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羽起初想著從巖漿上面飛過去,可這巖漿的溫度太高了,別說從上面飛過去,就連周圍都沒有一草一木能存活。孚羽找來幾根干木棍,用木棍插進巖漿里,不一會兒,木棍就被融化了,看來踩著木棍過去也是不可行的了。
孚羽和兩位長老正說著什么,突然瞥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大小的巖石立在巖漿之中,一個主意驀然從腦中劃過,這巖石既然能立在巖漿中不融化,那么是不是說明她們可以依靠這塊巖石過去呢?
為了證明腦中的想法,孚羽和兩位長老合力將那塊巖石挪出來,然后劈成三塊,每塊大概能站一個人。孚羽將第一塊推入巖漿中,那塊巖石果然不出所料的立在里面,孚羽慢慢探出腳踩在那塊巖石上,然后又將第二塊巖石放到前方,跳到第二塊巖石上,然后將第三塊巖石放入……就這樣依次往下,直到接近火焰山腳的蘋澄草,中間有好幾次,孚羽差點沒站穩(wěn)掉下去,一雙紅鞋子早已破敗不堪,白嫩的腳趾已經(jīng)露出來了,上面還在往外滲血,樣子看著有些可怕,但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一鼓作氣拔了蘋澄草。
孚羽看著手中還在散著香氣的蘋澄草,樣子有點像蘋果,可卻是橙色的,還散發(fā)著香橙的味道,或許,這蘋澄草也是這么得名的吧!孚羽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欲往回走,“轟……轟隆隆……”一陣又一陣的震動聲突地發(fā)出,孚羽感到腳下的火焰山似乎也在震動。
“公主殿下,快跑啊,火焰山要噴發(fā)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兩位長老站在巖漿之外朝著孚羽大喊,早知道了不該讓公主殿下親自去采蘋澄草,萬一公主回不來……兩位長老不敢多想,此時此刻也容不得她們多想。
只見孚羽將蘋澄草往懷里一裝,也顧不得按來時的樣子一塊塊扔巖石了,她頭向上一揚,展開雙翅,猛地一個發(fā)力,直沖上云霄,孚羽感受到泥漿的熱度,她滿身汗流如水,不一會兒便濕了衣襟。孚羽奮力地扇動著翅膀,羽毛因著巖漿的蒸烤有些松動,有幾根甚至已經(jīng)脫落了,孚羽此刻顧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全力往外飛。
孚羽剛飛過炙熱的巖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身后的火焰山“嘭”地一聲噴發(fā)了,又是大量的新的巖漿向著四周留下,孚羽在噴發(fā)的那一刻一把拉過兩位長老便向外跑去,身后是如波濤般洶涌而至的炙熱巖漿,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孚羽自知照這個速度就算跑出去了也沒力氣回陵城了,她突然站住腳步,一手拿出蘋澄草交給兩位長老,“你們帶著它趕快回陵城,我將這巖漿封印住便回,不然我們誰都跑不出去!”
孚羽說完,沒給兩位長老反應的時間便將她們向前推出十里,自己轉(zhuǎn)身封印巖漿。
孚羽封印完巖漿時,天已經(jīng)半黑了,她盤腿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待體內(nèi)靈氣又開始重新運轉(zhuǎn)時才展翅向陵城飛去。
陵城孚羽等人的客棧里,臨析剛喝下藥便來了一位他不想見的人!
“將軍,嗚嗚……你怎么……怎么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為何……為何不回九天……嗚嗚……問我拿蘋澄草?若你開口,嗚嗚……我豈會不給?難道你就這般不想見我?嗚嗚……”洛亓公主一進門就急忙跑到臨析床前,若不是景梵回九天找她要蘋澄草,她怕是一直不會知道臨析為了孚羽受了這么重的傷,她一聽見消息便立馬趕了過來。
“咳咳……你怎么來了?咳咳……誰讓你來的?”臨析顯然并不想看到洛亓公主出現(xiàn),他以為給她一個孩子之后,他們兩個會永不再見,自此之后,橋歸橋,路歸路。
“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洛亓公主說著,低下頭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那里孕育著她和臨析的孩子,每次摸著腹部,她都會不自覺地想到那一夜,那是她最幸福的一晚。“將軍,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高興你愿意給我一個孩子,即使這不是你自愿的。我以為,只要我嫁給你,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會愛上我,可是,為何會出現(xiàn)那個女人?”洛亓公主說著,眼神有些迷蒙,一抹失望爬上臉頰,她倔強的仰著頭,卻還是沒能止住不停掉落的眼淚,看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臨析看著她,沒有打斷她,他知道洛亓喜歡他,卻沒想到她對他竟已有這般濃烈的愛意,若是沒有孚羽,或許他們之間會像她想的那樣吧?有些人,注定不會有關(guān)系,有些愛,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他們……也一樣!
“我愛她!”臨析知道,他必須趕緊解決這件事,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選擇,即使會傷害到洛亓公主,他也不介意。
洛亓公主怔了怔,她沒有想到臨析會這么直接的拒絕她,她還想再挽留一下,“可是,我們還有孩子啊……你不能……不能讓這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啊!”孩子或許是她最后的籌碼了!
“那是個錯誤,如果你不想他沒有父親,那便不要生了!”臨析明知道神仙流產(chǎn)會有多么危險,卻還是狠下心來。
“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你明明知道她是火鳳凰,你是冰蓮,你與她是不能在一起的啊!”洛亓不甘心,為何孚羽可以,她卻不行?
“那又如何?她若是火,我便甘愿為飛蛾!只要是她就好!”是了,臨析的真身是冰蓮,他與孚羽的火鳳凰本就不同源,這也是為何他將靈氣輸入孚羽體內(nèi)時將它封印住的原因,他怕孚羽不但無法融為己用,反而傷到自己。
洛亓身體忽然一震,她似乎是無法接受這么大的打擊,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卻忽然看見孚羽一身破爛不堪的站在院子里,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房間里的他們,洛亓突然凄涼的笑了,眼前中夾著一抹狡黠,她不會就這么認輸?shù)模^對不會!
洛亓回過頭溫柔的看著臨析,“我知道了,那么,在我離開之前,你能摸摸我們的孩子嗎?一次就好!”洛亓帶著祈求的眼神勾起了臨析的歉意,他伸出手,緩緩地摸了下洛亓公主的肚子,然而這一幕卻被窗外的孚羽看了個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