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確是要繼續的,可靖爾雅感到的卻是迷茫。
她父母頭七那天,除了她和靖司堯還有商縉一家外,鐘桓也去了。
他和逝者并沒有什么親戚關系,但是依舊在靖父靖母的墓前磕了頭。他在心里說向靖父靖母道了歉:對不起,我以后恐怕不能照顧爾雅了。
鐘桓本就想留在國內陪著靖爾雅上C大,現在靖爾雅遭遇這么大的變故,身邊更是要有個人照顧著。他不放心憑空冒出來的靖司堯。畢竟他和爾雅相處了這么多年,他摸清楚了爾雅的性子和習慣,他才是最適合陪在她身邊的人。
因為這件事,他和父親從高考完吵到了現在。可是任憑他怎么抗爭,父親還是采取強硬的手段逼他出國。
“鐘桓,你立馬跟她斷干凈!必須出國!”
他父親停了他所有卡,禁了他的足,比上次更厲害,還派了幾名保鏢輪番守著。他絕食、抗議、嘗試逃走n次都是失敗的。
他媽媽看著孩子這樣于心不忍,去找了丈夫說情。
“你以為那些報道都是空穴來風的?無論是真是假,鐘桓找這樣的對他沒有任何幫助,她也絕對不可能進我們鐘家的門!不準再給他求情了!”
鐘桓的媽媽對丈夫決絕的態度也沒有辦法,只得盡了最大努力,爭取鐘桓和靖爾雅最后見一面的機會。
私心里,她對靖爾雅這個小姑娘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于是在靖父靖母頭七后一天,鐘桓被送出了國。
靖爾雅答應去機場送他,靖司堯也陪著。
鐘桓不甘心就這么被強制送走,可是他現在什么都做不了。
準備進安檢的前一刻,他單獨把靖司堯叫到了一旁。
“靖司堯,你可給我好好照顧爾雅。等我回來了,要是看到爾雅少一根頭發,我就跟你算賬!”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不甘,也有幾分傷了自尊的感覺,他喜歡的女人還要托別人照顧。
靖司堯感受到他的情緒,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撐著他在國外的漫長求學路上一直努力。
靖司堯對他說:“等你回來的那日,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羽翼豐滿的雄鷹。否則,也不配再回來爾雅身邊。因為雄鷹,能在天上自由翱翔。”
鐘桓明白靖司堯的意思,他現在還太弱,處處都要依賴于父母的庇護。只有他自己變得強大了,才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成就一番事業,不受旁人的約束。
送走鐘桓,靖爾雅看著鐘桓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喃喃道:“我身邊又少了一個人。”
靖司堯聽到了,卻沒有說什么。
從機場回家的出租車上,靖爾雅一句話都沒說,沉悶的看著窗外,一路在默默思考著什么。
回了家準備開門的時候,沉默了一路的她突然開了口。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疲憊的對他說:
“你走吧。我在你身邊是個拖累。”
靖司堯依舊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你那么優秀,無論是在你原本的時空還是現在這里。昨晚你們院長給你打了電話,請你去他的中醫館跟跟診、幫幫忙。昨晚你休息的早我忘記告訴你了。你說過‘既來之,則安之’,你在這里一樣可以大放異彩的。等你以后回了你的時空,別忘了這段經歷。”
她從包里將兩人初遇時他送她的玉佩拿了出來,還給了他。她現在孑然一身,除了有個能住的房子外,基本上等同于一無所有。靖父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被她大伯騙了去,她什么都沒落下,身無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