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泓煊看了眼方拓和暗影,暗影蒙著面,只能看得見一雙眼睛,手中拿著劍,兩人看起來武功都不低的樣子,上官泓煊能篤定,這兩人是南宮暮天派來的。
方拓很明顯看出了上官泓煊的眼里含著什么,自己解釋道:“殿下不過是覺得,這個人于攝政王而言畢竟是有半分養育之恩的,若是攝政王自己動手,終歸會落人口實。”
上官泓煊知道南宮暮天派他們二人前來不單單是對付寧遠忠,可能還有此刻正藏在帝宮中的寧氏族人,南宮暮天這是在提醒他,不能手軟,若是不忍,讓他動手。
上官泓煊最后看了一眼寧遠忠,說了句:“勞煩二位。”
方拓沖暗影點了點頭,兩人率先沖進敵陣,兩隊人馬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場面又開始混亂,上官泓煊入鞘不久的劍重新出鞘,猙獰的劍意帶著血腥之氣,讓站在上官泓煊身邊的人都不由遠離。
上官泓煊并非不忍殺寧遠忠,若是南宮暮天不找上他,他是要抱著安元國整個國家去死的人,為何會不忍?
上官泓煊想,他只是不想在陸小染的心底里認為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血肉的人。
一場廝殺就這么開始了,寧遠忠武功自然高不過南宮暮天身邊如影隨形的暗衛,幾個回合下來,寧遠忠已經漸漸覺得吃力,可是暗影的攻勢仍然凌厲,一劍下手,寧遠忠死在了暗影的手下。
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汩汩的流,他倒下的一瞬間,最后看了一眼上官泓煊,自從他的母氏一族死后,他一直是在自己的監視之下長大,數年都未曾發現他有什么異常,直到他忽然成為了攝政王的那一天,寧遠忠才知道,上官泓煊并不是沒有恨,而是仇恨已經在心底扎了根,他小心翼翼數年,一朝得勢,必會毀滅安元國,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不過,寧遠忠不怨上官泓煊,當年的那場慘案他親眼所見,這些年他也防著上官泓煊了,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如今一敗涂地,又能怪誰?
恩恩怨怨,生生死死,在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人眼里已經看得透徹了,上官泓煊一定不會放過寧氏一族,這也是寧遠忠一早便料到的事情,不過他早已吩咐了族人,不得反抗,以一族人之死,換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童之生,若是上官泓煊愿意,那么寧氏一族還有唯一一個血脈,若是上官泓煊不愿意,他們只能認命。
不過寧遠忠剛才見到上官泓煊的那一刻,上官泓煊收起了赤霄劍,他心底認為上官泓煊會放過那個孩子的,于是沒有遺憾的閉上了眼睛,他不過一個將士,已經盡力,余下之事,只能聽天命。
上官宇此刻和護著他的一干暗衛正在一條地道里拼命的奔跑,頭頂上就是尸首遍野,他們在地下不停的跑,上官宇想,上官泓煊這個時候一定在忙著攻進帝宮,南宮暮天一定想不到他會從密道先行逃走,只要他出了密道,就到了城外,城外已經有快馬等著接應他了,他不會死的,不會敗的。
上官宇的眼神幾近偏執,直到眼前的地道轟然倒塌,南宮暮天欣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頓覺心如死灰。
他憑什么認為,南宮暮天不知道他會提前逃命?憑什么以為南宮暮天和夏侯智宸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會想到他會提前逃命?
“皇上,別來無恙吧。”夏侯智宸一臉笑意的看著面上的表情都凝結的上官宇,“攝政王正在宮中處決叛黨,皇上可不必擔憂,隨我們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