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看見了這一切,她嘶吼一般的喊了一聲:“風天揚!”
風天揚自然知道,南宮翎在怪他,可是,他別無先擇,他哥哥也別無選擇。
風天揚將鳳天凌的眼眸合上,卻被南宮翎一把推開,他狠狠的摔在一邊,南宮翎的臉上都沾染了鮮血,此刻看著風天揚的模樣有些猙獰,她吼道:“風天揚,這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風天揚何嘗不知道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他忍下了眼中的痛色,輕聲道:“不是。”
南宮翎不可置信的看著風天揚,這個一瞬間變得冷硬無情的風天揚,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風天揚。
“行啊,風天揚,你好樣的。”南宮翎惡狠狠的說,似乎是對風天揚徹底死心了一樣,獨自將鳳天凌的尸體帶走,埋在了哪里,這是南宮暮天都不知道的。
風天揚沒有追過去,這是拾起鳳天凌的劍,腳步沉重得像是一個百歲老人,緩緩離開了福苑寺。
翌日,南宮翎前赴永州,風天揚為護國將軍,兵權在手,可是南宮翎就是不肯原諒他,那是還稚嫩的南宮翎只是接受不了風天揚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哥哥,完全沒有想到其實真正痛苦的人,是風天揚。
風天揚在奉京城門口,看著南宮翎離他遠去,卻沒有說一句解釋的話,自此,兩人關系就不冷不熱,直到陸小染為兩人解開心結。
“那件事之后,阿翎每年都會來這里,我也未曾過問。”南宮暮天和陸小染緩緩的走著。
“可能,阿翎也知道,風天揚才是最痛苦的,只是,她仍然忘不了風天揚那句冰冷的不是,她剛失去親人,受不了風天揚對待自己唯一的親人還這般絕情,說到底,阿翎還是心疼風天揚。”陸小染低低的嘆了口氣,“那塊紅布看著有些年頭了,這是祈福用的紅布,是不是阿翎走后哪一年回京系上為風天揚祈福的?”
南宮暮天搖了搖頭,每次南宮翎來這里,都不許別人跟著,他自然也就不問了。
想到南宮暮天和福苑寺主持的熟悉樣,再想到南宮暮天這么多年沒有來過這里,陸小染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次的事情,放在心里耿耿于懷的不只是南宮翎,還有他啊。
他一定在自責,沒能為風天揚保住他最后的親人,雖然陸小染不知道那時候南宮暮天在青寧和夏侯智宸交易些什么,可是,南宮暮天一定是在想,如果不是為了幫自己,風天揚不會放棄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南宮暮天一定覺得,那時候,如果他在京,徽宗皇帝就不會有機可乘,風天揚不會沉浸痛苦整整六年之久。
“殿下,這件事不能怪你的,這是風天揚的選擇,想必他也知道,他就算不這么做,你也會用自己的方法擁有兵權,只是他選擇了這個方式,我們誰也不能干涉。”陸小染安慰道。
南宮暮天自然知道,可是終究,風家還是為了他,從他的父親到現在的風天揚,都是為了他,南宮暮天雖然不會表現出來,可是,不代表他不會愧疚。
南宮暮天終究是人,終究是個有良知的人,不會覺得這些都是風天揚該做的,自然也就不肯放過自己,于是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來過福苑寺,手段也更加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