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暮天抬眼看見陸小染從未有過的堅定眼神,心中放松了許多,應聲道:“那本王等你一晚,有需要你直接和方拓說。”
“當然,今晚整個秦王府都不能閑著。”
午夜時分,秦王府仍燈火通明,大量饅頭由秦王府的廚房送到院子里,又被壓得扁實,裝進一個個麻袋里,很多女仆在用粗麻縫制一塊帳篷,中間又墊上了干茅草,茅草上已經有了陸小染倒上的毒藥,方拓將抓來的蝗蟲放在上面,一會兒便到了一片的蝗蟲,讓陸小染展開了笑顏,終于,類似農藥的毒,經過幾個小時的實驗已經研制出來了。
天剛亮,風天揚便帶著人朝著秦王府而來,他知道秦王一定會去救濟永州所以清晨便帶著人來了。
“南郡傷亡慘重疫情較永州嚴重一些,所以本王得先去南郡。”
風天揚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回答。
“秦王殿下,公主還在永州,她…”
風天揚忽的頓住了聲音,他看到了什么?一直都是女裝的陸小染換上了南宮暮天的男裝,束起了長發,手中還握著馬鞭,身后便是一群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個大麻袋,陸小染一躍上馬,說:“風將軍,永州我去,不過殿下的暗衛盡數給了我,所以殿下的安全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保得殿下分毫不傷。”
風天揚沒有猶豫的單膝下跪,“風天揚,一定護得殿下分毫不差。”
“殿下,在南郡等著臣妾。”陸小染深深看了南宮暮天一眼,然后一揚馬鞭,帶著人馬和干糧疾馳而去。
南宮暮天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范圍內,才翻身上馬,下令出發。
或許此刻陸小染就該明白,自己對南宮暮天早已不是盟友這般簡單的情意,她已甘愿為他赴險,這便說明,她早已動了妄念。
永州的境況比陸小染想象的還要糟糕,寸草不生,饑民遍地,他們剛進城,就有一群饑民蜂擁而至暗衛們只得護好麻袋中的糧食,畢竟在陸小染下令發糧之前,他們不能妄動,而且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找到公主,他們本就是暗衛,是殺手,鐵血無情,無數饑民沖上來的時候,他們要護住陸小染和糧食,紛紛拔了劍,卻制止不了這群為了糧食近乎瘋狂的饑民,在一個饑民就要撲在陸小染身上的時候,暗影手中的長劍一揮,那人便倒在地上了無生氣,他沒有露出臉,只露出了一雙冷冽的沒有感情的雙眸,一時震住了瘋狂的饑民,在饑民再度爆發之前,南宮翎驅馬而至,手中握著長鞭,俊秀的小臉上是化不開的疲憊,目光卻凌厲非常,她素手握著馬韁繩,一來到這群饑民的面前,這群躁動不安的饑民紛紛后退了,那是一種骨子里的敬畏,即使南宮翎一言未發。
“王嫂,王兄怎么能讓你到這么亂的地方來?”南宮翎秀眉微攢的問。
“你能待的地方,我怎么不能來,我要是不來,等你馬革裹尸呢?”
南宮翎輕笑一聲,自然也是發現所有南宮暮天身邊的暗衛盡數出動了,就連從不露面的暗影都出現了,陸小染的安危定是不用擔心的。
“若是有人再不守規矩,本公主將他趕出永州。”語氣凌厲,宛如帝王。
陸小染從未見過這樣的南宮翎,雖然知道這樣的女子定然不軟弱,卻未想到這般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