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處置杜氏，之前伺候二姐兒的丫鬟婆子，全部抓起來，給我嚴刑拷打，我倒要看看，她們到底如何折磨二姐兒的！”

顯然，百里靖已經處在怒火巔峰了，這個時候，就連百里王妃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縮成一團的南芩，恍惚間，只覺得這個一直透明的二姐兒，看上去十分眼熟。

秋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眼皮子一跳，像，實在是太像了！這安靜的模樣，怎么會這么像王妃小時后呢？

她壓下狂跳的心，想起事發之前那些丫鬟婆子開的玩笑，頓時覺得心驚肉跳。

為什么杜姨娘要如此對待二姐兒？

她又想起長了一張瓜子臉的郡主，手心都冒汗了，王妃是大氣優雅的鵝蛋臉，二小姐也是……

杜姨娘那邊一定要審問，還有，三年前給王妃接生的人也一定要找回來問！

秋容身為大家丫鬟，后宅隱私沒少聽過，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貍貓換太子這一出戲，很有可能發生在自家王妃身上。

若真是如此，杜姨娘真是罪該萬死，將她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可是，還不等秋容動手，杜姨娘聽說百里靖要燒死她，居然一頭撞柱將自己撞死了。

南芩醒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她擱下推開送到嘴邊的藥，對上阿牧的眼睛，“死了？”

“對，你的生母死了，折磨你的人死了，你開心嗎？”

南芩垂下眼皮半響未語，就在阿牧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又抬起細嫩的脖子，仰著腦袋看向他，“死得太簡單了。”

“她欠下的債，還沒還呢，你說，我該找誰要？”

阿牧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我以為你會難過，畢竟，你沒母親了，沒想到，你還嫌棄她死得太簡單，小丫頭，你心怎么這么黑？”

“阿牧！”南芩微微蹙起眉頭，“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不要亂說話，我不喜歡！”

“那正好，你什么時候搬走？你天天睡這里，我沒地方住！”

打地鋪，他是受夠了！

又冷又硬又潮濕，阿牧看著南芩的眼睛微微一閃，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

一點兒也不像個小孩子。

南芩一把掀開被子，“你別指望我走，我都沒地方去了，你還逼我，阿牧，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那玩意兒值錢嗎？多少錢，我看劃不劃算，貴的話就去找點回來。”

兩個小孩子說的話都不像小孩子說的，南芩是個冒牌貨，她心里明白得很，可是阿牧絕對是土生土長的！

難道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南芩轉過身背對著阿牧，“阿牧，你今年八歲了，我明天去求父王，讓你去私塾讀書。”

阿牧眼睛一閃，里面光華流轉，但是他在眨眼之間就斂去了情緒，然后他吐出了刻薄的字，“你不過一個庶出之女，有什么資格求他？”

“想要將日子過好，你該學著如何討好他。”

南芩瞇起眼睛，“你不信我可以讓你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