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同屬于阿根廷的百年宿敵,現(xiàn)在在南美最頂級的杯賽中,又一次成為了對手。
當比賽進行到90分鐘,河床隊還2比2和博卡戰(zhàn)平,分屬兩隊的球迷各自站在南北看臺,為自己的主隊搖旗吶喊。全球4億的目光都緊盯著這球場上22個頂級球員。
場賽外的大熒幕前也聚集著整整10萬球迷。
盯防的警察們仿佛游離于比賽之外,正嚴防著可能會出現(xiàn)的騷動。
時間來到了90分鐘,場邊的助理裁判已經(jīng)舉起了補時牌,上面寫著2分鐘,留給河床隊的時間只剩下最后的2分鐘了,他們想贏下比賽,不然這個比分維持到終場,比賽將進入加時賽。
這是河床隊不愿看到的。因為他們的體力并沒有剩下多少了。
此刻,球權(quán)正在河床隊腳下,球隊中場正在緩緩向著博客隊的陣地前進,球來到了Diego的腳下,河床的球迷緊張的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他們的心里期待著發(fā)生點什么,又擔心吞下主隊失敗的苦果。
一瞬間,焦慮、緊張、壓抑、期待的情緒彌漫在看臺中央。
而球場內(nèi),正在控球的Diego對這些渾然不覺。
因為他正在和博卡的后衛(wèi)群們,絞殺在一起。
上前的其中一個后衛(wèi)激烈的壓縮著Diego的控球空間,而另一個站的稍微遠了點,以防止Diego的突然啟動。四周幾個防守球員也在虎視眈眈,以防他將球轉(zhuǎn)移到自己看守的球員腳下。
就在禁區(qū)的邊緣白線上,雙方正在激烈的對抗。博卡的防守群們,意識到面前這個已現(xiàn)疲態(tài)的男人不準備將球傳出去。
難道他要自己單干了?Diego還在不停的變向,企圖迷糊對手,仿佛沒有意識到對方的防守球員正在包圍他。
當Diego還在尋找對方的防守漏洞,他后面的死角里。博卡的Leo慢慢靠了過來,越來越近,Diego的空間越來越小。
但是一瞬間,仿佛一絲光亮從后衛(wèi)之間的縫隙傳了出來,Diego的余光一瞟,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對方門將緊張的臉,看到門將右手邊的球門。
慢慢的,全世界寂靜了,球門的空間在他心里越來越大。仿佛他跟球門之間沒有任何阻礙。
還在猶豫什么?!
Diego突然啟動了,向著右側(cè)身形滑了過去。后衛(wèi)全身緊繃,順著一起滑了過去,他此刻強烈的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要射門了。自己必須用身體堵住出球的路線。但是他突然睜大了眼睛。面前這個男人的球好像沒有動,但是他身邊的空隙變大了。變得足以....
“砰”一聲破空聲傳來,耳邊穿過呼嘯的聲音,一個殘影從他跟另一個后衛(wèi)之間穿過,他驚訝一回頭,足球劃過一個美妙的弧線,鉆進了球網(wǎng)。而自己的門將,正站在原地,臉上滿是跟自己一樣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回事?完全沒有看到出腳的動作。球怎么出來的?難道...是那個假動作?一瞬間他的腦子“嗡”的炸了,原來他面前這個男人在啟動的一瞬間,順著擺腿的發(fā)力,猛地變換了腳腕的方向,直接用腳尖?是腳..尖吧?捅了足球?!他自己根本沒有看到!
瞬間,他癱坐在草坪上,失敗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決堤而來。眼神里卻還是震驚的神色。絲毫沒看到那個河床的10號球員快步?jīng)_到球場外,一手指天,一手揮舞著脫下的球衣,跟看臺的河床球迷瘋狂慶祝!
絕殺!!!Diego殺死了比賽!
場外大熒幕前的球迷爆發(fā)出轟鳴聲,這轟鳴仿佛傳到了場內(nèi),場內(nèi)的河床球迷喜極而泣瘋狂吶喊!巨大的噪音響徹云霄,映襯之下,博卡球員和球迷的眼淚更顯的寂寥不已...”
這樣就夠了嗎?
當然不夠!
更衣室里只有Diego一個人坐在長凳上,卻痛苦的抱著頭。
“那你還想要什么?”黑暗中傳來冰冷的聲音。
“不知道,但現(xiàn)在肯定不夠。”Diego發(fā)狂的說道。
“權(quán)利,還是財富,從窮苦中出身的你已經(jīng)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一切,還想要什么?”黑暗中的人影穿著黑色的筆挺羊毛外套,瘦削而修長的腿輕盈的擺動,他慢慢走了出來。
“更多的勝利,我還要女人。”Diego仰起臉,聲音顫抖起來,他在懇求面前這個人。
“我不能給你了,Diego。”那個男人笑了,他輕輕彎下腰,那是一張有刀鋒般棱角分明的側(cè)顏,細長上挑的眼睛里透著不可接近的驕傲。“不對,你也不是Diego,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你說什么?”
“從現(xiàn)在起,你的路要自己走下去了。”
“我不是被你選中的人嗎?”
“那個啊,開玩笑的。”
“那我以后會怎樣?”
“運氣好的話,會享受人生吧,不過你應(yīng)該運氣不會好,再見了。”
Diego痛苦的捂住了臉,那個身影信步的推開門離開了。
而更衣室外沸騰的人們正在大聲歡呼。
“你早就知道嗎?”站在更衣室門外的梁棟震驚的看著身邊的景落,就在剛才,他與那個驕傲的男人的幻影穿身而過。
“那個人是..他嗎?”
“剛剛才確定。”
“是的。”景落深吸了一口,“挑選了上好的宿主給了吞,然后毀掉了他們。”
“所以Diego是報復Kim?”
“不是,他只是用了同樣的方法,以為自己可以像SEN一樣幫Kim實現(xiàn)夢想,其實不是,他是被精心挑選的,而Kim不是,所以根本沒有用。”
“這就是你說的詛咒...“
“我之前是這么認為的,但你不是說人是很復雜的嗎。”景落看著Diego,“也許他只是想證明自己活過,也許他其實沒有我想的那么凄慘,也許他根本什么都沒想。”
“Diego,離開吧。”景落走向那個人,同時呼喚了他的名字。
“外面怎么那么吵。”Diego問。
“他們在為你歡呼。”
“為什么要歡呼呢,我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Diego痛苦的抱住頭。
“他們在等你上場,”景落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去踢完這場比賽。”
“我會輸?shù)摹!?/p>
“為什么?”
“因為,神明走了...“
“不會的,去吧。外面這些人正在等待自己收到那份非比尋常的美麗饋贈,他們會贊頌自己看到的不朽,并相信了它存在。”
“是嗎?”
“不要害怕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再次唱起那首歌吧。”
“我們勝利,我們失敗,無論是輸是贏,我們都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