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傅云汐的話，沈思曼臉上的笑早已掛不住，一陣慘白。

她氣得牙癢癢，想發飆，奈何秦斯顏還在旁邊，又只能忍著。

只是抓著包包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骨節泛白得分明。

一旁，秦斯顏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傅云汐的背影，習慣性的微笑雖依舊，面上卻是仿佛多了一層黑煙。

傅家破產有半個月了，她的氣場依舊，高傲依舊，美麗面容依舊。

這也是半年來他第一次見她，只是他卻明顯感覺到，她變了。

說不出來哪里變了，但看到這樣的她，他的心卻狠狠揪著。

他承認，面對這樣的傅云汐，他是真的心疼她……

“斯顏。”

沈思曼軟軟糯糯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嗯？”笑著牽了她的手，柔聲道：“走，先去吃飯。”

“好。”沈思曼也順勢挽了他的胳膊，乖巧點頭。

看著牽手離開的兩人，柜臺前的服務員搖搖頭，微微嘆口氣。

“哎，過了氣的千金怎么也比變了鳳凰的麻雀有氣度。”

這才拿了傅云汐放在臺子上的金卡結賬。

傅云汐離開GuyLaroche后并沒有直接離開商場，而是匆匆去了衛生間。

興許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胃里翻江倒海的折騰，終于當她趴在馬桶上吐了幾口酸水后，才慢慢平復下來。

隨手抽了紙巾擦了擦嘴，坐在馬桶蓋上，虛弱地喘著粗氣。

真是時過境遷啊，短短半個月，她傅云汐竟落得如此境地。

任由眼角淚痕無聲地濕了鬢角的發絲，她天生不是戲子模樣，早已無力偽裝。

“叮……”

短訊進來的時候，傅云汐正閉著眼睛靠在墻上，感覺身體被掏空了般，沒有一絲力氣。

只掃了一眼電話號碼，她記得，那是秦斯顏的手機號。

“云汐，你有難處可以隨時找我。”

她無力的扯了唇角。

呵，真諷刺！

現在和她說這樣的話，他真以為她還是曾經那個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在他面前撒嬌的傅云汐嗎？

還是說，他覺得現在的她，已經淪落到，會去接受一個背叛過她的人的同情的地步了？

心雖蝕疼，愛也興許未盡。

只是她，卻再也不是曾經的她了。

解了鎖，直接刪掉短信。視線卻停在了下一條訊息上，陌生號碼，還是未讀。

她并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收到的這條短信。

時間是兩小時前。

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在回市里的計程車上。

盯著號碼又覺得有些眼熟，食指輕輕劃開信息。

【傅小姐，記得答應過我的】

是秦若白。

她終于想起，號碼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剛剛在酒店的時候她刻意記下了他的號碼。

不得不說，上天其實是很公平的。

它給了傅云汐完美的臉蛋和身材，顯赫的家庭背景，甚至還給了她極高的智商和過目不忘的本領。

曾讓她風光無限……而今卻也讓她如此西風殘照。

身體略微緩和過來，傅云汐才從商場走了出來。

夜色比之前更深了，街道卻也比之前更加熱鬧。

初春的洛城，微風浮上裸露的肌膚，涼涼爽爽，更像是在輕吻著問候行人。

傅云汐走進路邊的蛋糕店，點了一塊牛油果千層芝士蛋糕。

她自是知道，去壹號公館，肯定免不了要喝酒。

一天未進食，直接喝酒，胃定是受不了的。

父親還沒有出來，她也不能作踐自己的身體。

一口一口吃著盤子里的蛋糕，明明是她最喜歡的口味，此刻卻是味如嚼蠟。

心情不好的時候，饒是山珍海味也勾不起一絲食欲。

終究是一塊蛋糕都沒有吃完，傅云汐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結了賬，打了車，往壹號公館去。

……