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官員均是一愣,南宮暮天雖然不好相與,可是,卻從來沒有在人前暴露過自己的情緒,果然這個世界上值得秦王殿下發怒的人,除了陸小染,就是與南宮翎有關之人了,今日這個局面,其實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緣起是什么。
沒有人再敢放肆,徽宗皇帝也是靜靜的站在南宮暮天的對面,今日就是為了警告風天揚,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如果媚雨沒能救得回來,那么他就能趁機治陸小染侮辱尸體的大不敬之罪,如果救了回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南宮暮天撕破臉,否則南宮暮天會做出什么事,徽宗皇帝也料不定。
燭臺扎進太子妃媚雨的胸口的時候,鮮血直接噴濺出來,濺了陸小染一手的鮮血,仿佛是一個患有肺疾多年的老人咳嗽了兩聲之后,才緩緩的呼吸了過來,慢慢的甚至睜開了眼睛,陸小染趁著她還神志不清,沒有防備意識的時候問道,“太子妃娘娘,是誰傷了你?”
“他,蒙著面,我···沒有看清。”媚雨的聲音很低,可是足以讓在場的人聽清了。
陸小染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人將媚雨抬下去,然后站了起來,面對著南宮暮天,不悅全部寫在小臉上。
在場被這個變故驚得不敢言語,來報的人明明說是風天揚在太子府行兇殺人,可是現在被害人卻說沒有看清是什么人對她下的毒手,南宮暮天雖然沒有表態,可是輕皺著的眉無疑是在彰顯著自己的不悅。
陸小染沒有講話,只是掏出一塊娟帕擦著自己的手,南宮暮天聲音低沉的說,“皇兄,看來是有人在誣陷風將軍了,本王希望皇兄最好能盡快查出兇手,否則手下的人恐怕會寒心了。”
徽宗皇帝故作發怒的說,“一群廢物,還不快替風將軍松綁,將案件交給大理寺,朕要一個滿意的答復。”
南宮暮天此時已經不想再理會這群人的逢場作戲,他已經徑自走到陸小染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眉頭不悅的皺起,“本王沒有想到你救個人還能沾染著滿手污穢,你若是早說,本王定然不允許你這么做。”
陸小染抬頭看南宮暮天,微風正好吹過,卷起南宮暮天垂在額邊的發絲,眉目本是帶著凌厲,可是此刻因為關心而收斂了凌厲,漆黑的眼眸從不帶溫度,里面也寫滿關心,他的手指也修長好看,雖是常年握劍,也只有右手握劍的地方帶了些薄繭,其余的骨節分明,甚是好看,一身深紫色的官袍,卻沒有顯得他此刻威嚴,陸小染忽然覺得身邊的人有些礙眼了,若是沒有身邊這些礙眼的人,礙眼的事,她和南宮暮天如果是生在和平的現代,是不是能生活得更加自在幸福?想到南宮暮天體內的蠱毒,陸小染的眼神都顯得有些暗淡了,雖然說她服下了情蠱,這是一個希望,可是她為什么那個時候沒有問問風伯,他體內的蠱毒難道不會發作嗎,只有半年了,她的解藥能成嗎?萬一不能,那她到時候該怎么辦?
陸小染看得有些呆,南宮暮天見她不回自己的話,抬眼看她才發現她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要看,回府再看。”
陸小染忽然回過神才想起來,現下身板還有很多人呢,她這才點點頭,旁若無人的笑笑,點頭。
南宮暮天拉著陸小染沒有擦干凈的手,回身面對徽宗黃帝和眾臣的時候已經變得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了,“皇兄,既然知道風將軍是冤枉的,那么松綁吧,本王還有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