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抱起兆天隨老婦人回家,一路上聽著老婦人怨聲載道的數落,只是老婦人也認命了雖然氣憤,只要兒子還活著,其他事也就忍了。
流放的罪人如果嫁給本地人,可以不再苦行,所以,在酷堅持下,兆天嫁給酷不用再回關押之地。老婦人除了每日使喚兆天干這干那,平衡一下心里的怨氣,也沒有其他辦法。當日落回到房間,酷看著兆天一天勞作紅腫的手無比心酸,你本是帝后,哪用得著做這些!酷計劃著如何回到自己部族。
酷很奇怪,自己全部記憶都在,轉世人的記憶全無,雖然老婦人一口一個大牛,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大牛是誰?相反,兆天完全記不起過去,只知道自己是罪人浣紗,記得大牛,卻不知道酷。雖然浣紗認自己為夫婿,但是酷心里還是不太自在。
一日,老婦人一會兒讓浣紗織布一會兒讓浣紗喂雞,雞還沒有喂完又讓浣紗捶背,不想浣紗著急,忘了關雞籠,捶背時小雞們溜達出去了。這下老婦人撒潑的咒罵著浣紗的無用??衢_始想勸老婦人,后來發現沒有任何作用,只好囑咐浣紗忍著,沒想到老婦人越罵越難聽,越罵越厲害,酷忍無可忍,頂撞了一句。
老婦人一下子嚎啕大哭,撒潑打滾,抱怨著:“我養你這么大,不如這個狐貍精,早知道上次砸死她而不是把她推下河!”酷才明白,浣紗不是不慎墜河,而是被這個老婦人推下去的。憤怒之下,拉起兆天離開家,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部族在何方,也顧不得許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只是沒走多遠,被族長捉回來,以大不孝之罪,將兆天綁在柱子曝曬三天。酷雖然是同罪,但老婦人只求組長懲罰兆天,說大牛人孝,只是受了蠱惑,只要這個妖精死了,大牛就好了。眼看兆天奄奄一息,酷在第一天夜晚偷偷去解開繩索帶兆天趁夜逃出了這個地方。
走到半路,見一路邊酒祠,店家熱情的招呼,雖然酷身無分文,但還是坐下,酷無錢付賬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一個滿臉絡腮胡,江湖氣的中年漢子,坐在對面說道:“店家,來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同兄弟痛飲!”
男子一拱手對酷道:“壯士,在下卞畢,若兄臺看得起,就把酒談天,若看不起,請自便”
酷心想,白吃白喝的機會怎么會錯過,于是拱手道:“多謝兄臺美意,恭敬不如從命?!?/p>
于是二人一頓暢飲。眼看酒足飯飽,夜幕降臨,卞畢道:“我二人即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妻即我妻,可否割舍一夜?”
酷一愣,本來以為遇到知己,沒想到卞畢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卞畢從胸口掏出一袋金子,道:“兄臺拿上,一夜之后,我們各奔東西?!?/p>
酷起身怒道:“今日飯錢,他日十倍奉還,朋友妻不可欺”拉起兆天正要離開。卞畢起身攔阻道,兄臺誤會。
酷沒有理會仍拉兆天離開,只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無其他去處,只好來到柴房暫避。第二天一亮,酷發現柴房門口多了一袋金子,店家說酒菜住宿都有支付,這袋金子是中年漢子留下的。
酷一陣狐疑,也猜不出何意。帶兆天繼續北上,尋找部族。有了金子,路途上只要遇到村莊吃住總有著落,只是若遇到荒山,金銀也無用。二人走到一雪山,兆天全無法力,雪山一路之上全靠酷背負,既無吃食又無出路,突然出現一泰山石,石碑刻字:“泰山石敢當,男兒當自強,女人如衣物,何必舊衣裳”。石旁一地圖,似乎畫著雪山的出路,只是看這路線遙遠,別說縛著一人,就算獨自一人想走出也非容易的事。
酷記下路線,仍背著兆天,繼續前行,路似乎很長很長,怎么走都沒有盡頭正在酷絕望之際,突然出現一片綠林,酷想象不到這個雪山間竟然會有如此的仙境。美女如云,酒肆林立,飯店奢華至極,不比他的皇宮遜色。手摸摸一袋的金子,咽一口吐沫,發干的喉嚨更讓他感覺饑渴。
自小在王宮,最然多年征戰,但錦衣玉食,哪里經受過饑渴,更別說貧窮,此時此刻,他覺得花些金子休整沒有什么不妥。他放下兆天,帶著金子,走入仙境。他把兆天放在一棵樹旁,對兆天說,等自己恢復體力再回來接她。
酷快步走進綠林,他口袋的金子夠他在綠林尋找想要的東西。
八殿都市王悄悄來到樹下,看著奄奄一息的兆天,急忙上前搭脈探查,發現她已有身孕,氣若游絲。都市王不敢怠慢,趕緊帶走救治。
當帝酷盡興回到大樹旁,已看不到兆天的蹤跡。
酷萬般懊悔已無濟于事,兆天就像突然消失一般,連腳印都未留下。酷沮喪地繼續前行,一路打探部族的方向,數月后終于與八元匯合,回到王宮。對兆天的思念與日俱增,四處張榜,能提供兆天蹤跡者重賞千金。
數月后的一天,都市王幻化成村醫揭皇榜,說有一女子為畫像中人。待村醫與女子入宮之際,帝酷不知所措,臉龐似是兆天,只是有些圓潤,更要命的是十月懷胎的體型已與原來的兆天完全不一樣。
雖然糾結,他還是把這個女子接入宮中待產。雖然在人前冷漠,但是這女子的一舉一動好似兆天,不管她是不是,縱然這個身影也讓他難以忘懷。
終于孩子在皇宮出世了,看到孩子頭上長角的怪異,酷來到兆天面前,第一句話是:“這孩子是誰的?”
兆天一片愕然,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心里唯一的信任是眼前這個男人,她只記得與這個男人的纏綿,與這個男人的感覺,但要她說出口,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酷把兆天的沉默理解為不忠,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雖然看到孩子頭上的角就萬分厭惡,但他還是見不得兆天楚楚可憐的眼神,沒有真的下殺手滅了這個孩子,這個他認為的妖孽。
只是這火氣沒有壓制多久,他忍不住了??粗滋炷敲刺蹛圻@個長角的怪胎,忽視自己,實在難以忍受,酷終于按耐不住,趁兆天打盹之際,抱走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