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泓煊看著夏侯智宸將上官煜放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阻止,留一個就留一個吧,這個天下將來是南宮暮天的,能與南宮暮天抗衡之人,少之又少,一個孩子罷了,留在自己的眼下,能翻起什么風浪。
夏侯智宸這一鬧,上官泓煊清醒了不少,他不在意手上沾染多少血腥,可是她呢,她會不會在意。
“聽我一句勸吧,這些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吧,有的事情,真的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事事都得自己親手去做,你哪有這么多時間?”夏侯智宸帶著笑,站在上官泓煊的面前,這么一眼看去,兩人到像是闊別許久的老友。
上官泓煊閉了閉眼,一直隱隱散發(fā)的煞氣緩緩散去,赤霄劍似乎是感應到了自己主人心里的沉靜,原本隱隱泛紅的劍身也變回了原樣。
“走吧?!毕暮钪清氛驹谏瞎巽拥拿媲?,微微笑著,到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自在,即使面前這個人前一秒殺人如麻。
上官泓煊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夏侯智宸要離開,看著一點都不像那個手段殘忍的攝政王。
跪在地上的宮妃和剩下的皇子看著上官煜得救,連忙哭喊著求救,“太子,太子你救救我們,您求求攝政王吧!”
上官泓煊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似乎正等著上官煜開口,這次夏侯智宸也沒有開口,也在等著上官煜開口。
上官煜看著還被綁著的眾人,死死的咬著唇,弱弱的看著上官泓煊的背影喊了一聲,“皇兄。”
“你覺得我該放?”上官泓煊的聲音沒有溫度,但是對著上官煜,終究沒有恨意。
上官煜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不能放,能放了自己一個人,就已經(jīng)是皇兄心軟了,可是····
上官煜看著上官泓煊沒有回頭的背影,幾步跑上前,站在上官泓煊的面前,紅紅的眼眶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皇兄,“可是···皇兄,能不能,能不能給他們一個痛快?”
上官泓煊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他想退縮,他不想忤逆上官泓煊,可是···上官煜失落的想起,上官泓煊雖然對自己沒有多少敵意,可是卻也從來沒有把他當作皇弟。
上官煜幾乎要敗下陣來,上官泓煊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才移開,看向了別處,他的聲音極冷,他說:“不可能,不過,你可以選擇三個人痛快的死。”
上官煜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皇兄,這還是皇兄第一次,第一次對自己的請求有反應吧。
上官煜很激動,手指微微顫抖,嘴角不自覺蕩開一抹笑,“多謝皇兄。”
夏侯智宸微微一笑,誰說這個人無藥可救,不過看來,若是讓這個小子接觸丫頭,可能會更有意思一些。
上官泓煊不再看他,邁步越過他,離開了這里,上官煜在上官泓煊的身后呆呆的看著,看著看著就笑了,這個人,是他的皇兄,同父異母又如何,他想殺自己的父皇又如何。
上官煜想,從懂事開始,記憶里的上官泓煊從未有過笑,從未有過淚,他只有堅毅,狠決,即使對自己從未多看過半眼,可是在自己的心里,他早就是高不可攀的神邸,是一個父皇母后都撼動不了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上官泓煊有這樣的情感,可是此刻,上官煜竟然想,上官泓煊即使殺了所有人,即使也殺了自己,他也不會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