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醫術。”南宮暮天沒有波瀾的眸子看著陸小染,似有要看透她的樣子。
“略知一二。”陸小染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上前查看了一下方拓的傷勢,只是一下就緊皺眉頭,生氣得直接將手中的果子丟掉,破口便大罵起來:“臥槽,你給我醒醒,你這人是不是有病,都傷成這樣你還走路了是不是,你是閑自己命長嗎,我不救了。”
方拓微睜眼眸的看著陸小染,沒有反駁的力氣。
陸小染的話倒是讓夏無殤眉頭一挑,只一眼就看出了方拓受傷之后還行走過,這一點就看出了陸小染醫術非凡。
陸小染說完就要走,南宮暮天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輕輕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陸小染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說道:“南宮暮天,我這個人,雖然醫術不怎么樣,可是我有個壞習慣,就是有三種人我不會救,第一種,大奸大惡之人不救,第二種,我不想救的人不救,第三種,就是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我不救。”
雖是聽著陸小染的三不救,南宮暮天的手還是沒有放開,仍然握著她的手臂,這一姿勢到是讓夏無殤覺得,有點意思。
“陸小染。”南宮暮天沒有說太多的話,就是單單看著陸小染,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陸小染又感覺到了心口沉悶的感覺,南宮暮天的眼里沒有懇求,沒有傷心,甚至可以說他的眼里什么都沒有,可即便就是這樣,陸小染還是察覺到了他心里難受,那份難受似乎被刻意壓制,連帶著她也難受起來,她只能低低嘆了一口氣道:“南宮暮天,僅此一次。”
陸小染的妥協,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方拓雖然講不出話來,可是他能感受到在場的人的氣息如何,王妃的怒意,甚至是殿下的懇求,方拓都能感受到,這一刻,方拓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都不足惜。
而在夏無殤的眼里,陸小染的妥協卻又有另外一層意思了。
“喂,大夫,你想什么呢,給我準備五壇酒,蠟燭,還有能止疼的藥,加上刀口很薄的刀,再加上幾面銅鏡。”陸小染雖然妥協了,但是對著夏無殤的語氣卻一點都不友好。
“是,王妃。”夏無殤自然聽出了她言語當中的不友好,可是那有什么辦法,一個已經快死了,難道他還能讓王妃將氣撒在一個快死的人身上嗎,至于殿下,夏無殤表示自己還沒活夠。
所有的東西準備齊全,可是卻偏生有樣東西不合陸小染的心意,就是那把刀。
“所要取的東西接近動脈,我不能用這么厚的刀,有沒有再薄一點的刀?”陸小染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刀搖頭道。
“王妃,這已經是最薄的刀了,再薄的就只有···”夏無殤看向南宮暮天,陸小染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南宮暮天也沒有說話,手伸向腰間,就從中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陸小染,匕首外殼上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一看這匕首,就不是普通的東西。
“可是殿下,這匕首···”夏無殤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南宮暮天卻制止了他,只是淡淡道了句:“無礙。”
陸小染沒有想那么多,伸手就接過了匕首,直接將匕首打開,將壇子里的酒倒在盆里把匕首直接丟在盆里,然后調整銅鏡位置,折射了太陽的光線,將屋子里照得透亮,又用酒洗過了自己的手,然后才將匕首用蠟燭燒了燒,已經服下藥的方拓早就睡得很沉,陸小染動手之前,看著南宮暮天和夏無殤說:“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你們要做好大動脈受損以后輸血的準備,因為不知道他的血型,輸血會是一項非常艱難的任務,所以我動手的時候會小心,可是你們,只能看,不能問,不能讓我分心。”
“明白。”夏無殤鄭重的回答,雖然陸小染的詞匯里有很多他們聽不懂的東西,可是身為醫者,自然是知道此刻陸小染心情的沉重,而他能做的,只有不打擾,只有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