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湖的湖水我最喜歡。比哪的都好,聞起來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妙歌笑靨如花,滿眼都是光芒的仰著臉望著坐在池邊的男子。
男子沾著水的手,輕輕的點了點妙歌的鼻尖,臉上滿是寵愛“是啊,專門為你而生的圣湖。”
妙歌似乎沒有在聽,擺弄著手中的一對環環相扣的羊脂玉珠串耳環“這個我喜歡。”說著開心的濺起一陣水花,嗖的一下鉆進水里,一口氣游出去好遠,又從水里抬起雪白的手臂,咧著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朝著岸上的男子招手。
突然,好像有人路過。男子慌忙站了起來。平整了一下衣衫。只似是從這里路過。妙歌也趕忙一頭潛入水中。只留下一圈漣漪。
“不知翊圣真君在此。”
“此處風景甚好,我要在此處入定,你去別處巡視吧。”
“...是。”
腳步聲漸遠,妙歌在水中偷偷的揚起臉來,笑嘻嘻的慢慢的朝岸邊游過來,粗著嗓子學著男子說話“我要在此處入定,你去別處巡視吧。哈哈哈。”
男子也不生氣,只是真的躺在了岸邊,嘴角微微上揚。
妙歌見男子不理自己,撅著嘴濕漉漉的從水里鉆了出來,水順著發絲,滴答滴答的落在男子的臉龐。
“喂!你怎么真的睡覺!”妙歌用手戳了戳男子的臉頰。
男子臉上掛著笑容,依舊閉著眼睛。慢悠悠的說“如果能就這么睡著,永遠陪著你在此處嬉戲就好了。”
“不睡著,為什么就不能永遠陪著我在此處戲水?你為什么還不去求娘娘賜婚?”
男子坐起身來,避而不答,只是拍了怕妙歌的腦袋“也就是你敢在天目湖里游泳。”
妙歌見男子不回答自己,有些不高興的鉆回湖水中,慢慢的越游越遠。
忽然妙歌一轉身,朝著岸上看著自己的男子大大的擺動著手臂“幫幫我!”
話還沒說完,妙歌就掙扎著沉入了湖水之中。剛才還溫柔的湖水,現在卻洶涌冰冷的涌入嘴里。
“咳咳咳咳...”妙歌在夢中被嗆醒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揉著額頭,虛弱的說道“一個夢...”
這個男子...那么熟悉的感覺,那么熟悉的味道...他究竟是誰呢?
天已經黑透,借著月光,妙歌看到林昸肅和白毛都十分擔心的看著自己。
“妙歌你在發燒,怎么不說呢?”林昸肅的袍子斷了一截,浸濕了握在手中。
白毛捧著野果子遞到妙歌面前“你都好久沒吃東西了,不敢生火,也沒有弄魚給你吃。”白毛說著向山上看了一眼。
妙歌伸手接過白毛遞來的野果子,喃喃的說道“剛才的夢境,好奇怪啊...”
還沒說完,只聽山中嘭的一聲悶響。驚得妙歌和林昸肅全都站了起來。
妙歌感覺到特別巨大的一股氣流,瞬間穿過腰眼,無邊無際的擴散開來,像一陣沒來頭的颶風奔騰而過,整片樹林為之一陣異動。卻只在一眨眼間又停了下來。
結界破碎了?!
妙歌驚慌的伸手去摸,結界真的已經消失的無形無蹤。只見空中紅光萬道,比中午時還要龐大數倍,一齊沖進了抱月灣,而且還有光束不斷的從很遠的地方斷斷續續的趕過來。
“這么多妖魔,秋澈怎么招架的住!”林昸肅翻身上馬“前方兇險,護住妙歌,不要前行。”不等白毛回答,林昸肅便已經策馬沖進了幽曳的密林之中。
“妙歌不要去!妙歌,就算一千個你,現在沖進去也是炮灰。想想梁兒,想想與你定下契約的九個姑娘,想想我,你死了,我們就都完了!”白毛拼命的拖住妙歌的腳,幾乎是嗚咽著尖聲說道。
妙歌看著拖住自己白毛,淚水盈滿了眼眶,如果現在是自己身陷險境,秋澈是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可現如今...自己卻什么幫不上。
妙歌心急如焚,看著夜光下漆黑冷峻的樹林。握緊雙拳,逼著自己閉上眼睛,摒棄雜念,靜心傾聽。
在湖水聲的映襯之下,是微不可尋的鈴鐺之聲。真氣撕裂,尸首倒地,火焰燃燒...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終于慢慢歸于平靜。細細的鈴鐺之聲卻還響于間或。
妙歌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幾乎是央求的激動的對白毛說道“秋澈還活著,還活著,帶我去!”
白毛也眼含熱淚,望著似乎已經重新歸于寧靜的黑夜,搖身一變,馱著妙歌慢慢的潛入了漆黑的密林之中。
死一般的寧靜。整個樹林深處都彌漫著血腥之氣。妙歌聽著自己猛烈的心跳聲,感覺到處都洋溢著死亡的氣息。
白毛悄無聲息的慢跑著,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秋澈的家已經近在眼前,屋內卻一片漆黑,腥味越來越重了。妙歌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的,大串大串的劃過臉龐。
可為什么妙歌感覺到的,只有一個男人重重的呼吸聲?秋澈呢....
妙歌雙手顫抖推開了秋澈的家門。
滿地狼藉,屋內的陳設全部破碎,傾倒于地面之上,各種各樣的修為石散落其中。一方特別巨大的,原不屬于這里的桌子,橫于屋中,上面滿是血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直嗆心肺。
“伯父...”妙歌沖了過去,跪在了秋澈父親的面前。
“瓔...瓔珞仙子”胡夢長看見妙歌,暗淡的眼神居然瞬間迸發出了神采,嘴角也似乎滿含希望的揚了起來“重拾仙身了嗎?!”
妙歌悲切的看著滿身是血的胡夢長,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殺掉秋澈!”
妙歌怔在當場!
“殺掉秋澈!”
妙歌站起身來,后退幾步。不可置信的借著月光看著血肉模糊的胡夢長!
“一定要趕在生日之際殺掉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