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你不能睡,睜開眼睛,你王兄和我都等著你陪我們過除夕呢,我包餃子給你們嘗嘗,你要是不能好起來,你王兄會心疼死的。”
南宮翎緩緩的睜開眼睛,迷糊的看出眼前這個人就是陸小染,放下了警惕,想好好睡一覺,卻聽得陸小染在她的耳邊說:“阿翎,保持清醒,取針之前,你不能睡。”
南宮翎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微微點點頭。
陸小染用匕首割開她的衣袍,卻見她的身上滿是傷痕,新傷舊傷縱橫交錯,一看傷口結(jié)痂的程度就知道,都是近一個月以來受的傷,而這一生的鮮血,就是最后一批殺手的杰作。
陸小染看著南宮翎緊皺的眉心,心漸漸疼了起來,以前,在那個時代,她還不是法醫(yī)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睡天橋的流浪孩的時候,身邊也有一個妹妹,初遇的時候,她就渾身是傷,一直一個人流浪的陸小染和這個女孩度過了快樂的一個月,一個月以后,那個唯一愿意陪著陸小染一起與狗搶食的小女孩,因為傷口的發(fā)炎潰爛而去世了。
陸小染微微閉了閉眼,斂去了眼中的痛色,她那個世界人心冷漠,眼前只有利益,她從未自在的活過,現(xiàn)在遇上在亂世里拼命存活的兄妹,感受他們之間的真情,想必是上天垂憐,那么她還隱藏什么,既然已經(jīng)決定與南宮暮天結(jié)盟,想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活下去,她也只能與南宮暮天全盤相托,他已經(jīng)將自己視為生命的親妹妹交給了她,她也不能相負。
陸小染從腰帶里掏出磁鐵,將南宮翎胸口的銀針吸了出來,手中緊捏著南宮暮天送的匕首,拉開衣襟,準備了一直玻璃瓶,那是她隨身攜帶的,現(xiàn)在身上也只有兩個了,她一咬牙,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口,血流淌出來,如果有人在場,一定能發(fā)現(xiàn),乍一看她的血與一般人似乎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細看,一定能發(fā)現(xiàn)她的血,比正常人又要顯得鮮紅異常,還帶著一股異樣的香味,只是取了小小的一瓶,她便面色蒼白,待取夠了血她才為自己止血,她與正常人不一樣的,便是這血尤其珍貴。
陸小染將自己剛才取出的血喂給南宮翎喝下去,收起了玻璃瓶,這一串的動作下來,她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替南宮翎將被子蓋上,南宮翎也安然是睡去,她才輕喚一聲:“殿下。”
南宮暮天一直在門外,聽見陸小染的輕喚連忙推門進去,卻看見陸小染一臉虛弱,而南宮翎的氣色卻是好了很多,南宮暮天竟然沒有思索直接摟住了陸小染,低聲詢問:“你感覺如何?”
他不問她救人她付出了些什么,即使是不問,就南宮暮天的腦子,一定能明白這次救人,陸小染一定付出了難以言喻的東西,可是她不愿說,他便不問,他只需感激即可。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我也就好了。”
南宮暮天低聲應(yīng)了一聲,將她緊緊擁在懷里,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幫他,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都該真心待她。
“王妃你請看,這個藥可有幫助?”風(fēng)天揚跑得滿頭大汗,手中捏著一個白色的瓷瓶,一臉希冀的看著陸小染,南宮暮天替陸小染將藥接了過來,打開瓶蓋,里面只有一顆丹藥,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陸小染杏眼一睜,里面的丹藥香味,與她的血竟然有些相似,陸小染唇角一勾,“阿翎已經(jīng)吃了我的藥,已經(jīng)沒事了,風(fēng)將軍,你手里的藥是好東西,以后一定會有用處的,好生保管著。”
“那便有勞王妃了。”風(fēng)天揚終于松了一口氣,陸小染又接著道:“你這兒有女裝嗎,給阿翎備一套。”
“我馬上去辦。”風(fēng)天揚又朝著門外跑去,那步履匆忙的模樣,惹得陸小染笑出了聲,“殿下,臣妾能不能提個要求?”陸小染靠在南宮暮天的胸口對他說,“我想聽風(fēng)將軍和阿翎的故事。”
南宮暮天似乎也是心情頗佳的輕笑一聲道:“恩,回府之后,本王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