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杳喜悅極了。

白畸人借著星光，細細看去——是一個隱蔽的洞穴，洞穴外掛著簾子，隱約可見有水汽冒出。

“走吧！走吧！”花杳又是一拉，便帶著白畸人撞向山洞中。

…………………………………………..

洞穴中霧氣彌漫，隱約可見兩位女子泡在池中。

“畸人…………沒想到…………你看上去單薄，實際上，還是挺…………”花杳笑得一臉狡黠，像一只偷腥的小貓。

“.………….”白畸人不說話，只是往水里沉下幾分。

“畸人………….你可有心悅之人？”花杳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詢問白畸人。

“心悅？”白畸人并不知道心悅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她只是低下了頭，用帶著佛珠串的手撥動溫泉的水。

半晌，白畸人才慢悠悠地說：“應當是沒有的。”

“也是………….畸人來這里之前一直是住在歸一寺里，清心寡欲，怎么可能會有心悅之人。”花杳笑道。

一晌無話。

水汽彌漫。

“畸人怎么不問問我有沒有心悅之人呢？”花杳嘟起嘴，嬌嗔道。

“.…………….”白畸人一愣，先是靜了靜，這才猶豫地說了兩個字：“你呢？”

“不知道算不算誒………”花杳靠近了白畸人。

白畸人突然覺得，花杳這是有和她長談的打算………………

凡人的女子…………….

都是如此地………….如此地…………….健談嗎……………….

不累嗎…………………

她悄悄往后挪了兩分……挪到底了，誰知花杳又往她挪了三分，快貼上了……

“畸人，我，我……我明年七月好像就要嫁人了，那個人是隔壁村的獵戶，可是我都不了了解他…………..”花杳臉上染上了幾分羞澀。

花杳道：“這是爹娘定下的娃娃親，他們定的，那這人便是極好的，只是，只是，我只是，我只是，遠遠地見過他一次………….”

“.………………”原來書上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真的…………..

“畸人，明天就是，就是我們力水國的驚龍節了，”花杳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但又是無比的期待：“能不能，能不能，和我一起去鎮上過節，聽隔壁村的村長說，他，他，他，他明天，明天會去幫忙。”

白畸人先是疑惑：“什么是驚龍節？”

“誒？畸人不知道呀！”花杳的眼睛噔一下就亮了，剛才的嬌羞都是騙人的……

只見花杳又往前一兩分，雙手摸到白畸人頭發，一副長談模樣，道：“是傳說在驚龍節這一天，一個女子抱著已經死去的戀人來到了海邊，她最后一次為男子起舞，她的舞把深海中的龍神驚動了，龍神被她所感動，便為其指了一條救活戀人的路，龍神為女子開啟去往冥界的道路，女子順著這條路去了，她到了冥界，最后在冥界的橋上尋到了男子，她發現，男子竟然是打算在橋上等她，直到她老去，死去，來到橋上，男人想牽著她的手一起去下一世。誰知女人來了，她來帶男人回去，最后她帶回了男子的魂魄，救活了男子。所以，自此以后，便有了驚龍節，這一天，女子會在許多地方起舞，尋找自己的愛人，求一段姻緣，還會有許許多多的龍神的小玩意兒，比如燈啊、吃的啊、扇子啊之類的，也會有戀人之間的小玩意兒。鎮上還有專門斗舞搶奪心悅之人的地方，還有專門表演的地方，還有舞龍的地方，可熱鬧了，畸人一定沒有見過，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嘛！！”

白畸人沒反應。

花杳不依。

“去嘛！去嘛！你一定會喜歡的！畸人！畸人！”花杳一邊說，一邊更加貼近白畸人，使勁地撒嬌，還不住地蹭著畸人。

白畸人默默地回頭。

……….

幸好自己不是男人……….要不然……………可能………….

“好。”白畸人耐不住花杳的撒嬌，終于點頭說好。

“謝謝你！畸人，你真好！”花杳大喜，眉梢似燕子展翅，她猛地一抱，就把畸人抱了一個滿懷。

只是，待花杳松手時，就見花杳突然細細端詳起畸人。

“畸人，白日里沒怎么注意，現在才知道，你看上去單薄可是卻是……這般曼妙的，而且不笑的時候也是帶笑的唇與眉眼，眸里還有小鉤子，明個兒你一定會很漂亮的，”花杳有些愣愣地看著白畸人：“畸人，你會跳舞嗎？”

“.……………”白畸人忽然覺得渾身毛毛的：“會一點………….”

“.……………”花杳不說話了，只是用忽閃忽閃的眼睛盯著白畸人。

白畸人覺得自己渾身更加冷了………….

若是有鱗片……應該……會炸起來……

【我是分界線……】

第二日，雞未叫。

白畸人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拎起來了。

她睜眼一看，是花杳，盛裝打扮的花杳。

緊接著，她還未來的及說話，就被花杳噼里啪啦一大堆話炸暈了。

暈暈乎乎間，花杳手飛快動著，她才知道……

花杳這是要脫她衣服……

白畸人一驚，渾身肉一緊。

全然醒了。

“花杳……花杳……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白畸人扯住衣服，不讓花杳脫。

“瞧你那迷糊勁！讓你脫，指不定你脫著脫著就睡過去了，等會兒，還要給你梳妝打扮！”花杳手腳麻利，白畸人給一炸，不防衣服給花杳刮得一干二凈。

“畸人，你真好看。”花杳咂咂嘴，點頭。

“……”白畸人無言……

不多時。

白畸人被花大娘和花杳硬是摁住坐在梳妝臺前，白畸人氣力小，怎么掙扎也掙扎不開。

“啊啊啊！畸人，別動，別動，太蒼白了，你的臉，要抹一點胭脂！！”花杳直接是上下其手。

“沒事的，白姑娘，不會痛的，這不是打耳洞的，只是簡單地涂抹一點東西。”花大娘手上青筋畢露，聲音卻是溫和無比。

白畸人看見銅鏡里的自己，表情奇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