團,名曰骷髏會。”
劉瑾自然知曉,谷大用接著說道:“我們可以飛鴿傳書給山西的馬公公,讓他務(wù)必找到骷髏會,半路截殺玄甲騎兵團?!?/p>
劉瑾贊曰妙計,便依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