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的話正好給帝君解圍,帝君道:“若他們兄弟能痛改前非,倒也罷了,如果死不悔改,還請太上協助兆天姑娘壓制孽畜!“然后對兆天道:”我很想救你母親,眼下實在無奈,拯救蒼生本是我等之責,更何況是你母親,姑娘一片孝子之心,他日若有時機必將助姑娘尋找解除封印之法。”
不待太上與兆天回應,帝君已與天神英招一同離去。太上望著帝君的背影,手縷胡須道:“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們,你跑了!我這個人脾氣好,就不與你這個老東西計較了!”,一個悠遠地聲音傳來:“天上地下能叫我老東西的能有幾個?你這個為老不尊的,你不替我善后,誰替我?好好照顧小姑娘!”太上吐吐舌頭,轉頭對兆天道:“咱們這下有活了,回去傳些道術給你,不然這幾個龍子還不得把你的血放干!真是造孽呀!”
太上、兆天與蒼舒回到山頂石屋,兆天一邊養傷,一邊向太上學習道術,閑暇時,三人小酌談天說地,太上健談卻唯獨繞開蒼舒與兆天母親一事。太上理解蒼舒與兆天的心思,但他實在無奈,心中過意不去,所以給兆天和蒼舒傳授功課著實認真,傾囊相授。一晃數月過去,一日太上對蒼舒道:“我們得走了?!闭f完,稍作收拾,帶上兆天離去??粗鴥扇吮秤?,一陣孤寂涌上蒼舒心頭,遠遠地揮手道:“給你們留著無憂,辦完事,回來飲酒!”
話說重華、法容與女英、鵝黃四人打點行裝向法容老家走去,路程雖然并不遙遠,但四人想沿途搜索,看看周邊怪事發生的村落有多少,邊走邊打聽,一路花了不少時日。雖然遲一些,打聽到消息不少,只是他們想知道的消息卻不多。
談論最多的是一個江湖傳聞:“得九鼎者得天下”,九州到處在打聽九鼎下落,大家對九鼎的興趣比對人口失蹤大,大街小巷談論的都是九鼎的樣子、威力、在哪里以及誰可能得到,每次問道失蹤問題,大多擺擺手表示不知道。
一日,路邊有一老者手牽著一個三歲小孩沿街乞討,法容見到突然興奮地跟上,大聲呼喊道:“老海爺,我是法容!老海爺!……”老海爺是村里最年長的打魚人,一輩子在海上,經過不少大風浪,三歲的孩子是他的小孫子,因為出生在海上,名叫海生。老海爺見到法容,有一些驚訝,揉揉眼睛道:“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幾個人坐下,法容急忙詢問老海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他們會到這里?老海爺左右看看低聲說道:“快離開這里,能走多遠走多遠,都死了,千萬別再回家!”法容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追問道:“怎么死的?我父親怎么死的?我總要回去安葬……”還沒有說完,被老海爺打斷:“你這娃,讓你走就走,你爹要是還活著,也一定不會讓你回去!再說你回去也找不到他,別白費力氣了!你只要好好活著,你爹在天有靈也會瞑目了!”
聽老海爺越說,法容越狐疑,心里有無數個問題涌上來:“老海爺,村里就只有你和海生活下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老海爺看看法容身邊的重華、女英和鵝黃,欲言又止。法容見狀對老海爺道:“老海爺,請跟我到客棧吃點東西,歇歇腳,回去再聊?!?/p>
于是一行人返回客棧,點了一些吃食拿到房間,海生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待老海爺吃些東西,法容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老海爺有什么話但說無妨?!崩虾攪@口氣道:“那日海生爹娘出海,海生突然病了,我帶海生到鄰村找醫館看病,傍晚回村,發現整村人都不見了”說著抬頭驚恐的說道:“村里的物品都在,肯定不是強盜、海盜所為,只是所有活物都沒有了,不只是人,雞犬不剩,那個情形就好像老輩人說的海怪勾魂填海一般?!?/p>
法容想起當日回村的情景道:“什么是海怪勾魂填海?”老海爺嘆道:“海里住著很多海怪神仙,有好有壞,吃著供奉保一方平安,得罪了就會讓活人活物填海祭祀消災,一般巫祝選三牲貢品祭祀,大災大難有用童男童女祭祀,如果海怪不滿意,會勾人魂魄,讓活人自己跳海成為祭品,我活這么大歲數,只是聽說,從沒見過,這次的情形除了海怪勾魂,我實在不知還有什么原因會讓一村人突然消失,老輩人說,海怪勾魂是不分人的,只要是活物一個不留,全部會失去魂魄,像行尸走肉一樣自己走到海里。這樣的村就成了鬼村,不能再去了”
法容道:“為什么不能再去?”
老海頭道:“我也不能確定,只聽老輩人說,海怪勾魂后過不了多久,村子就會被淹了,不再存在?!?/p>
法容奇道:“前些天我回去人雖然沒有了,但村子還在?!?/p>
老海爺嘆道:“唉,現在去可能就沒有了,聽老人說,海怪勾魂,七七四九,東海之水,寸土不留。七七四十九天后,村子就不在了。”
聽到這里,法容、重華、女英和鵝黃都驚得目瞪口呆。都聽說海上兇險,趕上天氣不好,遇到海上風暴,九死一生,卻沒有聽說過,在陸地上會莫名其妙的沒了。法容又要了一個房間,讓老海爺和海生休息,老海爺走之前又再三勸說他們不要再回去。海生頭上扎了兩個發髻,發髻下頭發散在肩膀上,遮住脖子,除了頭發凌亂,打扮與一般孩童一樣,老海爺想拉海生離開,可是海生還想吃些什么,不想走,啼哭起來,鵝黃抬了一個果盤遞給海生,右手撫摸海生的頭發,順手想給海生梳理一下蓬亂的頭發,不想老海爺急急地拉起海生就匆忙離開房間,回去了。鵝黃一驚,右手停在半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