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爾雅還很虛弱,強撐著身子從病床上起來,小臉慘白,惹人憐。
一雙眸子卻直勾勾的盯著靖司堯,她想知道靖司堯的答案,卻又怕答案她承受不起。
而這樣的眼神落在靖司堯的眼里,竟有幾分哀憐之意。
“靖爾雅,你信我嗎?”
“我相信你。真是因為我相信你,你才更應該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你到底是誰?!”靖爾雅已經沒有力氣再激動了,強撐著已經很累了。她只想要一個答案。
“關于我的身份,與你,我無半分隱瞞。”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大多還是會生根發芽。
靖司堯深知,他的身份就算是真真正正與他人說了出去,必然也是被當做笑話的。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南柯一夢還有待考究。
“好。好。”靖爾雅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靖司堯,我相信你。”說完,她如釋重負的倒在病床上。
靖爾雅相信靖司堯,商縉不相信。不過現在靖爾雅身體欠佳,又十分依賴靖司堯,至少這一段時間,他不會輕易動靖司堯。
“爾雅——”商縉走到病床邊,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好休息。姑父姑母的后事,我會操辦好的,你不要太擔心。這時候倒下了,那些小人就得逞了。所以你不能倒下,懂嗎?”
誰都不想被逼著堅強,可是人生處處逼著你堅強。
“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商縉正欲離開,走到了病房門口,聽到靖爾雅在背后喊住了他:
“哥,謝謝你。如果警察查到了什么,請你一定不要瞞著我好嗎?我相信這不是意外。一定是他們!”
最后五個字,說得幾近咬牙切齒。
殺害她父母的兇手,終有一日,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商縉走出病房,打電話吩咐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找人重新調查一遍這個案子,也要接著調查一下靖司堯。
他不相信這單純的只是一個意外。
靖爾雅身體狀況欠佳,商縉不放心靖司堯這樣“危險的人物”照顧他。雖然現在已經是凌晨,但他還是給家里打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商縉掛了接著打。
打到第三通的時候,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上來就是他的父親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不孝子!大半夜的出去鬼混還敢擾你爹娘睡覺,巴不得我們早點歸西嗎?”
對于這個兒子,商父是恨鐵不成鋼,得知兒子喜歡男人后,氣得懶得再理他。況且正在熟睡中被誰叫醒都有一肚子氣。
“爸!”商縉這次沒和父親吵什么,語氣十分嚴肅:“姨夫姨母去世了!”
“什么?混小子,你可不能亂開長輩的玩笑!”
“爸,你兒子再混也不可能開這種玩笑!”
商父因為過于震驚聲音太大,驚醒了商縉的母親。
“怎么了?”今夜她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做噩夢,翻來覆去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之間。迷迷糊糊聽見丈夫在講電話,聽語氣像是和兒子通電話。既然睡不踏實,索性就起床。
“夫人.......唉。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姐姐和姐夫,車禍,去世了。”
“我不相信。下午我姐還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去接爾雅回家,明天我們一起出去逛街。老商,八成咱兒子又皮了,開玩笑呢!”
“夫人,節哀。明早我們過去醫院吧。”
看著丈夫一臉嚴肅又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是真的。
“爾雅還那么小,我要去看爾雅。快讓司機備車,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她一刻都不能再等,爾雅還那么小,怎么能承受這樣的打擊、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不行,她要陪著自己的外甥女渡過難關。
趕去C大一附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商母直奔了靖爾雅的病房。
她看到靖爾雅虛弱卻又強撐著的樣子,又想起去世的姐姐和姐夫,坐在床邊抱著靖爾雅埋頭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