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麓帶著臨析和孚羽來到山凰的靈位前,孚羽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被驚了一下。這里真的是山凰的靈位嗎?雜草已經有一人之高了,密密層層的枯草像是蘆葦蕩,這里有多久沒有人來過了?山凰作為羽族之祖,應該是受人愛戴和尊敬的吧?可如今這般光景是為何?
孚羽轉頭看著安司麓,示意他解釋一下。
安司麓有些嘲諷地笑了笑,道:“前王還在時,這里確實不若現在的樣子,那時前王安排了人天天清掃這里,還找了人守陵,即使是個靈位,也保有昔日風光無限的場面,可自從先王仙逝了,這里慢慢也就變成了廢墟,靈位也沒人管了,我以前偶爾還派人來清理一下,可是后來被王后發現了,她說我心里只有先王,沒有將她視做王上,便在不允許我派人來了?!卑菜韭从行┍负蛻涯畹乜谖亲屾谟鹦睦镆魂嚋嘏?,至少,還有他敬重著山凰,山凰若是看得到,該是欣慰的吧!
“這里那么久沒有人來了,那塊石頭還在那里嗎?”孚羽整理好心緒問道。
“應該還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我和念錫長老,就只有先王知道了,應該沒有被別人拿走!”其實安司麓也不敢確定,他不知道先王有沒有告訴其他人,也不確定這個秘密會不會被敵人打聽到,如果被王后黨的人知道了……后果,他不敢想!
“那我們快去找吧!”說著,孚羽便拉著臨析四處找起來,生長多年的雜草早已擋住了去往靈堂的道路,孚羽四處摸索著,終于撥開雜草找到了一條路。當他們站在靈堂里,結網的蜘蛛還趴在網上吐著絲,旁邊金色的柱子早已失了光華,山凰的靈位就擺在靈堂中央的桌子上,上面滿是灰塵,一看便知這里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我看到了,是那個石頭嗎?”孚羽眼尖地看見山凰的靈位旁一個小小的石頭嵌在里面,似乎與桌子是一個顏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異樣來。孚羽指著那塊石頭問安司麓。
“對,是那個!”安司麓道,還好沒有被人拿走。“我一直以為那塊石頭是擺在山凰的靈位旁的,沒想到卻是嵌在桌子里的!山凰還真是聰明,這樣的做工怕也是世間難尋啊!”安司麓似乎很是崇拜山凰,一談到山凰,他的眼里都閃著光華,耀眼而奪目!
孚羽緩緩上前,輕輕地伸出手去抓那塊小石頭。
“慢著!”安司麓突然尖聲叫道。可就在他出聲的那一刻,孚羽的手已經觸碰到了那塊石頭,忽然間,“轟隆隆”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來,風云突變,之前還晴空萬里的天色突然之間烏云壓頂,一片一片的黑云接踵而至,靈堂周圍狂風大作,安司麓趕緊搶過孚羽手中的石頭,放入原來的嵌入口,忽然間,天色又變好了,還是那樣的晴空萬里,好似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怎么會這樣?”孚羽不解地問道,為何取下石頭天色便會隨之改變?這其中又有什么關聯呢?
“只怕是王后黨先我們一步在這塊石頭上施了法,將石頭作為結界開口的知會令了!”安司麓沉著臉,看來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知會令?什么意思?”孚羽疑惑道。
“知會令就是施術者選擇一個有靈性的物品,在那上面施了知會術,使其在發生變故時給施術人通知,剛才你動的那塊石頭應該就是如此,天色改變應該正是因為石頭在給它的施術人通知消息!”臨析插口說道,這種術法他曾見過一次,會的人極少,沒想到羽族竟也有會使用的人!“我們沒時間了,天已經黑了,月亮升到正中時就是打開結界最好的時機,再不快點,王后黨的人怕是就要來了!”
“不錯,我們抓緊時間吧!”安司麓道,“一會兒你將石頭再拿起來,放到我們二人之中,我和臨析合力打開結界,一旦結界打開,念錫長老等人必須在王后黨到來之前進來,并且我們要趕緊一起離開這里!”安司麓朝著孚羽嚴肅地說著,邊說邊走到正中央盤腿坐下,臨析也照做。
待兩人都準備好,安司麓道:“好了,快取下來!”
孚羽趕緊將石頭拿下來放在臨析與安司麓中間,忽然間又開始了狂風暴雪。本就寒冷的冬天突然變得越發嚴寒,臨析與安司麓雙手推向中間的石頭,緩緩地輸送著靈氣,不一會兒,那塊石頭漸漸上升,直至升到半空中,石頭周身發著赤紅色的光芒,孚羽知道,那是迦羽的羽毛散發出的光芒,就像迦羽的心一般,炙熱而純粹,赤紅色是羽族最高貴的顏色,就像孚羽的翅膀一樣。孚羽曾經聽念錫長老說過,赤紅色翅膀的人在羽族很稀有,因為迦羽的原因,山凰將赤紅色翅膀視做最高貴的血統。
孚羽瞧著那顆石頭,眼前似乎閃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翩翩起舞,一身紅衣飛揚著,孚羽覺得眼前的女子好似天人,她從未見過如此貌美可人的女子,孚羽有一瞬間看癡了。
“呵呵!”那女子笑了笑,銀鈴般的笑聲回蕩著,孚羽覺得自己莫不是又進了幻境?
“別怕,這不是幻境,但我確實是幻影,只有你一人能看見,”那女子輕輕說道,溫柔似水的笑容讓孚羽想到了在幻境看見的娘親。
孚羽沒說話,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眼前的女子是誰?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孚羽轉頭看了看臨析與安司麓,見他二人并沒有任何動作,似乎真的看不見這個紅衣女子,他們依然在給那塊石頭注入靈氣,臨析的額頭已經有了些許地汗珠。
“我是迦羽的最后一絲靈氣,她羽化之前將我封印在這塊石頭里,幾千萬年了,我終于又能出來呼吸一下了!”那女子伸了伸懶腰,享受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