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雅典的Perillos向當時Agrigento的一名暴君Phalaris介紹了他的新發明——黃銅公牛,這是一種能讓敵人不寒而栗的刑具。
Perillos在暴君面前打開了黃銅公牛的腹部,獻媚式的說:“如果您想要懲罰某人,不妨將他鎖到這里面,將管道連接到公牛的鼻孔處,然后在下面燃起熊熊火堆。里面的人會因為痛苦而不斷嚎叫,叫聲會從管道中傳出,成為最為悲慘的音樂”。
非但如此,Perillos還為公牛的頭部設計了復雜的系統,這樣囚犯的尖叫聲會被轉化,讓它們更像公牛吼叫聲。
然后這位暴君靈機一動,還曾下令除此之外,再加入濃霧升煙。
最后當公牛在行刑結束后重新開放時,受刑者燒焦的骨頭被形容成像珠寶一樣閃閃發光。
這個刑具最后的典故是暴君聽得弄臣形容得如此生動,不由得心頭癢癢,便要求拿發明者親自試驗一下,然后把弄臣投入了公牛腹中。
不過,他卻沒被燒死。
僅僅是聽了聽慘叫后,暴君就命人打開公牛的腹部將他拉了出來,然后帶到一座高山的頂上扔了下去。
對現代人來說,最近的一次黃銅公牛卻來自于他們自己拍的電影里。
《SAW7》使用過這殘酷的刑罰作為游戲關卡設定,一小時時限到,主人公并沒有完成殘酷的試煉,他只能親眼看著自己的愛妻被關入一個“黃銅公牛”中被活活燒死。
非但如此,還拍下了Video,并且到處傳播,處刑人希望受刑人以殘酷的方式被對待后,還要希望這場處刑被人看到。
“變態...“梁棟皺起了眉頭。
”韓教授收到第二支視頻才去找了老祝,他本人的辯述是第一支看起來比較像惡作劇,所以他又試圖跟林珠珠聯絡了幾次,直到看到這些。”徐言赫看了一下電腦屏幕,繼續補充,“我是不太建議你們看的,當然你們堅持我也無所謂。”
“然后呢?”梁棟追問,而景落順勢放下了平板。
“老祝在人類檔案里開始查,這個林珠珠肯定是背景干凈沒有前科的,所以沒太多頭緒。后來她發來了第三支,通過景象的觀察,再加上交叉對比,我們終于找到了這個人。”徐言赫又不自覺的叼起了煙才突然發現不妥,只好又裝了回去。“那個地方以前叫平山工廠,是生產水泥什么的,后來效益不好就關了,之前說被房地產商收購了要建樓盤,但卻遲遲沒動工。”
“為什么?”梁棟問。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錢?政策?誰知道,總之不但沒開發,還因為被發現周圍污染嚴重,莊稼也沒辦法種了,之后整個城鎮建設重心轉移,圈了其他的發展區域,那一大塊兒完全荒了。”徐言赫看著陳景落,試圖從他明明沉思狀態卻撲克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但一無所獲。
“你們在那里挖出了尸體?”景落終于開了口。
“十幾具,全是女性的骸骨。”徐言赫如實回答。
“林珠珠殺的?”梁棟追問。
“肯定不是。”徐言赫繼續回答。
“啊?”梁棟這次是真的懵了。
“那些骸骨死了至少20年以上,林珠珠今年不過20多歲。”
“那視頻里被處刑的男人呢?”梁棟問。
“可能燒成灰被丟了,可能被埋了,總之沒有在工廠里發現。”
“也可能是假的。”景落冷不防插了一句,“男人燒死是假,女人被殺才是真,畢竟她一開始不是說了嗎?”
“也許吧。”徐言赫少見的出現了失落的表情,“畢竟我們也沒有找到那只牛。”
“林珠珠始終不開口吧。”景落雖然是試探口氣,但自己已經非常肯定了。
“我們也聯絡了你們的人,系統里查不到入侵她的吞的記錄。而其他的使者也試過直接入侵她什么的,收效甚微。”徐言赫無奈的撇了撇嘴,再次不遮掩的表達了不屑的態度。
“迷失在幻覺里...”景落喃喃的說道。
“對,你們的人已經掛了好幾個了,醒不過來,或者醒過來跟丟了魂一樣,”徐言赫肯定了這個說法,“我自己粗暴的理解,你們的人跟林珠珠溝通,就好像觀看腹語藝人的表演一樣,以為制作出木偶的人類是主人,但其實她早就被反控了。人類在表演,木偶是惡靈,它躲進了林珠珠的幻覺里,別說是男是女了,你們根本不知道它現在到底是什么東西。”
“伴生關系必須要很強的羈絆才可以,林珠珠跟吞一定有什么強于一般入侵的聯系。”景落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通過她人類世界的生活記錄和你們觀察到的表演。”徐言赫再次叼起了煙,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樣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天黑的好快,以前小鎮的晚上來的這么快么?還是在都市久了,習慣被霓虹燈的人造光芒欺騙?
陳多多頭癱軟的靠在車窗上,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子完全不受控制的亂想。
“你沒事吧?”在前面開車的平松學長的眼睛通過后視鏡看著陳多多。
“沒事...就是頭好痛。”陳多多禮貌的撐出一個微笑。
“太累了就睡一會吧,到旅館了我叫你。”平松學長也回了一個笑容,卻有點僵硬。
“我知道那首詩...“說不上來為什么現在要聊這個,但陳多多還是使勁兒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迫使不要睡著。
“什么?”平松學長楞了一下。
“HUSH。”陳多多腦子拼命的回憶,“我看過那個故事。”
“是嗎?”
“是高橋努畫的漫畫,那個故事也叫HUSH。”
沒錯,是那個講了一個天才新銳小說家的故事。
小佐野浩樹本來在新聞采訪的直播上宣傳自己的新書《HUSH》,結果突然沒有預告的聲明自己要結束生命,并且希望自殺前的日常生活和死亡過程都能被同步拍攝。
而他也說了要死的原因,是為自己的罪孽負責。
高橋努稱這個人為“死之商人。”
正如里面的警察相澤江理子所說:“如果將死亡美化,一定會有人為其沉醉。如果他真的自殺,也許會有一些因此而受到感動的傻瓜跟著自殺。”
果然他的追隨者們仿佛中了書的魔咒,陸陸續續的在他的Deadline之前先死掉,一場關于死亡的狂風暴雨即將來襲。
“我知道那個故事,因為在高中時候,幫課代表收作業無意間在你的筆記本上看到過那首詩,就忍不住好奇起來。”陳多多真的覺得自己太困了,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是嗎?”恍惚間看見平松學長又笑了。
“學長...”
“什么?”
“我以前就覺得你很像鯨魚,因為從沒有人聽得到你的赫茲...”陳多多真的沒有力氣了。
“我不是哦。”平松關掉了車里的燈,沿著黑暗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