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到兩個時辰就求到藥了!”
這黃鼠狼既然真的能變成老虎,那這藥應(yīng)該也假不了。老七如獲至寶的捧著藥瓶大步流星的下了樓。
兩個時辰,我只去了兩個時辰。還沒容妙歌多想。就聽樓下傳來了老七興奮的喊聲。
“活了,小少奶奶,全都活了!”
緊接著樓下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人站在街上喊,不一會,整個村莊的人,幾乎全都蜂擁至這家小小的客棧。噔噔噔,一群人擠到了樓上。
“活菩薩,活菩薩呀!”
妙歌打開門,不寬的門廊里擠滿了人,用或是激動,或是敬仰或是各種各樣復(fù)雜的表情看著妙歌,爭先恐后的都想要一睹這位能起死回生的活菩薩的芳容。
妙歌退到桌邊,人群呼的一下涌了進(jìn)來,有的作揖,還有的痛哭流涕。忽然前排有人帶頭跪了下去,后邊的人立刻開始效仿,擁擠的門廊內(nèi)外頓時跪倒一片。整個二樓的廊梯都超負(fù)荷的吱吱呀呀的晃動起來。
妙歌不知道怎么解釋,也不能解釋。只得趕緊去扶,人群扶起來又跪下,跪下又扶起來。終于,在收下了無數(shù)感謝的話后,妙歌送走了眾人。頹然的坐在了桌邊,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嘆了一口氣。良久才有說道,“他們只知道是我救活的,卻不知也是因我而死的...還有七個人,都不知傷的怎么樣了。”
“小少奶奶,這話可萬萬說不得。人活了,就是萬幸。銀子我也都給他們送去了。能彌補(bǔ)的我們都彌補(bǔ)了...”
“梁兒可還好?”
“都好,放心吧,就在隔壁剛剛睡下。”
主仆二人正在說話,忽聽門外有人敲門,老七被店小二請了出去。
妙歌去隔壁給梁兒蓋了蓋被子,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個人像快要散架了一樣,躺在久違的床上。
終于算是一個了結(jié),可是這另外兩瓶藥到底是如何而來呢?還在想著,就疲憊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妙歌被一陣爭執(zhí)的聲音吵醒了。低頭穿鞋,卻正看著白毛倚在床邊自顧自的數(shù)著錢。裝錢的荷包被丟在一邊。見妙歌醒來,慌忙去收拾。
妙歌推開門趴在門廊上向下觀瞧。只見一個滿身戎裝的姑娘背著一柄特別巨大的長劍,正在跟小二爭論。
“住店不能不給錢啊!”
“我的錢在你家丟的,沒有找你們賠就不錯了!還來管我要錢!”
“姑奶奶,出門在外咱得講道理是不是。”店小二滿臉的無可奈何,又畏懼似的瞄著紅衣姑娘背后的劍。能毫不費(fèi)力的背動這么大一柄劍的人,估計(jì)可不好惹吧。
“昨天那老道來去匆忙正撞在我身上,我見他修行之人,就沒多防范,現(xiàn)在想來,這錢準(zhǔn)是被他偷了去。他住哪間房?!我找他理論。”
“昨天小店根本就沒有來過道長啊!”
“信口雌黃,難不成是我在撒謊?!你們準(zhǔn)是一伙的,黑店!”
妙歌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完,轉(zhuǎn)身回房把白毛拎到桌子上。
“你偷了那紅衣姑娘的錢?”
“借用,借用...我這不也是自力更生嘛...”
“送回去!”
“這錢我有用,再說那姑娘是個降魔捉妖之人。我送回去,萬一撞槍口上怎么辦?!”
“那你還敢偷!”
“我去她房里拿的,偷完才知道,我錯了,摸摸摸,不送回去,摸摸摸。”白毛捧著妙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使勁的揉搓著。
這招對妙歌真的很好用,妙歌無奈看著這個小東西,嘆了一口氣。回身蹲在地上,把錢都收拾到錢袋里。
“錢不許拿人家的,我?guī)湍闳ミ€。”
白毛垂著雙手,雖是滿心的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
妙歌又回到門廊里,沖樓下邊招手邊大聲說道“姑娘,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用力晃了晃手里的錢袋。
樓下的姑娘看到妙歌手里的錢袋,立刻把小二晾在了一遍,轉(zhuǎn)身就上了樓。一陣鈴鐺之聲越來越近,叮當(dāng)悅耳。
一柄長劍幾乎快頂?shù)搅伺镯敚叱黾t衣姑娘的腦袋一大截。姑娘腰桿筆直,似乎只是背著一片鵝毛一般,腳步如風(fēng)。好一個靈氣逼人的姑娘。妙歌心中忍不住嘖嘖贊嘆。
只見這姑娘看起來與妙歌年紀(jì)相仿,身穿一身紅色荷花袖半裙上衣,束腰高扎,配青竹腰護(hù),下身穿著紅色水波紋小靴褲,腳蹬系帶的白色羊皮高腳靴。臉龐十分白皙,一雙透著水光的大眼睛,不顰不笑都顯得特別靈動。尤其是這姑娘額角發(fā)際邊上有淡淡的灰色紋路,在雪白的皮膚映襯之下,格外顯眼。姑娘一抱拳,一雙青銅色護(hù)手下,手掌手指所見之處全是灰色圖騰。
“胡秋澈。”
這是妙歌聽過的最簡單的自我介紹了。
妙歌也學(xué)著姑娘的手勢抱了一個拳,用同樣的方式做了一個自己我介紹“凌妙歌。”
“請問這個錢袋可是姑娘掉的?”
“正是,原來是你撿到了,我錯怪了老道。多謝你了。”
妙歌心里忽然一沉“姑娘碰到了一個的老道?”
“嗯。昨天下午,行色匆匆,撞到了我,卻連頭都沒回,我看同是修行之人,才沒有和他多做計(jì)較。”
“敢問姑娘,這老道的樣貌你可還記得嗎?”
“青衫白發(fā),眉毛老長。看起來兇巴巴的...這上面怎么又淡淡的妖氣。”胡秋澈顛了顛手里錢袋,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
正這時,妙歌身后虛掩著的門,吱嘎一聲,被輕輕的關(guān)上了。
胡秋澈用仿佛能穿射人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妙歌。連個商量也沒打,一把推開了門。
只見一只黃鼠狼正躲在墻根,捧著個空果盤擋在身前,幾乎快堆成一個球,在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