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姬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身邊早已沒有了千鶴的身影,她想起昨晚的情景,耳朵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她穿好衣服,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思索7千鶴給她就得新任務。
孚羽早在前一天晚上便被琉虞派人送回了客棧,在那之前琉虞幾次想要孚羽留下,可孚羽堅持回去。
清早,孚羽還在睡夢中便被人踢開了房門。隨著“嘭”地一聲,孚羽突地驚醒,她看著來人快步向她走來,立馬坐了起來。
待看清來人是誰,那人已站在床邊,“呦,什么風把您吹來了?這大清早的,你不會不知道不能隨意亂闖女子房間吧?還是說……臨析公子做登徒子已經成了習慣?”孚羽抬頭看著臨析皺眉的表情,雖有些不忍,卻還是開口諷刺道。
“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臨析沒有理會孚羽對他的諷刺,他此刻擔憂的心終于可以稍稍放下些了,天知道他昨晚有多么擔心孚羽,他怕她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從此便與琉虞雙宿雙飛,他也怕她會不會是被千鶴的人劫走了?他更怕的是孚羽萬一不會回來,那么他……該怎么辦?想到哪一種可能,臨析都覺得身體直冒冷汗,還好她回來了,還好她平安無事,還好她沒和琉虞走……
臨析沒聽到孚羽的回答,突然一把抱住孚羽,貪戀地聞著她身上的體香味。良久后。孚羽推開臨析,“男女授受不親,臨公子不知道嗎?”孚羽想過很多對待臨析的方式,像仇人般對他惡言相向?還是像普通朋友一般化敵為友?最終,孚羽卻還是選擇了如今這種對待陌生人的方式。她沒有辦法忽視以前兩人相愛時的種種,也沒有辦法忘記臨析改變她的記憶的事實,如今能像個陌生人一樣,已經是她費勁全身力氣才做的出的了!
臨析看著空空的懷抱,一絲失落涌上心間,“到底怎樣,你才愿意原諒我?”
“若我說,我要你死,你會嗎?”孚羽勾唇笑了笑,笑顏如花的嘴角上揚,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似是料到臨析不會去尋死,孚羽勾起的嘴角帶著諷刺。
臨析抬眼,震驚的望著孚羽,卻只看到她嘲諷的笑容,她真的這么恨他嗎?恨不得他去死?如果這是他愿意看到的,他又有何不敢呢?當初他這條命是孚羽救的,如今她要拿回去,也實屬正常不是嗎?可是為何心會這么痛?臨析覺得自己有一刻已經停止了呼吸,突然感到活著,原來這么痛苦!
臨析彎身揉了揉胸口,又故作鎮定地站起身,“我知道了!”臨析說完轉身向外走去。門口站著景梵,他見臨析出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孚羽,轉身離開。
還是前一天臨析和景梵相見的那個樹林邊,兩人又一次相對而立,景梵看著臨析,他不敢說話,卻又覺得自己不得不說,他不會安慰人,他更不知道臨析和孚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連開口都不知從何說起。
“臨析哥哥……她這樣對你,你還愛她嗎?”景梵覺得無論如何他應該問清楚臨析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從來,沒放棄過!”經管孚羽這么對他,他果然還是放不下她,是他對不起她,或許當初他本就不該改變她的記憶,無論是痛苦還是悲傷,總歸都是屬于她的記憶不是嗎?他,不該剝奪她的權利啊!
“那好,既然她說要你死,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景梵想到這個,突然眼睛一亮,一雙大眼忽閃忽閃地,似乎又有什么主意誕生了。
“什么意思?”不能怪臨析笨,他實在是不理解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為何會露出這樣興奮的表情,這小家伙又想到什么歪主意了?
“嘿嘿……臨析哥哥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孚羽姐姐原諒你的!”景梵說完便轉身回去安排事宜了,留下一臉懵圈的臨析獨自茫然。
第二天下午,景梵急匆匆地跑進孚羽的房間,拉起孚羽便往外跑去,邊跑邊說:“姐姐快和我走,昨天來找你的那個哥哥自殺了,血流了滿地,就剩一口氣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孚羽聽的雖然有些云里霧里,卻也明白了個大概,臨析真的為了求她原諒不惜自殺?他瘋了嗎?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圈套?孚羽狐疑地看了看景梵奔跑中的側臉,良久都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心突地沉了下來,腳下的步伐也越發地快了。
陵城西山,青竹成林,林邊有間草屋,看著不大,屋前有條小溪,清泉石上流。這是臨析近些天一直住著的地方。孚羽隨著景梵走進去時,臨析正坐在床邊看書,見孚羽來了,手上的書也落了地。
“你……怎么來了?”臨析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想到景梵竟真的能將孚羽帶來這里,這間房他是按照杏花嶺里孚羽的房間布置的,大到桌椅,小到茶具,一切都與杏花嶺一模一樣,他希望孚羽看到這些能回憶起他們那段快樂無憂的日子,即使她不愿原諒他,他也會一直陪著她,保護她。
“你沒事?”孚羽見臨析好好地站在眼前,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突然燃燒起來,她狠狠地瞪著景梵,然后對著臨析說:“景梵說你快死了,我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既然是假的,那我就走了!”說完瞄了一眼熟悉的擺設,心一狠還是轉身就走。
“孚羽……”臨析伸手拉孚羽的手擦著孚羽的袖子而過,一下沒抓住,他又快步向前走去,剛走到孚羽的身旁,忽地一支箭羽穿過竹林直直的射來,臨析一個側身擋在孚羽身前,箭羽插入臨析的左胸口,鮮紅的血液汨汨地流淌而出,很快便染紅了臨析的衣服,孚羽扶住臨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呵呵,還好,你沒事!本來……特意穿了白色……想……想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是不是也算風流倜儻……沒想到……又被破壞了……”臨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摸上孚羽的臉,帶著些調侃的話語斷斷續續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會……原諒我了吧?”臨析的氣息越來越弱,卻依然想問到答案。
“別說話,我給你療傷!”孚羽和景梵費力將臨析抬到床上,讓景梵在門口守著,然后便準備替臨析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