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許卿柔問小玉有沒有見過秦將軍的二公子本人,是否真是個傻子,還有一條腿殘疾。小玉說沒見過,但大家都這么說。又說老爺曾經去過將軍府,應該見過,一會問問便知。
許卿柔卻覺得不用問了,既然都那么說,二小姐又尋死,肯定不會有假。但她還是很好奇,這個傻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她的丞相爹寧可委屈自己女兒也要答應這門親事。
正說著,小珮回來了,嘟嘴道大將軍有權有勢,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老爺一介文臣,自然是不敢得罪。再說,秦家那么有錢,給的聘禮又多又貴重,將來成親的時候別人看著也很有面子。
許卿柔不高興道,既然你這么想,不如替我嫁吧。你這小臉蛋也挺漂亮的,嫁去將軍府一輩子榮華富貴,多光宗耀祖呀。小珮嚇得趕緊跪下認錯,說她只是這么一說,怎么敢。小玉倒是覺得只要小珮愿意,替二小姐嫁過去也不是什么壞事。
“胡說八道!”許卿柔剛要說話,一個嚴厲的男聲喝道。三人都嚇得一震,不敢吭聲。
許世杰和夫人前后邁進房來,將兩個丫鬟喝退,又將門關上,坐在床前與許卿柔說話。
夫人拉起許卿柔的手說,女兒呀,娘也不舍得你嫁個傻子。可是娘聽說,他本來是正常的,只是兄長戰死時受到刺激便傻了,腿也是他瘋瘋傻傻的時候不小心跌壞的。若是醫治得法,可以恢復原樣。你爹以前見過他幾次,是個很俊朗英武的年輕人,與你倒是相貌相當。
這夫人徐娘半老,卻是風韻猶存,氣質不凡。而旁邊吹胡子瞪眼,一臉兇相的丞相大人,在老頭里也算長得可以,只是那皺眉瞪眼的兇樣叫人害怕和反感。
許卿柔見他們逼迫女兒嫁給傻子加瘸子,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也沖他們瞪眼:“你們是誰呀,我的婚事用不著你們來管!”
夫人愣住,淚水瞬間濕滿眼眶,剛要說話就被丞相打斷。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許世杰憤憤地吼道,“老子養了你十八年,眼看長大成人,給你張羅好這樁婚事,你反而不認爹娘!告訴你,我已收了將軍府的聘禮,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夫人勸道:“哎,老爺,女兒剛醒來,不要這么兇嘛。”
許世杰忍住氣:“好,好,卿柔,你聽爹的,嫁給秦將軍的兒子,從此榮華富貴任你享受。那秦良澍也是一表人才,家世模樣哪點配不上你?秦將軍說了,只要你肯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許卿柔生氣地說:“我要是不肯呢?”
許世杰發怒道:“你不嫁,你弟弟慶龍的婚事也跟著吹了。這秦將軍是何等人家,你們姐弟倆能跟將軍府攀上親,那可是天造地設的福分!”
“福分什么呀,別說秦將軍了,我連你們都不認識,誰要去嫁個陌生傻子!”許卿柔瞪著許世杰道,“我不是死過一次嗎?大不了再死一次,到時候,你們誰要嫁誰嫁,跟我沒關系!”
許世杰大怒:“不行!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夫人,把房門鎖好,不許她出門半步!從現在開始,這個院子增派人手保護,直到秦家來迎親。”說完拂袖而去。
夫人答應著目送丈夫出去,又勸許卿柔:“女兒啊,你就應了吧。自古婚姻大事都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當年也是成親當日才見到你爹……”
“那是你們!”許卿柔不服氣地叫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認識你們,為什么非要說是我爹娘,還要自作主張安排我的婚事?告訴你,沒找著喜歡的人,別說嫁,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夫人見她態度如此堅決,怕逼得緊了出意外,只好撫慰道:“好,好,你先別急。這會兒你病著呢,先好好養著,等病好再說。”
許卿柔覺得夫人態度不錯,心里暗自得意,想著還是當娘的好說話。可夫人站起來出去就親自把門鎖好,還叫家丁看住許卿柔,不許她出門。這下,許卿柔急了,跑過去拍門大叫,要夫人放她出去。
誰知夫人卻說:“女兒呀,你病得不輕,好好養著,娘會時常過來瞧你的。”說完就走了。
許卿柔求助無門,急得跺腳大罵卻無濟于事,只得坐在那里傷心地哭泣。來到這里做人家的女兒真不是什么好事,還得聽這天上掉下來的父母安排她嫁什么樣的人。不行,不能就這么屈從,她得想辦法逃出去!哼,那小子叫秦良澍是嗎,好,本小姐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